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狼塔!!! 8月29日早晨8:40分,迎着初升的阳光,我们“唯一空间狼塔探险队”一行10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了火车,回到了乌鲁木齐。经过7天的同甘共苦,探险队成功的按照计划穿越了迄今为止北天山最为漫长、最为艰苦、最为危险的徒步线路――狼塔。 在车站见到了迎接我们凯旋的西盟户外的朋友,从他们哪兴奋的眼神中看出都在为我们的成功而高兴,由心的祝贺我们成功。 经过简单的相聚和交流后我回到了家中,因为穿越成功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彻底的放松,身体感到非常的疲劳。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观看女排奥运会夺冠的录像。我在火车上已经知道了这场比赛的结果,但是女排的团结、拼搏、自强、奋进的精神还是深深的打动了我,当女排队员相互拥抱;泪洒赛场;忘我的庆祝胜利的场景展现在我面前时,我也已是泪流满面,穿越狼塔7天中所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脑海中一幅幅清晰的展现出来,我们“唯一空间狼塔探险队”在穿越过程中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女排精神的再现吗?我为我们的队伍感到骄傲和自豪!于是我有责任将这些记录下来,予以回味和分享。 一、 策划和准备 进入2004年以后,我、老安、老陈、小波在转遍了乌鲁木齐周围的沟沟水水后,开始酝酿挑战狼塔。在这期间我们有意的锻炼自己的负重能力、熟练的使用GPS和地图判断前进的方向、以及考查潜在的参与队员。通过半年的准备在7月初正式决定将穿越时间定为8月20日,人数不超过10人。随后我和老安买全了狼塔的全套地图,并由我制定出穿越狼塔的计划书提交队员讨论。在准备穿越的公用装备时我们得到了“唯一空间户外店”的大力协助,为我们提供了50米的主绳、汽罐、速干毛巾、电池,以及来回的车费。为感谢唯一空间的赞助,我们将此次的狼塔穿越命名为“唯一空间狼塔探险队”。经过几次小范围的讨论交流,决定探险队由10名队员组成:领队:老安;队长:行者漫步;队员:老陈、小波、石头(兼DV师)、享受孤独、速跑(女)、笑笑(女)、张彤(记者)、崔佳(记者)。8月22日老安带着享受孤独、笑笑采购全了全队的食品,至此狼塔穿越的装备工作全部完成。 二、 出发 8月22日早晨7:30分,包米、37赶到唯一空间户外店为我们送行,为预祝穿越成功唯一空间大清早燃放鞭炮为我们送行。8:20分我们带着朋友的祝福、家人的期盼踏上了征途。 汽车沿101省道一路向西行驶,公路两边是赤红色的山体。大家坐在车辆默默无言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明白前方艰难的历程等待着我们去经历。 11:30分我们来到了呼图壁大峡谷的入口-106团煤矿,从这里改乘吉普车沿呼图壁河逆流而上到林场,从那里开始我们的穿越历程。 俗话说好事多磨。到煤矿后我们得到消息:前面2公里处有一个修路的铲车的轮胎爆了,把路堵上了,任何车辆都无法通行。经过仔细的了解说下午可能修好。怀着焦急的心情在一家维吾尔族开的饭馆吃了一顿拌面,大家明白这是进山前的最后一顿饭了,每人都敞开肚皮猛塞,就是两位女队员也要了两个加面。 不知道具体时间的等待是焦急的。吃过饭我们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找个地方铺上防潮垫睡觉。