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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峡我想起川江号子
——代记中山户外十二侠客在“三把刀”中穿行
曾经有一个想法。产生于上个世纪。
那时的我第一次乘船经过三峡。三峡雄奇的风光,让我激动不已。更让我仰望高耸的山壁,望酸了脖颈。
当时我想,山那边是什么呢?
真的有一种爬上山头,象爬上人家墙头去看一看的念头。
二零一二年的四月一号,中山公园的十二名大侠去明月峡三把刀穿越。可能这十二人中,就我多一份不可示人的窃喜吧?
我一个小小念头的实现,跨过了两个世纪。
——
说到三峡,我会想起川江号子。今天的人们,听到过的人,踪迹无几。
在漫长的无动力运输的历史航道中,川江号子曾经是三峡航行的发动机,三峡船只的汽笛。是三峡之魂。三峡有诗。它是乐。
很幸运,第一次入川。我就在大渡河和岷江的交汇处,与其说是亲耳听到,不如说是亲眼看到,川江号子。
我清楚的记得那次,我和另外两个伙伴爬上一棵伸出江面的歪脖子大树照相。下面是房子一样大的漩涡,要是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玩耍间,听到隐隐约约有节奏的吼声,由小变大,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循声望去,远方一个蚂蚁般大小的黑点,也由小变大,箭一样射过来。一眨眼,一条大木船就来到了眼跟前的江面。
木船上有赤膊的汉子,汉子们摇摆着桨橹。高亢的号子声,在身体几乎贴地的一仰一俯中发出,一起一落,如排山倒海。
只听见号子的节奏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船工摇奖的频率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快、、、、、、然后,就见大船划一道弧线,船体几近翻覆。一个急弯冲过险滩,进入平缓的江段。号子声才骤然停了下来、、、、、、
如同一段交响乐,推向高潮。突然静场!让人目瞪口呆。
第一次见,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第一次听,如此荡气回肠的声音。
此生唯一,再无第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磁性、辽阔、高亢、圆实、金属、、、、、、它发自灵魂深处,来自生命的原始冲动。穿透红岩、压平惊涛。
它无形却把有形的个体拧成一股合力。化成一种能量。进行一次次生与死的搏斗。
它不是艺术,却是生命与天地的诗与歌。任何艺术只能接近不能复制。
、、、、、、
我确信,我卑微的灵魂中,曾有过川江号子注入的一丝激越与豪迈。所以,面对命运的强悍和悲壮,我才敢战战兢兢地,想发出一点声音。尽管我不是在生活的风尖浪口上。
——
这次去明月峡,我想起当年的我,那时的幼稚。而感到人生的许多不可预知。
但我没想到三峡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把曾经的三峡比作关云长,浩然挺拔,英气逼人。今天的三峡,就是把张飞一样敦实、朴拙的南太行,与貂蝉一样秀得发甜,甜的发腻的漓江捆到了一起。弄得男不男女不女。
因为筑坝,三峡已没有了滔滔不息的流水;只有波澜不惊的湖池。已没有了一江红黄色的流金;只剩一滩暗绿色的铜锈。
还有那些消失的白鳍豚、中华鲟,及古生物活化石。大地母亲搏动的动脉血管。大自然循环的功能。
现在只剩下扎紧三峡的脉搏,让她青筋暴露,方便抽血卖钱。这血被称作电。 我敬仰那些有识之士。他们的真知灼见是我心中的船工号子。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5-3-14 11:35:1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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