我与绿原最后的午餐(并讣告) 今晨打开电子邮箱,看到“绿原消息”四字,情知不妙。点开一开,噩耗如下:“
我父亲9月凌晨1时10分在北京军区总医院重症监护科过世,10月5日上午9时送别。 绿原女儿刘若琴
附件中有我父亲最后的诗作,请于方便时在家乡报刊刊出。” 我的脑袋“嗡”地了一下。走了!又一位湖北籍的文坛壮士走了。
我与绿原老见过两面,一次是若干年前与曾卓一起在北京;一次是去年11月我前往他的家中采访。也许,我是见过绿原的最后一个湖北同乡——当然,我是他的晚辈。 那天去见绿原是在极劳累的情况下。北京对外地人来说太大了,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他家。还没进门,楼下防盗门上即见一讣告。
老实说,绿原女儿刘若琴对我是不太热情的,她好像很厌烦别人的打扰,或者性格上比较内向。进了他们的家,跟进了青山工人村的一个普通工人家没多大不同,相当简陋,似乎跟绿原的地位极不相称。 那次是为长江日报创刊60周年去的。绿原和夫人罗惠都是本报的元老,我希望能代表报社表达一点对他们的感恩之情。可惜的是,绿老听力很差,基本不能对话;罗老更是直言不讳,我们不想谈过去的事,没意思。其实,绿老打成右派是在北京的事,与本报无涉。更不会跟我有何关联。
绿老的一口黄陂话,终于使我有点回到乡土的感觉。他说了几句。我写了几句提问语,试图让他多讲一点。坐在旁边的刘若琴和罗老似有不悦。我想就算了,就要打道回府了。
早到了午餐时间,他们留我吃个便饭。我想把在绿老身边的时间多拖延一下,就答应了。
那个饺子餐是和绿老对面而食的。他像个慈善而木纳的老人,几次要我多吃,还给我加醋。这是一种比较压抑的情况。我心里想的是,能够跟他共进午餐,可能会有一种感受吧。
那次会见,我写了一篇文章如下:南下北上的他们 ——赴京寻访《长江日报》老报人
"正是午餐时间。应他们邀请,我与绿原一家就在书房兼餐室里吃了馄饨和包子。绿原给我添醋和大蒜,并一再要我多吃。 我默默地注视着坐在那头的绿原,想起了他的那首《人淡如菊》:“经历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而今我到达了\有时回头\遥望年轻的时候\像遥望\迷失在烟雾中的故乡\唉,真不信一生如此短暂\既然一天如彼漫长\你浑然依旧\除了几处泄密的创伤\故乡就在你心里\又何须回头遥望”
(回报社后,我就收到了绿原传来的文章《我在长江日报的两次政治学习》)
我总算不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此文在《品读长江日报》和其他刊物上发表了。后来,也把若琴发来的绿老的一篇文章转发了,并给他寄去稿费。
今天,9月30日的今天,秋天的今天,桂花飘香的今天,在我即将开始一天的文字工作的今天。一位长者先我而去。我当然要把这个消息很快地报告本社以及湖北文坛,并发在我的博客上,以作祭奠。
然后,我要赶紧做做我想做的事。因为时间对我也已经不多了。
绿老,安息吧!(图文详见“罗时汉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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