在迷迷糊糊的打个盹后有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蹦了出来:路堵了下面的汽车上不去,那么上面的汽车也下不来,如果我们找个堵在上面的汽车不是就可以送我们了吗?我赶紧爬起来找交通工具想到堵路处看看。在找车的过程中碰到一个哈族司机,他的一辆福田轻卡拉着牧民的转场物资堵在了上面。经过商量他同意送我们去林场。大家赶紧收拾装备迎着骄阳向堵车地点出发。 下午3:30在等待了3个小时后,福田轻卡拉着我们向林场出发。呼图壁河水泛着白色的泡沫,咆哮着向北泄去。汽车行驶的道路为简易的土路,沿呼图壁河谷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接近林场河谷猛然收窄,两边是高耸入云的绝壁。公路就从绝壁中切削而成,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在过一个S弯下坡时汽车司机挂空档溜车,而刹车又失灵,两个司机的四只手同时抓着方向盘打着方向,汽车高速、灵巧的驶过了S弯,我们在汽车大箱里评论说:司机的技术就是好,拐弯也不用刹车。汽车在驶过一个大坑,将享受孤独的背包颠出了汽车后停了下来。两个司机下车后发现汽车左边的前避振的固定螺丝已经不知去向了,我们才知道刚才是多么的危险。汽车重新上路后,我们都随时做好跳车的准备。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林场,司机借口汽车没有油了不往前走了,从这里开始了我们穿越狼塔的徒步之旅。 离开林场,沿简易公路向东南方向行进2公里,有一座水泥桥,这是跨国呼图壁河的必经之路。过河后折头向西北行进2公里,走了一个几形弯回到了林场的对岸。然后向西往希勒木呼地区前进。这里三面环山,林木葱郁,绿草如茵。成片的羊群在山坡上悠闲的吃着草,牧人毡房点缀在绿野之中。牧民忙着在草场收割牧草,准备过冬。每当我们经过他们的身边时都会引来好奇的眼神,好象我们是一群天外来客突然降临在这偏僻的牧场。 顺着羊肠马道一路都是缓缓的上坡,时而钻进茂密的杉树林;时而行进在绿油油的草地之上;时而踩着简易的木桥过河。为了赶时间大家很少休息,低着头、喘着粗气跟着开路的老安一路狂奔。随着夜色的降落我们赶到了景色宜人的希勒木呼地区。这里距离我们计划中的扎营点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此时天空浓云密布,远方不时的传来隆隆的雷声。因为穿越具有探路的性质,为安全期间我们原则上不走夜路。在临近一条小溪旁的草地上大家扎营安帐,开始了狼塔穿越的第一个露营生活。 在时下时停的雨中我们吃完了晚饭,速跑的脚掌打了水泡。我有一丝的担忧,刚开始就打泡以后怎么走路啊。在准备明天行军的水时我有意的多烧了大半锅水,让速跑泡了个热水脚,希望对她有帮助。 8月22日是七月初七,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也称中国的情人节。我抬头遥望天空,可惜天空布满了阴云看不到星星。躺在帐篷里我想起了我的老婆,她把对我的担心埋在心里,默默的为我准备行装,叮咛我注意安全,许许多多的恩爱浮上心头,在幸福的想念中伴随着雨声进入了梦乡。 三、云中漫步 8月23日早6:30分我准时的钻出了帐篷,经过昨夜小雨的滋润,空气异常的湿润潮湿,碧绿的小草上挂满了露水,天空中的浓云也已散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我点火烧水煮奶茶准备早饭,随后大家都钻出了帐篷,整理个人内务,现在回想起来这是我狼塔穿越唯一的一次刷牙洗脸。 8:30分整理好个人的装备,全队出发向3022米的科克莫依纳克达板出发,将要垂直上升1000米。