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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韩未 9岁 男孩 韩峻之：38岁 父亲 律师 韩树：69岁 爷爷 退休教师 引子：宁静的墓园里，一对神情庄重的父子。 父亲拉着儿子的手，一束娇艳的黄菊，被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清晨的微风吹动着他们的发梢，轻柔的花瓣在风中微颤。 儿子走上前，把花轻轻斜靠在墓碑上，那花的样子，竟像是躺在墓碑的怀里。 冰冷的墓碑上，有几个血红的大字：慈父韩树之墓。 这对父子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等着，静静地听着灵魂经过的脚步声。 韩峻之内心独白：我不是一个好爸爸，在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把我儿子弄丢了。 1<SPAN style="FONT: 7pt 'Times New Roman'"> 律师楼 下班时刻 下班的铃声宣告一天工作的结束，忙碌一天的人们开始伸懒腰收拾东西准备 回家。可韩峻之一直没动，因为只有一个的家回去也没意思。他不是单身，有个九岁的儿子，很乖很听话，跟爷爷住一起，不用他操心。百无聊赖的他开始打电话约人。 韩峻之：老杨，晚上有什么安排？喔，打牌？没意思，天天打，都腻了。那算了，不耽误你们玩，我自己想节目吧。 无趣地收线后，他决定自己去酒吧喝杯东西后再回家。 2 爷爷家 祖孙俩 时候不早 爷爷韩树正在洗手间里给小孙子韩未洗脚。小未未很听话，没跟爷爷闹，只是安静地跟爷爷说话。 未未：爷爷，明天有体育课，您别忘了给我准备球鞋。 爷爷：知道了。未未，一会儿洗完后，你去检查一下书包，别拉下什么东西。爷爷去铺床。 未未：好。爷爷，我可以用爸爸给我买的彩笔吗？ 爷爷笑笑：当然可以！那是爸爸送给你的嘛。 小未未看到爷爷在每晚忙完后，都会打开门口的门灯。未未很奇怪，客厅里又没人，为什么要开灯？于是就好奇的问爷爷。 未未：爷爷，您为什么每晚都把门灯打开？您怕黑吗？ 爷爷：傻孩子，爷爷是大人，怎么会怕黑呢？ 未未：那，是您起夜的时候怕看不见吗？ 爷爷：不是的未未。这灯不是开着给我们自己用，是开着给爸爸回家时看路的。 未未：您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吗？ 爷爷没再接话，转身进了房间。未未看看爷爷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3 周末 车里 韩峻之正开车赴一个约会，电话响了。 韩峻之：喂，哪位？ 电话里未未怯怯的声音：爸爸，你今天回来吗？ 韩峻之：嗯，如果太晚，就算了。有什么事，未未？ 未未：我想买做航模用的材料。 韩峻之：让爷爷给你买吧，我很忙，怕没时间。 未未听了这句话，半天没回答。韩峻之因急着赶路，接着说：这样吧未未，爸爸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晚上回去咱们再说，好吗？ 未未低低地回答声音：“嗯”，就挂了电话，韩峻之没在意儿子说话的语气。 4 爷爷家客厅 时间很晚 韩峻之推门进来时，墙上的钟正好敲响一点。他看见未未独自一人趴在桌边睡着了。他轻轻地走过去，准备叫醒儿子，发现在桌上放着一张写给自己的小纸条。 话外音：爸爸，我想等你回来，可你老也不回来。我好困，我怕我睡着了，等不到你。如果你回来，一定要叫醒我。 韩峻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轻轻推了推儿子：未未，醒醒！怎么睡在这儿？爷爷呢？ 未未揉揉眼睛：爸爸，爷爷不舒服先睡了，他今天说胸口疼。 韩峻之：知道了，快去床上睡吧，时间不早了。 未未垂着头，没动。爸爸不耐烦的又催了一遍。 未未这才低声告诉爸爸：过两天是爷爷的生日，我想做一架航模飞机送给他做礼物。您能帮我买材料吗？ 韩峻之蹲下来说：爷爷生日为什么要做航模飞机呢？做手工会耽误功课的，改天爸爸帮你买一份礼物送给爷爷吧。 未未小声但坚定的回答：“不，我要亲手做。我答应过爷爷，长大后还要让他坐我开的飞机。”