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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人都可以做在“花如女人”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我写下这个系列，借鉴了很多身边的人和事，给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一个交流的空间。请勿对号入座 。 ————（晚晴） 花如女人--茶蘼 持续近一个月的密集培训让人昏昏欲睡，百无聊赖中我只有把玩自己的手机，等待上面讲课的老师大赦天下......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茶蘼”
悄悄接了电话，茶蘼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低沉沙哑，和她活泼热情的外表截然不同
“我怀孕了”，淡然的语气就像是说“晚上来我家吃饭”一样平静
好大一声雷，彻底震醒了半休眠状态的我。“他的？”“嗯”“什么时候去？”“预约了明天早上手术” “我晚上大约6点到你家”
下课后，收拾笔记，和经理说明天家乡父母过来，无视他愤然的眼神，撤退。
在去茶蘼家的出租车上我就在寻思：为什么我和她总是长年不联系，一旦联系了，就是两个人出了什么事情，互相寻求安慰的时候呢？唉，可悲的单身女人，谁说女人的友谊不坚固？我觉得，只要男人离开了，所有的女人都会是好朋友。
茶蘼是我高中同学，大学时虽然不在一间学校，两人亦离的不远。基本上寝室的床要么落空，要么超负荷承载两人，受了很多不平的待遇。2009，算算认识已经13年。
前7年的无话不说到毕业后的重大事件汇报，我们相互之间已不存在秘密，即使有事情发生，直觉已经知道对方会怎么做，就像刚才，我只会问她在什么时候拿孩子，而不是关心孩子的去留问题。茶蘼对孩子的执着远远超过男人，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关的。
茶蘼迷恋粉红色，从桌椅到床具，HelloKitty是主打，粉红的蕾丝睡衣却将个子小小的茶蘼穿出了几分娇媚的味道。看着茶蘼有点蜡黄的素颜，我将整个身体揉进沙发，点了根烟递给她。茶蘼接过，坐在地毯上默然的抱着腿，看着指尖缭绕的烟雾，许久不出声。
她和他在一起，只有我知道。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不是茶蘼主动告诉我，我也和众人一样傻呼呼的开着他的玩笑。诚然，已婚的斯文人，出手算的上爽快，见闻颇广、娓娓道来的时候在圈子里也是很得人缘。风流又多金的已婚男人在总会有许多艳史，我没有想到其中一个会是茶蘼。
可是，也应该是茶蘼。
气质美丽不缺、异地单身居住、高于城市平均水平的薪水、一脑袋罗曼蒂克的思想，我是已婚男人，我也会选她：讨人喜欢的外表、独立又浪漫的女人多半不愿意在经济上占便宜、自己住的话比开房温馨又有情调，确实是好用。而茶蘼向来无视世俗的眼光，极易受禁忌的感情主导，总是幻想一个为她披荆斩棘的英雄人物出现，即使英雄要斩断的是结发深缘、骨肉亲情--也不想想这个难度系数是不是普通人做的了的。所以当茶蘼开口问我意见的时候，我很坚决的摇头。摇头也没有用，因为我知道茶蘼是在通知我，而不是询问我。
如果无法改变她爱他的事实，那么我就只能降低这件事对她的伤害。我缓缓的开口，一字一句：茶蘼，如果你爱了，就不要计较他已婚的事实，享受爱情就好，这我相信他做得到；其他的任何东西，譬如承诺、祝福，请你不要抱着幻想。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这段感情带来的伤害大过你得到的快乐，马上抽身，一秒钟也不要耽误，万事还有我。
看到她现在失神落魄的样子，回想起当时听到我那句忠告后茶蘼露出的带着三分感激七分不屑的笑容--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相信对方会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哪里会听得到逆耳的忠言？
在我回忆的时候，茶蘼已经烧完了那根烟。
“他说他现在不能离婚，工作很忙，对我冷淡了很多”“......” 我无言。绚烂如茶靡，也只吸引了那个男人半年而已。
“我和他分手了，他没有挽留”“嗯，反正分不分，这孩子你都不会让他知道的”我叹了口气说到--浪漫如茶靡，孩子于她绝对不是逼婚的筹码，如果一个男人因为孩子娶她，她肯定觉得是侮辱了她的婚姻、她的爱情。我只有叹气。
茶蘼听到这声叹息，突然抱住我，紧紧的抱住，一如这13年来受到打击无处宣泄养成的习惯。她的脸埋在我腿上里，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我用手梳理着她波浪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茶靡依然蜷缩在我怀里，细细的诉说这半年的种种:开始的时候，他们很好，茶蘼乐于尝试小妇人的一切，兴致勃勃的学做饭，早餐也会端到床上来，他也会毫不皱眉头的吃下那些奇怪的东西，她觉得他爱她；一起出去旅行，花六小时徒步爬上最高的山顶，在月光中散步亲吻，她觉得他爱她；看着他笨拙的拖地洗碗，她觉得他爱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索求无度，她觉得他爱她......