希勒木呼地区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下,晨雾逐渐的散去,露出了辽阔的草场、郁郁葱葱的松林、白雪皑皑的高山,我们背对阳光行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走了不一会来到了一个哈族的毡房前,早起的女主人正在挤牛奶,我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向她买牛奶,好客的主人说不要钱,给我灌了满满的一瓶。为了表示感谢笑笑拿出了一包糖送给了好客的牧民。 大家边走边聊、边走边拍照、边走边欣赏眼前的美景,没用两个小时来到了达板下,从这里开始漫长的爬坡,此时从我们的身后慢慢的升起了浓雾,我有一丝的担忧,在雾中行走将失去参照物,增加了迷路的可能性。我从背包中拿出了GPS和罗盘挂在胸前,在雾中行走只有靠它了。老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小波因为是队伍中负重最多的,他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在了最后。我们对照GPS和地图选择了一条流水沟,沿沟的左岸向上前进,每走10分钟就校正一次方向,此时大雾已经彻底的将我们包围了,能见度最多只有20米,我已经开始对云消雾散不抱希望了,只是祈祷不要下雨。丰富的户外经验帮助了我们,依靠地图和GPS我们顺利的登上了科克莫依纳克达板。在达板上大家很兴奋,拿出旗帜开始照合影,庆祝登顶成功。达板上风很大,大家短暂的休息后开始按照计划向白杨沟达板前进。 因为大雾看不清前方的地形地貌,无法选择最佳的线路沿等高线向白杨沟达板前进,只有参照地图朝西北方向择路而行,下到白杨沟河谷后沿河道逆流而上,这将为我们的行程增加不小的难度。大家埋头急行,从3022米一口气下到2700米来到白杨河边,转向正南拌随着隆隆的河水声走向白杨沟达板。 这时我们已经分不清是处于雾中还是云中,空气中富含的水汽在我们的身上凝结,现成一个个小水珠,将我们的衣裤和背包打湿。也许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没有下雨。在一个小水沟里我们停下修整,顺便吃午饭。我拿出油炉烧水用牧民给的牛奶煮了一锅奶茶,对热饮队员们是不会客气的,狼吞虎咽的一扫而光。天气的 变化使我们都忙着往身上加衣物,因为地方狭小无法回避,需要大家发扬君子作风,当异性换衣服时就背过身去。我拿出冲锋裤套在腿上,小波给我了一个雨披,可以将人和包一起罩住,不知是谁也把自己的雨披给了“勇者无畏”摄制组的记者张彤和崔佳,自己暴露在潮湿的浓雾中。我为这种团结、无私的精神感动!我将老安判读出的白杨沟达板的坐标点输入到GPS中,此地距离达板直线距离4.8公里。 我们以隆隆的河水声为参照物,走在河的左岸。马道时隐时现的在高山草甸上向前延伸,老安一如既往手持GPS和地图的走在前面开路,大家一个紧挨一个保持着密集的地形跟在后面,只有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我和他看着地图进行一些交流,确定下一步的方向。 随着时间的逝去,天气也越来越冷,好在没有什么风。因为是穿越的第二天大家的物资基本上是满负状态,为了保证摄影记者工作方便,男队员分担了绝大部分的公用物资,每个人的负重都在30公斤以上,特别是小波背负是最重的。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行军大家的体力消耗很大,一个个步履缓慢,但没有一个人抱怨,默默的向前移动着。 我基本上走在队伍的后面,身边是速跑、笑笑、孤独和小波,我不时的看GPS,计算着前进的速度。按照计划我们应该翻过白杨沟达板在达板下的河边宿营,但是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要完成这个计划是不可能了,如果逞强继续翻达板天黑时我们将被仍在上面,如果天气继续恶化那后果不堪设想。