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走马观花,首先不是想到自己的三次骑马经验,而是李商隐的那句诗:“走马兰台类转蓬”。说起李商隐的诗,从他的爱情走进他的悼亡再走近他的咏史怀古,那句“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连我这个十分本位主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他倒不如像杜牧那样直截了当的跟牛僧孺诉苦自己要供养老小请介绍个肥差好了。
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至于如同钱钟书笔下的方老太太那般迷信白纸黑字,堂皇正大的句子代表不了自己什么。也许代表文字的驾驭能力比较好,也许义山兄自己也是糊涂涂吧。实际上,令狐父子待他都不薄!只是城门失火,未免会殃及池鱼。打水的也好,放火的也罢,已经是乱糟糟一塌糊涂的烂泥塘了,除了相濡以沫还能怎样?
恰恰是几次返回旧宅的凭吊和回归使得李商隐的诗歌惊世骇俗,读之而倍增伉俪深重。天尚寒、花未开,他的夫人死得凄苦而妙哉!谁还能跟死人竞争呢?我好像曾经写过李商隐的一个帖子描述其悼亡的心苦情涩的。重读之时,心态已然不同了,非但不痛还觉得如一泓清水沐浴身心,在月融融风凄凄花露露鸟啾啾的阁深之境中令我迷离恍惚之外又随着作者辗转惊猜。从时空中走一趟而闻君歌起来,是王夫人之歌?还是李公子之歌?呵呵,翻思遗只履,深笑洛阳人。比之李商隐的哀诔之门,潘岳、苏轼该退一射之地了。
扯远了。蓬草飘零、风樯随波,是笙歌不歇觥筹交错也好,是楼外鼓声身世沉沦也罢,带着走马观花的心还在乎什么灵犀通不通呢?
所以在柳州城骑马的这次,我没有游移不定的跟马儿搞什么前戏工作,抓住马鞍托环,登着马镫纵身而上,原本以为马儿会嘶叫着长鸣一声,增添一些风萧萧易水寒、壮志一去不复还的壮烈气氛。但是什么反应也没有,老马平静的走着。我手里紧握着辔绳和笼头绳,当然可以两腿一夹,高喝一声“驾”,拽动绳索来个优雅的不要命的样子,像风筝一样飞出去。。。。我的两个朋友在围栏外举着相机大声问:“怎么你的马不跑呀……”
我已经笑得前俯后仰,贴着马儿嘱托它:“快跑呀!快跑呀!好歹让我拍个姿势照张有记念意味儿的相片呀。”它那毛茸茸的耳朵支楞着仿佛听懂了但非不如你意的摆动了两下。
我还是很怕的,腿不敢太使劲,任由它吊儿郎当东走西顾。对着朋友们开始模仿凯特王妃大婚坐马车摆手的姿势,一边又笑得忘掉了唐吉可德的古怪做作。
一程下来,我与它已经依依不舍。狎昵的抚摸它可爱的耳朵,马儿没有排斥,说明它是对我有感觉的也,可怜的……
狡兔三窟。还有一次骑马经历,不讲了。留一窟给自己舔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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