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武汉的天气总是变化得仓促,瞬间就转折,仿佛孩子般的脾气,又象是热恋中情人变化莫测的脸。 新年将近,白日在办公室里不经意的抬头,就看见落地的玻璃窗外,忽然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雪是冰冷的,而雪变成的花朵却漫天开得温柔烂漫,就这样飘飘洒洒,忽如其来的梦境一般。 黄昏时穿过长街,街边永远是林立的楼群、热闹的商铺、整齐排列的路灯,还有川流不息擦肩而过的人群。而飘雪的傍晚却格外浪漫,冬风是冷冽得干脆的,令我颤栗的拢紧围巾,只有那灯光里被映照得格外晶莹玲珑的雪花,一朵又一朵互相追逐、嬉闹、精灵般的,顽皮的栖落在行人的衣上、发鬓,活泼泼的扑随着你的呼吸,颤巍巍的在人眼睫上闪动,仿鹑粘S顾椎谋尘氨缓鋈桓妫矍罢瓜挚氖且桓鐾鞍愕拿览鍪澜纾谑牵业男睦镆膊痪醴浩鸷⒆影愕木怖础?lt;/SPAN> 寒风里,街边的糖炒栗子远远的散发着格外诱人的香气,匆匆的奔过去,向卖栗人微笑指点着各要一点,在砂锅里重新热了,用纸袋盛了,揣在怀里,就戴着手套一颗颗的笨笨的剥了放进嘴里,冬天的栗子甜甜的,暖暖的,心也因此逐渐温热而生动起来。

好冷的冬天呵!十二月的雪,来的毫无预兆。而自己仿佛越长大越怕冷,越没有抵抗力了。 还记得小时候在北方,每天上学放学都由我们部队大院的车接送,一帮孩子,从小到大有读幼儿园的,也有读高中的,每天中午与黄昏在等人到齐的时候,大家就在车里嘻嘻哈哈游戏打闹乱成一团,即便是寒冷的冬天,车里也是热气腾腾,进车把外套脱了,也能闹出一脑门小汗珠。于是年轻的司机就气得大喊:你们是迟早要把车蹦坏的!果然接送孩子们的车前后换了好几辆,只有帅叔叔一直没有更替。 还记得那时,每次下雪以后,家家屋檐下都结了长长的冰凌柱,晶莹透明的倒挂着,掰下来就可以做打仗的漂亮宝剑,我们经常分作两帮在雪地里打得难解难分,最后都由比剑成乱战了;街面上厚厚的雪被人走多了以后就变成了滑溜溜的冰道,经常有人或骑着自行车跌交,但孩子们是不怕这些的,我们总是在上面上溜来溜去,即便摔个前仰后合也乐此不疲;冬天的湖变成了美丽冰湖,整个湖面都结了厚厚的乳白色的冰层,我们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直到安全的穿过整个湖面,就快乐的一起欢呼起来,也有危险的时候,偶尔听到吱嘎的声音,然后看到冰上的裂缝在身前脚下悄悄延伸开来,便大叫着伙伴们的名字迅速撤离,那样的刺激是带着冒险的乐趣。 邻家有个小哥哥特别顽皮,却也绝顶聪明。每逢大雪落定后我们在门前堆雪人,他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堆出最漂亮的雪人,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脑袋、煤炭核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红辣椒做嘴巴,红桶扣在头顶做帽子,雪人笑嘻嘻的,一副憨态可掬的可爱神情。而我总是把雪团滚来滚去,却连个身子也堆不成形。 好喜欢可爱的雪人,每次在屋外玩到天黑,大人喊我们回家睡觉的时候,我还看到那雪人依然立在漫天飞雪里,一脸顽皮的笑意,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在我对我说话。 朦胧的夜色渐渐隐去了雪人白色的身影,而童年纯真的笑容还闪亮在岁月长河。 那天晚上做梦,梦见儿时的伙伴们了。大家还是在一起游戏、嬉笑、玩闹、追逐着打雪仗,就好象我们从来没有被遥远的时空离散过一样。 刹那间回眸,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可以永恒的。

冬天的时候,人间的依偎,显得格外的温暖;而爱人的爱,令人在红尘漂泊中感受到如此珍贵的幸福。 青春在曾经的纵情中悄然流逝,蓦然回首时带着含泪的笑容。心在逐渐成熟安定,人生擦肩而过的男子,不会迷惑我的视线;繁华的花花世界,再难动摇我的意念。静静走在人群中,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自己该属于怎样的世界。 我需要善良而真诚的活着,单纯的爱与被爱,系与被系,温暖并柔软着,拥有心灵的安稳与恬静。 忙忙碌碌整天,一身的疲惫滑入晚归的人群,天静静的暗了,雪花轻轻飘起来,电话给他:“到家了吗?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推门而入的刹那,是满室温暖的烛光,还有那温柔亲切的笑脸。不是什么盛宴,没有什么华礼,在这喧腾的节日的夜,我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亲爱的人,还有他亲手为我褒的排骨汤。 或许只有到了这样的年纪与心境才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幸福。在冬雪纷飞的寒夜,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寂寞或感伤,而自己却幸运的被爱包围,享受着红尘一隅的甜美与温馨。 幸福,原来是如此简单...... 
[此帖子已被 小倩 在 2004-12-28 8:37:17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