我开始考虑就地扎营的问题了。我发力向前赶去,首先和老陈沟通了意见达成了共识,然后在山坡的一个山坳里见到了老安,他也同意就地扎营。但是此处的地形地貌非常的恶劣,遍地是尖利的高山砾石而且没有水源,不是好的宿营地。马道早已不见踪迹只有根据地形选择线路在石头上爬来爬去的继续往前走。 在走到距离达板不到1公里时,我们前进方向的前方一座巨大的绝壁透过浓雾展现在我们面前,没有路了。在这种天气下迷路不但消耗体力而且有人身危险!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果断的向右横切,我知道白杨河在我们的右边,到了河边就能找到路。下坡的路都是碎石,非常的难走,人站在上面脚下的石块哗哗的往下流。大家拉开距离往下走,没过多长的时间就下到了河床。河床布满了鹅卵石,这里是白杨河的发源地,几条小溪往北流淌着。我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找平地扎营。 此时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的雪粒,一阵微风吹过在我们的前面露出了白杨沟冰川的冰舌,我心中的石头落地了,我们已经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马道应该就在白杨沟冰川的左侧,经过仔细的寻找我发现了马道的起点。 我们在河床的中心开始扎营,因为合适的地方太少,帮助其他队员扎好4顶帐篷后我和老陈死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扎帐。最后在大家的帮助下好歹平了个地,勉强能睡下。 大家开始准备晚饭,还在讨论吃什么时开始下雪了,只有赶紧回到各自的帐篷中,好在已经烧好了一锅奶茶。张彤和崔佳喝奶茶吃馕对付了一顿,老安和石头、小波和速跑在各自的帐篷里用汽炉做饭吃。小波吃饱后钻出帐篷欣赏雪中的夜景,让孤独、笑笑、速跑继续在帐内猛吃。老安让我和老陈到他们的帐篷里吃饭,我钻入帐篷内就不想动了,疲惫的只想睡觉。老陈给我带来一瓶奶茶,我喝着奶茶吃了几个小油馕就钻进睡袋扯呼了。 一觉醒来,帐篷外风雪交加。其他帐篷里传来切切私语声,仔细听听原来是在烧水,在为明天的行军做准备。
四、行走大峡谷
8月24日早晨6:30分我被闹铃叫醒,狼塔穿越的第三天开始了。早饭仍然是喝奶茶吃咸菜和油馕,只是给张彤煮了一碗面条。
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没有一丝的云彩。一夜的风雪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衣裳,昨晚还在哗哗流淌的小溪已经结冰了。帐篷的外帐上挂满了冰霜。我们扎营的地点是位于白杨沟冰川下的一个峡谷内,海拔3300米,四周是高耸入云、直立的石山,只有一个向北的开口,因为群山的阻挡因此没有什么风。在做饭的间隙我们几个用套锅中带的塑料碗清理外帐上的冰雪,其他人在忙着整理装备。8:30分我们开始出发翻越白杨沟达板。
白杨沟达板是前后山的分界线,有一条冰川像一条巨龙从山顶盘旋而下。马道就是沿着冰川依据山势左右迂回通向山顶。我在前面开路,将全队带上马道。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两条腿沉甸甸的拉不开步子,在我停顿休息时老安超过我又跑到了队伍的前头,沿着马道向达板顶走去。
在我们艰难的向上攀爬时,太阳已经照到了我们的身上,身边的冰川、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白光。在经过了昨天的风吹雨淋后越发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大家的心情很好,边走边开着玩笑,不停的摆泡斯合影留念。石头和崔佳在忙着摄像,把珍贵的镜头纪录在案。回头望去远方飘着淡淡的晨雾,在朵朵白云下是辽阔的森林和草场。我们的眼前有一个湛蓝的小冰湖,静静的注视着我们。10:30分老安率先登上了达板,其他人也在10分钟后站在达板上了,我用GPS打点,海拔3850米。
