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玩的人一起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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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陀从王舍城到拘尸那的最后一程路上,缚悉底尊者也有同行。佛陀临近入灭的时候,他也在左右。在波婆城至拘尸那的一段路上,缚悉底还记得尊者问佛陀要往那儿去。佛陀只简单的回答:“我要往北面走。”缚悉底觉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一生以来,佛陀从来没有想着目的而行。他只是专注地投入每一步之中,享受着目下的一刻。就正如一头象王子知道自己时限已至而返回故土,佛陀也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向北而行。他不需要待抵达迦毗罗卫城毗尼园才入灭。只是朝北而行,已经足够。对他来说,拘尸那本身,就是蓝毗尼园园林。 同样被对故乡的一份情怀所驱使,缚悉底尊者也在前一夜回到了尼连禅河的沿岸来。这里曾是他的家园。他仍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十一岁大的看牛童,替别人看顾水牛以能养活弟妹。优楼频螺村依然如昔。每间房子门前,都种着木瓜树。稻田仍在老地方,河水依旧细流。水牛仍是由小小年纪的看牛童带到河里被洗涤。虽然善生已不在村内,而他的弟妹也都在别处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但优楼频螺永远都会是缚悉底的家。缚悉底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年青的僧人悉达多在林中漫步行禅。他又回忆起村童与悉达多在菩提树下的多次餐聚。这些过去的影象,都重新活现。当这群看牛童从对岸过来的时候,他会给他们自我介绍。他们每一个男童都是缚悉底。就如他很久以前被赐予一个机会踏足平和、喜悦与解脱之道,他现在也会给这些小童指示这条道路。
缚悉底抬头,看见白云在蓝天里飘浮而过。太阳高挂,河畔的绿草在晨光中闪烁着。佛陀在前往波罗奈斯国、舍卫城、王舍城、以及无数的其他地方时,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步行过多少次。佛陀的的足迹遍布,而现在专注踏着的每一步,缚悉底都很清楚自己是重步着佛陀的足迹。佛陀之道,就在他的脚下。佛陀曾见过的白云,仍在天空里。每踏安祥的一步,都会令佛陀的故道与白云得到重生。佛陀走过的道路,就在他的双脚底下。佛陀已经过去了。但缚悉底尊者仍可以到处见到他的存在。整个恒河流域,都种满了菩提树的种子。它们已生出根来,长成茁壮的树了。四十五年前,没有人听说过醒觉之道。现在,到处都可见到穿着僧袍的僧尼。法舍也都四处林立。学士大臣,甚而大王与他们的家属,都皈依三宝。社会上最贫穷和受压迫的阶层,也从正觉之道中找到皈依。他们都从大道中寻获生命与精神的解脱。四十五年前,缚悉底是个穷困的‘不可接触者’看牛童。今天,他是一个跨越了所有阶级和偏见障碍的比丘。缚悉底尊者曾被帝王的礼敬接待。 谁是这个可以造成如此深远影响的佛陀?看着那些看牛童在河边割姑尸草,缚悉底这样问他自己。虽然许多大弟子都已经不在,但有很多精进得道的比丘仍然健在。这其中大部份还是年轻的。佛陀就像一棵巨大菩提树的种子。种子已破开来,让坚定的根抓牢泥土。也许当人们看到大树时,他们都再见不到种子,但种子仍在那里。它没有灭亡。它已变了大树。佛陀曾教过,没有一物会从存在而进入不存在的。佛陀改变了形相,但他仍然存在。每个去深入看清楚的人,都会见到佛陀在僧团里。他们都会在勤奋、慈爱和有智慧的年青比丘中,见到佛陀的存在。缚悉底尊者明白他自己有责任去滋长佛陀的法身。法身就是教理和僧团。只要‘法’与‘僧’持续巩固,‘佛’便会继续存在。 望着看牛童从对岸过河到这边来,缚悉底尊者微笑了。如果他不继承佛陀任务,给小童带来平等、喜悦与平和,又有谁会这样做?佛陀已发起了这种工作。他的弟子理应继续这样去做。佛陀所散播的菩提种子,将会继续在世界的每一角落萌芽。缚悉底尊者自觉佛陀在他的心田里播了万粒宝贵的种子。他会悉心把这些种子照顾,让它们长成坚稳强壮的菩提树。人人都说佛陀死了,但缚悉底却比以前更能感到佛陀的存在。佛陀存在于缚悉底的身与心。缚悉底到处望去,都见到佛陀,那菩提树、尼连禅河、绿草、白云和每一块树叶。这些看牛童本身就是佛陀。缚悉底尊者对他们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他快将会与他们搭讪。也许他们也可以延续佛陀的家业。缚悉底了解到,要继承佛陀的家业,必先要像佛陀一样细心觉察万事万物,专注地踏着平和的步伐,以及时常带着慈悲的笑容。 佛陀是本源。缚悉底尊者和这些年轻的看牛童,就是源头分支出来的河流。这些河流所到之处,佛陀都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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