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祝安好!
四、爱如空气
随手的小故事。几年前瞧到电视里在放[幸福像花儿一样],孙俪扮演的女主角一出场,幼兰就拉男友快来看:“跟我姐长得像呢。”可不是吗,鹅蛋形的白皙脸蛋,浓密黑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连那种略带矜持端庄的神情都有点像。而幼兰与姐姐不同,她是凤眼小瓜子脸尖下巴,我见犹怜的模样。男友笑道;“脾气倒像你的,好拧巴。而我呢,就像里头那个老被折磨的白杨。”那种生活太熟悉了。连场景,都是他们年年月月所在的地方。 幼兰是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自小除了去学校几乎足不出户,稍大点又考进军校,走过近乎与世隔绝的校园生活,当然还是分在军队里。她记得那些一起成长的可爱的少女,叽叽喳喳的笑声,操场上的训练,练功房里的踢腿和旋转......她记得那些同样身着绿色军装的大哥哥,追过她的高年级男生,手写的书信,灿烂笑颜里传递的真挚与温馨......怎会忘记?也许为了追寻自由,也许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她瞒着父母离开这一切。 从来身处深闺大院里的幼兰,根本无法接受真实的世界或说是这个繁杂污浊的社会。天性柔弱憨稚的她,渐渐知道自己骨子里同时保持着那样一种清肃而端然的习惯,无法忍受太多东西,且怎样也做不到妥协。长久以来,她发现总将自己置身于一种两难困境:一颗孤独的小珍珠,一旦任性地跳出蚌壳,失去原有的束缚或说是保护,是该跌落在尘土里,在泥沙中重新接受磨砺,还是以保全的姿态将自己悬停在空气之中?把幼兰丢到任何一种现实情境里,她或许都会成为与人群环境格格不入的人,除非让她不受打扰又什么也不缺的一个人呆着。几乎爱她的人都扑过来救她,怕她独自承受不起,哪怕是曾经责怪、怨怼、不理解;一次次获得他人的帮助,还有点点滴滴的温暖与鼓励,包括曾经分歧的家人、恋人、朋友,还有些只有过短暂相处的人们......这个世界并不亏负任何人,如果要做什么,还是应当感激。 “其实,你一直得到很多护佑呵。”幼兰想了想,低声对自己说。“请珍惜这些还有宝贵的人生吧。”
五、流水之上的阳光
看到春日的阳光,金色闪烁的明媚,会觉得喜悦。 清晨用了点香水,整个人就像被秘密地包围在一种独特的香氛里面,这是有趣的。她的第一支香水,是多年前男友送的纪梵希,广告词是“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以祝贺她从女孩子长大成人。 小时候,看到母亲用香水,颇艳羡。除此之外,母亲还有女人味十足的口红、粉饼、旗袍、发饰、胸针、各种丝巾、漂亮的高跟鞋......真是位爱臭美的妈妈。当然,母亲天性热情开朗,也不乏兴致打扮姐姐和她,也给她们买蝴蝶结和丝巾、还有玲珑的项链与丝巾扣,但似乎都没她自己的丰富好看。那年代当然还没有如今的琳琅满目,但母亲的个性已足以使她在身边许多妇人之中显得与众不同。每个傍晚母亲沐浴后都会用香水,用吹风筒吹干一头蓬松浓密的长波浪卷发(她甚至买有看起来颇复杂的全套卷发工具,还是进口货),再对着大镜子淡淡扑粉描眉涂唇收拾好久才与丈夫及两个女儿出门散步,弄得家里家外到处都是香雾缭绕。她一直对那些可爱的香水瓶和粉盒深感好奇,但从没敢试用过,因那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而且,一旦她稍微流露出臭美意图,父母就无比紧张,怀疑她是否有早恋倾向。少女时她常觉得被强势的母亲所压迫并不断对此作出反抗,抱怨母亲爱她自己远胜过爱孩子,后来想想,心里面,她还是更欣赏盛年时的母亲带点盛气凌人的样子,而不愿看她忧伤地老去。若母亲能永远那样漂亮地盛气凌人,自信、坚强而乐观,她或许甘愿一直做那个老是被指责被不允许心智情感成熟的小女儿。 爱自己且骄傲,为什么不呢?假若她美丽过,假若她身边的男人爱她;就像父亲一辈子都惯着母亲这一个女人。 [我]现在于过去的流水之中看到往事的倒影、若一切能渐渐归于平静与清晰——她其实是深爱他们的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5-24 22:03:5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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