白杨沟达板的显著位置有一座一人多高的玛尼堆,顺着玛尼堆向右前方望去有一座巨大的雪山,那就是新疆五条大河的发源地、养育了新疆120万人口的河源峰。河源峰鹤立鸡群般的耸立在群山之中,透出一股王者之气。
合影留念后我们开始下山,下山的的道路非常的难走,因为山势陡峭,马道只有沿山体绕来绕去走好大的弯路。下了第一个陡坡我们来到一个小山包的顶部,大家早上出发时穿的都比较多,现在都是汗流浃背了,一个个忙着脱衣服,随便休息吃东西。我脱去冲锋裤换上了速干裤,但是两节裤腿只找到了一节,没有办法为了防晒我把出发时包米友情赞助的防晒霜涂到了小腿上。我们出发时带了些能量棒,现在有机会品尝了,说实话非常的难吃,有一股怪味,有人形容说像钓鱼用的鱼饵。确实非常的形象,虽然难吃但是挺管用。
下山的道路异常的难走,特别是负重那么多,对膝盖的冲击非常的大。我们每个人都带上了护膝,而老陈则用绷带将脚腕也缠了起来,我们笑称老陈都成了半个骨科大夫了。谷底就在眼前,直线距离不到2公里,因为要迂回行走,实际距离要多很多。两边的山坡上有许多羊儿在悠闲的吃草,但没有发现牧民的踪迹。中午13:00我们下到了2700米的谷底,在河边休息吃中午饭。
经过我的观察,张彤和崔佳不适应走这种山路,特别是崔佳因为一路要摄影,摄影机一直提在手中,无法使用手杖,体力消耗更大。对他们最好的帮助就是替他们分担装备,让他们减负。行前我们人均分配了绝大部分的公用食品,在做饭时老陈和我商量按记者、女队员的顺序解决食品。孤独则替记者背帐篷。中午我用崔佳背的一袋燕麦煮了一锅粥,将4带挂面塞到我的背包中。老安拿出了笑笑带的自制的肉酱,喝粥吃肉加馍。在我们忙活时两位记者晾晒起了睡袋。
14:00分在老安的催促中,全队又开始出发了。顺着马道下到河道中,行走在峡谷中。没走多远就被河水阻住了去路,老安上下巡视,在全队到达前找到了一个最佳的过河点,并站在关键的地方引导其他队员过河。有一段路必须要从石壁上攀爬过去,老安站在一块埋没在水中的石头上做保护让每个人过去。河道蜿蜒曲折,要反复的过河,好在河水不是很大,在一些关键的地方都有简易的木桥,没有给全队造成多大的困难。只是在一个不明显的地方老安错误的过了河,没有办法只好淌水回来,在河中滑倒造成了湿身,相机也进水了。
从这里到库拉阿特腾达板下的沟口有10多公里的路,地形一直是峡谷地貌,谷深山高、河流众多,它们从许许多多的沟壑中流出汇集在一起,与发源于河源峰的呼图壁河汇合,浩浩荡荡的流淌着。峡谷中的牧道路是花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根据山势开凿的,遇水架桥、逢山开路,有很多栈道从悬崖峭壁上穿过,许多地方还留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我们甚至看见了两台巨大的柴油发电机,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上来的。
走在峡谷中,身边的美景吸引着我们的眼睛,不段的上坡下坡使我们保持高度的注意力。爬上一个坡后,有座木桥跨在河两边的悬崖上,桥下是咆哮的河水。河对岸的悬崖上隐约有段栈道一直向上,从一个小隘口转向西南方向,直接绕过了前面的山嘴。栈道不到1米宽,高度勉强能走马,我们背着背包走在上面都非常的小心,时刻注意别让背包挂到石壁上,因为我们的外测就是悬崖,如果失去平衡摔下去哪是必死无疑的。我走在前面,在一个转弯处选了个好的角度,为每个队员留下了一张宝贵的照片。
