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不杀穆萨维的启示（转）

冰猫

● 陶勇（温哥华）

　　为时逾年、针对“九一一事件唯一活着的恐怖袭击者”穆萨维的审判，以对穆萨维无期徒刑的判决而告终。

　　如果按照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的标准，这个直接导致数千人无辜死亡的恐怖袭击罪犯理应处死，一来证据确凿；二来穆萨维本人已供认不讳；三来许多当事人，包括遇难者家属、纽约州长派塔基、前纽约市长朱利安尼、当时的警察局长克里克等纷纷要求处死罪犯。再加上穆萨维本人多次当众藐视法庭和证人，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意，按照中国人的话说，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怎么看都难逃一死的人，却终于逃脱了死刑，对此有些人不解，有些人愤怒，穆萨维本人则高呼“美国输了，我赢了”。有些舆论也认为，这个判决是美国政府的一大挫败。那么，穆萨维真的赢了么？

维护了法律尊严

　　正如许多人士所指出，穆萨维在法庭上的嚣张行为，是自知罪不容赦，希望以自我爆炸的极端手段，把自己塑造成“烈士”，许多仍在活动的恐怖分子也跃跃欲试，准备充分利用这个“烈士”形象，煽动更多的年青人投入恐怖活动的行列。终身监禁的判决既维护了法律的严肃性，又击破了穆萨维等人的幻想和图谋，正如前民主党议员勒默尔所言：“穆萨维将很快消失，并慢慢地死去”。

　　美国在此次审判中严格遵照既定法律和制度办事，不因人而异，不因为穆萨维“人人皆欲杀”而法外施法，既维护了法律的尊严，也更能从根本上震慑和预防犯罪。每个人都可从判决中深深体会到，法律是严肃的，对任何人都平等的，既不会因受审者是穆萨维而格外严厉，更不会因他是另外的什么人而格外宽松。

　　必须看到，美国对死刑的判决控制很严，即以此番审判而言，由九男三女组成的陪审团必须一致同意，方能作出死刑裁决，而且尚须通过最高法院的审核。结果三名陪审员认为穆萨维对九一一事件所知有限，另三名认为他并非担任重要角色，使得死刑判决胎死腹中。美国的司法制度固有值得商榷的缺陷，但其对死刑判决的审慎，却是值得借鉴的。

　　事实上并非单单美国如此，几乎所有法制较为健全、完善的国家，在死刑判决上都抱着谨慎态度，即使在皇权至上的中国古代，对死刑的裁定也要层层上报中央刑部，并由皇帝“三矜三决”方能裁定。这样做的理由，一是剥夺生命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头等大事，草率不得；二是古今中外无数事实证明，大量的死刑判决，往往并不能有效地震慑犯罪，反而容易导致司法工作的简单化、情绪化。

　　最近又传出新闻，穆萨维已推翻了自己先前作出的“认罪”供词，声称自己此前所说的都是谎言，他的律师也以他患有妄想症提请上诉。穆萨维是否真的有病或者说谎姑且不论，但美国法庭对死刑裁决的审慎，毕竟从制度上防止了可能出现的、难以挽回的错判误判。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该死而未死，尚可补救，若不该死而死，就追悔莫及了。从这一意义上而言，对穆萨维的审判，可以为其他国家的司法工作者，提供一个很好的镜鉴和范例。

·作者是旅居加拿大的中国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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