万事，都怕后来。
后来，他们起了第一次争执，起因是，他从未开口说爱她。她哭的一塌糊涂，终于还是妥协。
第二次是茶蘼酒后被人送回来，他震怒。茶蘼发誓连带诅咒才能证明自己不是随便的女人。
第三次，茶蘼受不了每日电话中的三板斧：1、你在哪里？2、晚上做什么，和哪些人？3、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没有回答，一晚上的几十个未接来电是常事。
第四次，他一一查看了茶蘼饿所有聊天记录，并修改了密保，茶蘼狠下心第一次说分手......当然没有成功......
第五次......
第六次.....
我打了个哈欠......看着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茶靡，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每件小事都记得那么清楚，你说你不爱他了才提出分手，鬼才会相信。可是，他愿意做鬼。男人在无力承担责任的时候，总是愿意做鬼的。
女人总是幻想一个成熟、体贴、包容一切的男人。男人总是希望拥有一个贤惠持家的妻子，活泼健康的血脉加上一个温柔多情、懂得进退的情人。茶蘼确实不是做情人的料，她这方面天分有限，这个我比她清楚。她不知道男人要什么，她只知道恋爱。就情人来说，这也未尝不是好事情，坏就坏在她的那一位独占欲太强，用老婆的条款来要求情人，这对活泼热情的茶蘼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茶蘼对每次恋爱的幻想就是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走进礼堂等待新郎把戒指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含着泪花说“我愿意”，为此她不放过任何恋爱的可能性。没有祝福，没有鲜花，没有承诺，甚至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所以，她在这场恋爱中的失落感显而易见。骄傲如茶靡，让她每天伴着落日等待一个可能来、可能不来，只做爱、不说爱的男人，她能坚持半年不向我哭诉，我已经觉得她很坚强。现在掂量了之后，终于觉得痛苦已经大过恋爱的甜蜜，分手实属明智。我举双手赞成！
眼下这个孩子，才是个大麻烦.....
我在脑海中打点着这段时间的生活用品和小产的饮食禁忌，盘算着要怎么给茶靡进补......
难得的重阳艳阳天，宜晾晒和...打胎....
专业的女子医院，专业的可视无痛技术，茶靡从不亏待自己。专业的医疗队伍，对单身女人的单身行为不会带有任何有色眼光，护士小姐笑容甜美动人，似乎我们是来割双眼皮而不是拿掉一个生命的。我对这里的服务非常满意，相信这也是茶蘼选择这里的原因。
只是我发现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那三分钟，比过了三年还长。进手术室时，茶蘼拉着我衣角的手，手指因为用力微微有些发白。她用力闭着眼睛不看我，我也不看她，我专心的慢慢的把她的手掰开，对医生点了点头。
茶蘼对医院有阴影。
茶蘼怕疼。
这是她第二次拿孩子。
第一次是在大三，她和那时候的男友，都还是孩子。两个人都是靠家里吃饭，只好选择了普通的手术，没有麻药，并且人很多，闲杂人进不了等待区。我和她的男友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面无人色的扶出手术室，脸色也和她们一样惨败。隐约可以听到机器的嗡鸣声，夹杂着压抑的呻吟，我们都不知道手术台上，是不是茶蘼在哭泣。
茶蘼蹒跚出来的时候，脸上是干的，嘴唇艳红，衬着护士的白眼，红的有些刺眼。看到男友，也是无声之泣，却更觉伤人。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时候，男友反复说：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委屈.....，我也单纯的感动，那时候，多么容易相信永久的诺言，即使我只是旁观者。
茶靡的初恋，结束在半年以后。
结束的时候茶靡脸上依旧是干的，唇却更是鲜艳夺目，她只说了一句：以后，不结婚，我绝对不怀孩子。我知道这句话背后有多少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多少次她在我怀里，抱着我，没有声音，我的衣襟却慢慢凉起来。
现在茶靡再次进了手术室，不同的是，我们有钱可以选择最好的无痛技术；不同的是，我们现在自己掏钱，相同的，还有我在她身边。
茶靡这次是被推出来的，麻药还没有褪去，胳膊上的血色渗出了胶布。护士小姐体贴的连接好暖宫仪器，把安静的空间留给我们这个单人休息室。钱是好东西，至少可以减轻意外怀孕的痛苦和拥有独立舔舐伤口的空间，这个空间还是朝阳的--职业病。我扯了扯嘴角，居然还笑的出来。
病床上茶靡脸和唇都有些苍白，我把她扎紧的头发放了下来，好让她睡的舒服点。茶蘼的头发依旧如波浪般披散，在阳光的下略带金色。她的脸上依旧是干的，大家能在做那么长时间朋友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同样坚强。我一直看着她的头发，阳光刺痛的眼睛，终于有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开到茶蘼花事了......当我们看到茶蘼花开的时候，就是彼此彻底熟悉，离开最初的激情回归正轨的时候。都市中，能融入生活的才是爱情，其他的只是暧昧。茶蘼的痛在于茶蘼自身，和男人无关，最终的后果，也只有自己承担。我觉得我只需要看到身边发生的所有，就会对都市产生深刻的倦意，这种倦意又会在看到新款单鞋和顶级皮包的时候清零。深深的感谢这个都市为我们提供了奢侈的消费空间来抚平情爱上的伤口，不然，女人靠什么来满足心灵？
我点燃一根烟，静静的守着茶蘼。她快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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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13:12:00
楼主
十三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