太阳陪伴着我们从东方慢慢的走到了西边,峡谷中吹起了阵阵凉风,除了中午休息了1个小时以外,其他的时间都在不停的行走,基本没有休息。走到此时大家都是饥寒交迫了,但是计划中的营地还在5公里外。在河道的一个转弯处我们开始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涉水,河水有10来米宽,深度到小腿处。小波、老安、老陈直接穿着徒步鞋走了过去,放下背包过来接应我们。其余的人则忙着换鞋,因为还有路要走,我不想穿湿鞋走路。河水冰凉刺骨,好在河面不宽。现在回想起来这次淌水过河将我们引入到错误的道路中,没有发现半山腰中的马道。使全队陷入到了困境中。
下午6:30分左右前面没有路了,一个石壁挡住了去路,必须要过河。这段河道大部分不到10米宽,水流湍急,水下有很多的石头,河水冲在上面腾起很大的白色浪花。在河道的宽处有棵大松树架在河上,但在水流最急、最深处河水已经将树体浸没非常的滑。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过河时,从上游下来了两个转场的哈族牧民,我们很高兴可以用马匹过河。那成想牧民骑马下水一试水深到马肚子,马匹调头就回,怎么赶也不下河了。看来还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小波和石头准备偿试着淌水过河,我和老安劝住了他们,水流又深又急,河底又有石头,如果被河水冲倒是很危险的。这时张彤轻装从那棵倒木上走到了对岸。有门!对岸有许多的树木,如果用绳子拉过来一棵架在被水浸没的一段就能过河了。我放下背包背上绳子,准备从倒木上过去,刚走了几步被一个小树岔挂了一下失去了平衡落水了,好在河水不深到小腿处,但鞋内已经进水了。走到水流湍急处,这里有许多的杂木堆积在一起,有棵直立的小树干可以扶着转身,因为脚步没有倒过来,脚下一滑人就掉在水里了。我一把抓住了倒木上的一个树枝,身体已经被水冲的横了起来。老陈和张彤赶紧向我*拢,我也积极自救,两臂用力一拉,腿往前一收,踩着水里的树干站了起来爬上了树干到了对岸。此时我们已经有三人过河了,但装备仍然留在了对岸。我选了一棵合适的松树绑上了绳子,老陈在绳头绑了一块石头,将绳子仍向对岸,没成想绳子入水后被水一冲缠在了那棵倒木的水下部分上,怎么拉都没有反应,越缠越紧。张彤保护着老陈下水去摸,搞的全身湿透也没有理出个头绪,这时已经有人提议割断绳子了。可我们这些穷驴面对一根第一次使用的崭新的50米主绳,谁能忍心下手呢?我看了下时间,快到晚上八点了,就是全队现在过河也走不了多少路了,何况现在过河有危险,我们商量决定就地扎营,在明天早上河水变小时在根据情况过河。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三面环水,另一面是陡峭的树林。有人说这是个兽窝,不适合扎营。我仔细的看了看,没有发现有明显的兽道和野兽的痕迹,只是地面坑洼不平,湿汽太重。老陈很快点起了篝火,篝火旁的干树枝上挂满了速干衣裤、袜子、内裤、鞋子和老陈的裹脚布。老安和孤独捡拾了好多的干柴,孤独的速干裤的屁股上挂开了一个30公分的大口子他也不知道(也许知道装作不知道),半个屁股漏在外面还在到处闲逛。因为背包太重,我的背包调背负的带子断了,不知道是否影响以后的行军。他们说帮我减负,晚上吃我背的挂面。扎好帐篷后笑笑主厨煮面,我把我背包中的挂面拿出数了数“17包”。这晚所有人的胃口都很好,吃了8包挂面,N包咸菜,将笑笑自己加工的两瓶肉酱吃了个底朝天,喝了好几锅奶茶、果珍。所有的人吃饱后,小波、笑笑、速跑、孤独又开始了例行公事,烧水将所有的空瓶子装满。我则考虑着明天过河的事情,晚上12点我又一次查看了水情,变好不大,希望明天水位能下降。
为了防备野兽的袭击,老安将笑笑带来的鞭炮拆散了,我们围着火堆狂放,重温童年的乐趣。我们点了一个气灯挂在帐篷中间的树枝上,老安和石头的帐篷离我们较远,小波在他们帐外挂了个一闪一闪的头灯,不知道如果真有野兽这管用吗?
