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生活总需要一些纾解,城市的生活给不了。
我需要平衡我的生活,在长期的压抑的非健康非正常状态下,赤裸裸地去面对自然。面对一个没有我,没有人的大自然。它可以是山,可以是水,可以是生灵,可以是繁花。
生理上的折磨能让人超脱,有种赎罪的感觉。苦行僧与自虐修士就是希望以肉体的折磨来获得精神的超脱。于是现在文明下“户外”越来越流行。当一个东西变成流行时往往就变了其本意,但是于那些心中有梦,有挣扎纠缠的人来说,按自己心中的意念去做,不为时人左右,不为流行摆布,那么流行不流行与他秋毫无犯。户外只是一个代名词,有多少人在貌似非正常的生活中实践,履行着这个主题确没有想过这应该拿什么去表达。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深以为然。何况,户外这个词确也称不上妙手。
想起一个笑话说:
新来的县官得知当地的男人都很怕老婆后很恼火,就叫了一帮乡民上堂了问,你们谁怕老婆的给我站右边来,刷地一下全到右边去了,唯独一人站在原地不动。县官很高兴地问他,你不怕老婆咯? “怕” “那为什么不站过来。” “我老婆叮嘱我说:人多的地方不要去。”
在这个拥挤着60亿人的地球,我以为这话有如圣经,论语抑或《瑜伽师地论》。人是令人生畏的,尤其是成千上万的人在一起,怎么看都像又一股盲流。而越高的山上人越少,那里接近天穹,能够感受到天籁。
而我,不过是一个假清高罢了。当然,说此话是为了先抑后扬,先卖傻再装疯。
二
《在路上》这本书太火了,火得《城市画报》出了特刊,火得脱销,火得50年诞辰之际各种标榜这品味格调的论坛,豆瓣,人手一本。那些小资的聚集区,自不待言。
很不幸的是,我手上有一本,而且还以外得到了那期《城市画报》的特刊,于是,至少从物质条件上,我以为我是达成了。
要说我与《在路上》所倡导的自由,积极,怀疑等诸多精神的关系,我想不需要我去巴结,本来如此,天作之合。
书我还没看,关于它的导读,延伸倒读了几万字,似乎当下的阅读仅浅阅读就够了,了解大致就可以兴冲冲背个包脚一迈出门去了。而某天迫不得已把《在路上》翻开,多是因为心中的一种恐惧吧,恐惧大家都读了就我没读,惧怕自己不能取得真经甚至走向歧途。于是终于把那三百多页翻完时不痛不痒地说:我看过。
《达摩游历记》这注定将出现在我的豆瓣上"想读的书"一栏。
对于苦修式的旅行,似乎在此之前已经被我多次YY了,只是谎称自己没有勇气,没有时间,没有毅力..... 人想要撒谎,上帝都蒙在鼓里。
我也不能准确把握,描述我的这种想法。倒是于《在路上》特刊中,我找到了用以表述我想法的词汇。我兴许是需要“从我固有的世界里反思,突围,去路上寻找真正的自我,寻找生命的意义”。或许也可以说-------我需要平衡我的生活。
骄奢的旅行方式完全背道而驰,也确实不是我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大学在读生能实现的于是乎,那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在路上》不是圣经,而是标本,我当初去图书馆借这本书时,多半也是想窥探下别人走过的路,算做采集标本,为我自己的“在路上:垫底,也是为自己并未达成的在路上寻找一丝慰藉。而当下,在路上已经逐渐时髦,愈演愈烈,可真正做到的寥若晨星。助于我看到,武汉在路上户外论坛里的一名猛士发出的邀请让所有人退缩了。那些穿登山鞋背登山包用进口手杖的专业选手面对此手无寸铁,却热泪盈眶的民间流浪汉或是赞叹或是支持,却没有人去跟随。
我加了他的QQ,却也没有勇气提出我跟他一起去。
或许,在理性的建构上,在专家,权威,精英主导话语权的背景下,在路上之于中国也会滋生出所谓的中国特色。
三
心里一直就藏着一个想法:去西藏。
当我把这个想法和陆伟的哥哥说时,他问我有什么装备?我说只有一个登山包。他笑了,我也笑了。这听上去确实很可笑。
昨晚和小波聊天,聊起登山这个话题。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资本去谈这个,因为的登的高山多是处于现居地赫章的那些相对高度不足1000米的山,而我也一直记得,我是高一军训站军姿时,全校第一个晕倒的。但是,对此的执着,向往,从来没有因为这不得不承认的与之相矛盾的事实阻隔,反而越是富有挑战性,越令我神往。我说我们那赫章没有什么好玩的,唯一好玩的就是山,连绵不绝的山,走出去还是连绵不绝的山。人为什么要爬山,“因为山在那里”。
就陆伟的话来说,一瓶矿泉水,几个包子,我们就这样上山的。当然这样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登山是天壤之别,我们这只能叫做休闲游罢了,但是这是我们的乐趣所在啊。在没有条件去攀登那些巍峨、雄壮的白雪皑皑的大山之前,我们权当他是一种预习,一种对梦想的坚持吧。当那些山已经完全失去了挑战性,站在山顶已经完全没有了成就感,我想,假以时日,我们是应该去攀爬更高的山峰了。
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但是相对那些来自东部、中部的同学,我有一种很深的自豪感,至少,我知道什么样的山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山,至少我们曾貌似荒谬地穿上拖鞋就上山了,贪玩忘了时间摸黑下山来。四小时和两分钟、这个上山的时间应该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而那些超6000米的雪山,早以不以小时为计量。那,才是我真正期盼去达到的。
为了能给我的这个梦想多些试探,我报名去了徒步大别山之旅,极度失望而归,以致于回来后我根本没有心情去书写我的这段经历。那样的山,于我没有一丝的心灵颤动。登顶的时刻,是我最难过的时刻。
万科老总王石说:“所谓提前兴奋,就是太急于求成,而凡事就像登山一样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行,更重要的是要把握好节奏。”我想我也不应该犯这种错误,梦想于现实之间距离很远,却不是不能达到,所以像登山,要一步一步来。提前兴奋是我们这些浮躁的人容易犯的毛病,激情我们不缺,缺的是坚持,是一步一步迈下去的坚持。
老庄说过,声音分三个层次:人籁、地籁、天籁。我想这个与人的感情是相通的;让你感动的人事、不及让你感动的山河大地、天地万物,自然造化。
小波说:其实我感觉爱国教育就应这样教育,让他们看祖国大好河山,我就不信他们不动情。
许多人爬山喜欢用征服这个词,我总觉得别扭,虽然你爬上去确实有很大的成就感,但是,征服,这个东西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只不过是你心中那一刻的那一念。沧海桑田,结果不过是漫长的过程后的一瞬间高潮。过了以后便没有意义,权当幻觉。山是沉默的,其所以为山。山在那里,从来没有向谁低头。人,不过是这万山之间的过客,沧海一粟。
至于我们为什么要爬山,我想就是想我们要去感受天籁一般,这是人的本能,最基本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