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穿过两片树林后,听见左手北边有很大声响,我加快脚步靠了过去。第一眼看到了三个人:两个着红色森防服,另一个戴眼睛,着绿色森防服。

离我最近的是一个稍瘦的精壮中年男子,他正干练的用树枝打着隔离带,猛然抬头望见我,厉声道:“快走,往那边下山,莫把你搞到了。”他话音刚落,只见其身后5、6米的地方,一棵约5米高的树,耙齿耙齿轰然一下全着了:这里是一个火头。

第一次看到山火,秒杀大树的现场震撼3D效果彻底击垮了我的心理防线。“花园那边没有火势吧?”我胆怯的问道,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我拔腿而去。

穿过一片林子,下完山坡,发现声响越来越小,提到嗓子眼的心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我停下来冷静的琢磨着:山火变化太快,而我也不得知其趋势,随着森林防火员一道,那样也许更安全。
当我返到刚才的火头时,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信心。跟着大伙,沿路复查着刚才的隔火带。看见一处没有了明火,但还在冒烟的死火堆,我用树枝将它扒平、扒散。一抬头,看见一个着红色森林防火服的高大长着,面带肃色,望着刚刚扑灭的火头。


“小伙子,你姓什么?”“我姓王。”“叫啥名?”亦答之。长着问完我后,回头对身边人说道:“沿路留人看守,严防死灰复燃。”说完,长着朝另一火头而去,我决定留在后线。
“你是干什么的?”几个留守的防火员与我唠起了嗑。 “来爬山的,蔡甸街上的。” “大学生吧?” “我看上去很小么?” “难不成比我大?”一个看上去约五十多岁的老者笑道。
几阵寒暄过后,得知从周五开始,九真山一直出现火情,今天尤甚。刚才的红衣高大长着,乃林业局局长,亲临一线,指挥灭火工作,笑言老者则是索河的。
正说着灭火的事情,突然前面喊话说水用完了,要求后方送水上去。片刻只见几个人提着约20L的水壶从下面爬上来,径直去了山头,反正闲着无事,我也加入了送水队伍。哎哟,我的妈呀!这水从山沟里一小水潭打起,灌满水壶,走到前面的山头还需十来分钟,提了几趟,明显感到些许吃力。


下午约4点多,火势基本控制,只有一火头仍未扑灭,主要是那边均是荆棘,人员根本无法靠近。这时,我上到山头,再次碰到了一线扑火的精壮中年男子,他友好的问候了我一句。山顶停留约十分钟,一队长模样人带领几人下山。下午17点零4分,我随他们一起下至陈福岭水库,在水库边洗手时,猛然发现他们的手背都被烤的通红,可他们二话为说,补给完水后,再次上山,而我已经归心似箭。

从水库走到国防园路口时,已经是18点15分左右。这段慢慢长路上,我淡定思定,重新思考着这次山火偶遇,觉得还是悬乎,所以劝诫各位读者请勿效仿。而我选择迎火而上,也有一些个人因素:一来我熟悉地形地貌,这几个月,我在九真山穿越数次;而来我有基本的户外经验,能够识别方向和风向;最后我有较好的体能,善于穿越和奔跑。
18点20分,我坐上了回家的小巴,屁股掉到座位上的瞬间,我撇头望了一眼那山、那路。想必那些扑火的勇士们,此刻仍在与火头抗战,愿他们与我一样,都能平安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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