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的大街上走呀,走。她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美味的火鸡还有泛着光的银器,她赤着脚在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流浪,她感觉寒冷刺骨而且内心无比忧郁。后来她点着了手中的火柴,在火光里,她看到了奇妙的景象,甚至最后满心欢愉的飞向了天堂。 总是苍白的想起这个童话,而我坐在黑色的怀抱里,夜的影子被拉长,初秋的冰凉象不曾期冀过的风,冷冷的吹开身上的衣装,心便在那里突兀的,涩着。这样的时候我总是会需要一点声音,不是蝉最后的嘶叫,也不是赶夜路的车声轰隆,更不是自言自语。这时候我总会需要一点感动,来挥散我欲坠的泪与恸。 吉普赛人说,我用身体与你相爱,我用心灵去流浪。流浪者放逐着自己心灵的脚步,不要回头望。就象齐秦唱的:走了又停 /我停了又走/ 我到哪里都没有决定/人生如果是旅程/ 谁都是过客/ 醒了又睡/ 我睡了又醒/我在睡醒之间都有梦境/ 流浪/流浪/孤独的心情/ 是宿命。 有时候我会想,在流浪者的心里,是否总还会有一个柔软的地方,能够让心灵依然充满温暖的去期冀,去飞翔? 比如,萨拉萨蒂在他的《流浪者之歌》(又名《吉普赛之歌》)里就是这样描述的:由中板、C小调、4/4拍子的管弦乐齐奏作为开始,带出忧郁的小提琴。然后在第二部分里,小提琴缓缓的奏着,象是描述生活的平淡与浅蓝色的忧郁,以变奏和反复做技巧性极强的发展,中间用轻巧的泛音和华丽的左手拨弦来表达情绪。接下来还有从4分56秒开始的加弱音器演奏的第三部分,将悲伤推到了极点。 每次听到这里,我就莫名奇妙的想掉眼泪。或许是穆特的炫技让我心动,或许是那种被加以形容的凄惨让人为之哀恸,也或许是,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他刺痛,掩藏的最深的欲望被他撕开,解剖。 是的,我那颗总想流浪的心啊,上高中的时候,他想和三毛一样去行走于撒哈拉,甚至会一笔一划抄下席慕容的诗:在异乡的旷野 /我是一滴悔恨的溶雪 /投入山涧再投入溪河 /流过平原再流过大湖 /换得的是寂寞的岁月。 我渴望的生活就是在大地上流浪,到处去走,头顶上是蓝天、白云、阳光、脚下是泥土的路,可以赤着脚在上面走,一路的走下去,一路的风景。任何定居、定点、固定都是我所反对的,我希望自己不断地看到新的风景、新的世界。虽然,我最终却没能做到。 凄切与自我放逐总会过去,擦亮火柴,我们会看到一个美丽新世界。继续乐曲,第四部分从6分50秒开始急变为极快的2/4拍子的快板,以管弦乐的强奏作为先导,小提琴滑出欢快的旋律,再加上右手的快速拨奏与高音区的滑奏,充满着欢愉。在这之后,又用小提琴的跳舞开始新的旋律,接着是由十六分音符的断奏所构成的像游丝般的旋律,充满舞蹈气氛;然后以更具技巧性的拨奏再现第四部分的最初部分,逐渐朝气蓬勃地趋于高潮,最后像闪电般结束乐曲,象是盈盈的跳了一个舞,然后利落的谢幕,只留下满满的回味。 有时候会想起另外一句吉普赛人说过的话,“人只是这世界寄宿的人,谁都不能久留,即使拥有房子的人,也注定要流浪。”甚至崔健干脆就是这么唱的: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让人们都看到了我,却不知道我是谁。而我们在夜色四合中,让心上路、流浪、飞扬,不是也挺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