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还有，爸爸你一定要用我的零花钱买，这是我对爷爷的心意。” 未未说完，进屋去了。留下韩峻之一个人呆在原地。说实话，他都记不起自己父亲的生日，更别谈要送礼物，他从心底突然就会这种忽视感到难过。而且他也隐隐感到，儿子开始长大，因为他感到了疏远。 5 医院抢救室外 惊慌失措的未未 哭着如泪人一般的未未，惊恐地给爸爸打电话。 未未：爸爸，你快来，爷爷出事了！我现在正在医院，呜呜…… 韩峻之：别怕，爸爸很快就赶来。别哭了，等着我。 未未孤单无助地坐在长椅上，无助的眼神让人心疼。他惊慌地看着一群医生护士在忙碌。他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样，心里一片茫然。 6 律师楼 正准备出门的韩峻之 挂了电话，韩峻之准备出门，女秘书推门进来。 女秘书：韩律师，您案子的当事人已经到了，正在会客室等着您。 韩峻之：怎么这时候来了？你跟他们说，换个时间再约吧。 女秘书一愣：不是一早您吩咐让他们来的吗？ 跟着女秘书面露难色地提醒道：让王总回去不太好吧？他的时间也不太好约。 韩峻之很犹豫。女秘书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况且他也得罪不起王总。他想了一下，只得又回到办公桌前，找出案子的资料，让女秘书告诉客人，他一会就来。 7 医院 未未一个人 医生出来了，他不确定谁是病人家属。于是问道：“谁是韩树的家属？”无人答应。他很奇怪，一转头看到坐在一边的未未，就走过去。 医生：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你哪里不舒服？ 未未：我在等我爸爸，爷爷生病人，我好怕。 医生不忍心对这个看起来吓坏了的孩子说出更残酷的事实，他只好同情地摸摸孩子的头，安慰他。 医生：别怕，爸爸很快就来了。 未未稚嫩的眼睛望着医生：医生叔叔，你知道我爷爷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很疼？如果你进去看到爷爷，替我跟他说，未未想他了，让他快点好起来。 医生面对纯真的孩子，什么也说不出来，难过的转过头去。 8 路上 焦急的韩峻之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客人，心急如焚地韩峻之匆匆忙忙往医院赶。可这时正好是高峰时间，车走得很慢，还时不时会堵一下。韩峻之又气又急，烦躁地不停摁喇叭。 9 医院 好不容易赶来的韩峻之 满头大汗的韩峻之跑进医院，他看到苍白的灯光下，儿子正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四周静悄悄的，静得直让人心里发毛。他朝儿子跑过去。 韩峻之：未未，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爷爷怎么样了？ 未未抬起头，望着感觉很陌生的父亲：不知道。爷爷进去很长时间了，我也没见到。医生叔叔没告诉我。 韩峻之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他忙起身到医生办公室去询问具体情况。过了一会，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他走到儿子跟前，流着泪对儿子说：未未，爷爷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未未不信：爷爷去哪了？怎么不带着我？我要找爷爷去，我要跟他一起走。 说着未未从椅子上跳下来，朝抢救室跑去，韩峻之急忙一把抱住儿子，把头埋在儿子的衣服里，痛哭不止。未未还在不停挣扎。 未未：放开我！我要去找爷爷，我要去爷爷！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韩峻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儿子的哭喊，他只得一狠心，抱起儿子往医院外走去。未未在爸爸怀里继续挣扎。不知为什么，走出医院大楼，在他看来意味着离爷爷越来越远。甚至，他突然感觉到，他再了见不到爷爷了。