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横切点以后,就比上坡要轻松些了,很快就向前移动了三十米,我想只要给我们增加半个小时,我差不多就能登顶,因为温州的领队阿南说过:“只要不是躺在帐篷里的人都送上山。”而我后面还有七个人,离我还有百把米,我登顶应该没有问题。就在这时大连的维生素(我前面的队员)己经过了中间的保护点离保护路绳的终端还有五十米了,突然他一个滑坠整个人向山下滑去,这是一个七十多米高坡度也有近70度的光冰,只见他挥舞冰镐扎向冰壁,终止了滑坠,但200多斤的体重竟将中间的保护点——冰锥拉歪了,本来垂直向上的冰锥被拉成了横向的了,这肯定不能受力,我的脑筋飞快地转着,路绳横向本来不受力,加之现在有小孔大维我和陈俊几个人象腊鱼一样挂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滑坠带动其他人滑坠,中间保护点一松脱,向下的滑动距离会加大,产生的加速度这根路绳肯定承受不了,于是决定等藏登来修保护点,半个小时都没有来,这时才感到时间紧迫了,我决定冒险前行,很快也过了保护点十多米,在大维滑坠的地方,我也滑坠了,同样挥动冰镐,手被冰镐绳吊住,向上爬回原地,好在没有拉动保护点的冰锥,这时大刘发挥了他的惊人体力,只用登山杖就赶到保护点,并用身体护着保护点,而我和大维轮翻滑坠了两三次(这一段十来米最陡有70度),而后面的人陆续赶到,大家吊在一根绳子上五颜六色,大连人戏称为挂咸鱼,而我们武汉人叫挂的腊货。 这时才叫时间飞快,几乎没有感觉就过了十点半了,只听阿旺叫全体停止登山,准备下撤,我没有任何语言,只有自己恨自己,因为签订过协议,也承诺过到时下撤,现在己经放了半个小时,没有理由不下撤,只听大刘在做着其他队员的工作,我叫大刘后队改前队,整个队伍开始了回撤。至此登启孜峰活动结束,十四人共有五人登顶。 五个小时后回到C1,再没有力气回到大本营,首先是不停喝水,吃水果罐头,然后是困,倒在帐篷里就睡,右腿胫骨处被高山靴磨破了一块皮,左腿脚趾抽筋,根本揉不好,也顾不得了抽着筋也睡着了。 这次登山感悟最深的是人很难有自知之明,总以为自己考虑得很细,几乎细节都考虑到了,而实际上很多大的方面都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人与自然的对话没有其它客观理由可以扯,所以只有自己反思:平时有很多事情责怪别人,或者找的客观理由,其实很多都是自己考虑不周;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也爱想当然,产生盲目自信,然而在人与自然的对话中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你不得不去审视自己,如果我登顶成功,我会兴高采烈,认为战胜了自我,决不会想到自审,所以我想将我的另一种收获告诉大家,同样叫分享,只不过是分享失败后的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