终于，他大声的哭出来，哭得很大声，撕心裂肺。 10 韩峻之家 未未和爸爸 未未终于明白，爷爷死了，再也不回来了。他被爸爸接到自己家一起住。未未除了那次在医院大哭过后，再也没流过泪，甚至很悲伤的样子都没有。只是他不再说话，对周围的一切都反应迟钝，冷漠。 洗手间里，变成了爸爸给儿子洗脚。 韩峻之：未未，今天在学校上了什么课？ 未未没作声。 韩峻之继续说到：怎么不说话？爸爸问你呢。 未未仍然无动于衷。 韩峻之：这孩子，洗完脚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未未洗完脚，走出洗手间，至如至终不说一句话。他走到门厅那里，“啪”按亮了门灯，然后才走到自己房间。韩峻之出来看到门灯亮着，开始觉得奇怪，未未打开门灯做什么。跟着他来到未未的房间，看见未未闭着眼睛躺着，手里却紧紧握着爷爷的遗像。韩峻之的眼睛湿润了，他明白为什么未未会打开门灯，因为未未要跟爷爷学，他在等爸爸回来。 11 早上 未未房间 韩峻之轻轻推醒未未。 韩峻之：未未，快醒醒，起床了，不然该迟到了。 未未爬起来，韩峻之递上他要穿的衣服。 韩峻之：穿这件吧，今天外面有些冷。 未未不说话，但顺从地穿上衣服。面对这样的儿子，韩峻之也不生气。 12 餐厅 吃早饭 韩峻之：未未，上学的东西都带齐没有？今天有美术课，带彩笔了吗？ 无人回答。 韩峻之继续：放学后别到处跑，爸爸去接你。对了，你想吃什么？牛肉还是鱼？ 沉默。 韩峻之：吃好了吧？等爸爸一下，我送你去上学。 13 书房 放学后 韩峻之：未未，今天有什么作业？有没有不会做的？ 儿子不理他，韩峻之不气馁。 韩峻之：未未先做作业，做完后再玩，知道吗？爸爸先做饭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韩峻之走到门口，回头看看儿子，看着沉默的儿子，眼里满是心疼，心里满是自责。 14 洗手间 临睡前 正等着儿子泡脚的空当，韩峻之拉过儿子的手，仔细地给他剪指甲。 韩峻之：未未，你的指甲怎么这么长？这样既不卫生又不方便写字，应该早告诉爸爸，替你剪剪。是不是我们未未指甲长太快了，不好意思告诉爸爸。 韩峻之面前坐着的，好像是一部永远都不会出声的吸音机，他总是在自说自话。 韩峻之：未未，一会你先睡，爸爸帮你整理明天要带的东西。放心，什么也不会拉下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被重复着，虽然韩峻之很努力，可儿子看起来没什么改变。他很伤心，却不想就这样放弃。 15 韩峻之房间 半夜 这天夜里，突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一个闪电过后，韩峻之突然惊醒，他坐起来，看上去受了惊吓。起床，他不放心儿子，想去看看。 16 未未房间 未未也被惊醒 未未的房间一直都开着床头的一盏小灯，那是爸爸怕他半夜会醒，害怕而特意留的。未未被打雷吓醒，爸爸进来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床上，惊恐无助的哭，手里紧紧握着爷爷的照片。爸爸看到他这样子，知道吓坏了，赶快跑过去。 韩峻之：怎么了未未？别害怕，那只是打雷闪电。 爸爸轻轻抱住儿子，拍着他的后背安慰。儿子在爸爸怀里，有些抖，但他感到温暖。未未依然没说话，可眼泪却不停地流。 韩峻之：未未不哭，你是大孩子了，又是男子汉，应该勇敢一点，你看爸爸就不害怕。儿子，爸爸知道，说不定哪天你就会惊醒，给你留着这点灯光，就是想告诉你，别害怕，有爸爸在。爸爸永远等着你，爱着你。 未未终于再一次哭出声来。在哭声中说出了自爷爷死后的第一句话。 未未：爸爸，我想爷爷！ 韩峻之听后，也感动得泪流满面。他紧紧抱着儿子，感激上天让他儿子的心灵得到回归，同时他也感激儿子，让自己的心灵，也得到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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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7 23:53: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