五、漫长的一日 因为心中有事,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早4:00钟被帐外闪烁的灯光惊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起身坐在睡袋里带上头灯,拉过背包拿出一根备用的帐篷用的防风绳,开始加固损坏的背包,将损坏的部分紧紧的绑好,是否管用还得经过实践的考验。4:30分我开始穿衣服,离开了温暖的睡袋。 钻出帐篷,一股湿汽迎面扑来,我的第一感觉是下雨了,想着赶紧收拾散落在帐篷外的东西,抬头看天是满天的星星,原来是虚惊一场!来到河边,昨天浸没在水下的树干已经露出了水面,但水势依然很大,淌水过河是不行的,只有想办法从树干上过河。 篝火已经熄灭了,在剩下的灰迹下还留有燃烧的木炭。为了节省燃料,我没有点炉子,捡了几棵干柴重新燃起了篝火,在篝火旁修了个炉灶,用明火烧水做饭。烧水期间我在考虑怎么过河,最好的方式是在树干上打保护绳,将睡袋、衣物、帐篷打包仍过河,人员背空包过河,过河后再整理装备。我用烧开的水煮了锅燕麦粥,此时小波和老陈也出帐来到了火堆旁,天已经亮了。昨天晚上吃的太多现在一点也不觉的饿,喝了些粥我们三人去捞绳子、修路。如果经过偿试没有结果就只有割断了。经过一夜的休息,我们非常的轻松的到了河对岸,河水很凉,周围的倒木很多,我们捡了些松树枝先燃起了堆篝火,我和老陈脱去衣服,只穿内裤准备下水。老陈说昨天他下水摸过情况较熟先下去试试,他从上水处下水左手扶住树干,右手在水下摸,水位在他的腰部,因为是向下摸,除了头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被水淹没了,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冻的受不了了。经过偿试没有成功,但搞清了绳子挂住的具体位置,即树干的另一边。我来到了绳子的入水处,双手抓住树干上的树枝,用右脚向下探,连探两次没有踩到底,第三次手上用劲往下一跳站在了河中。我用左手抓住树干,右手往下摸,原来绳子在水下缠绕在树干的侧枝上了。在凭手感接连解开几个绳节后我朝小波喊“拉”,绳子完整的出水了。也许受到成功的喜悦鼓舞,我没有觉的冷。我们三人利用倒木的树根、树枝、堆积在河中的杂木,将绳子固定在上面,打了一条保护绳。崔佳和石头在河对岸将我们工作的情景用摄像机纪录下来,特别是石头还将我和老陈的露点照片发在网上,好BT阿!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老安也将其他人从帐篷中轰了出来,拔营准备出发。老安背着包第一个扶着绳子过了河,他感到难度不大,可以直接打好背包过河。他又返回让我们把装备直接打在包里,背着包直接过河。老安来回几趟把速跑和笑笑的包背过河,在大家互相帮助中,全队顺利的过了河。 过河后,我去收绳子,其他人在忙着换衣服。收绳子时我很仔细,在防备落水的同时注意绳子不要被树枝再次挂住。一路上绳子都是石头背的,经过一夜河水的浸泡,分量又增加了许多! 为了在路上节省换衣服的时间,我把速干裤穿在里面,外面直接套上冲锋裤,上身也一样,速干衣套冲锋衣,走热了脱掉冲锋衣裤挂在包外就行了。当我、小波、老陈、石头出发时,其他人在老安的带领下已经没影了。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昨天看见的哈族牧民,他们赶着几百只羊也准备出发,踏上回家之路。他们给我们指出马道的具体位置。越往前走,峡谷越窄,有一线天的感觉。好在我们已经走在了人工开凿的马道上了。我个人认为这段路程的风光是狼塔路线中最美的。峡谷两边的群山植被层次分明,由底到高依次分布着草地、松林、高山草甸、高山砾石、白雪皑皑的雪峰,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发出美伦梦幻的光泽。我们沿着马道不停的上坡下坡,不停的在河道、山腰、草地、栈道间跋涉,老安始终走在队伍的前面,因为道路蜿蜒曲折、盘旋而上,有时抬头望去,他就在我们的头顶上。走着走着,前面的几个人围在了一起看着什么,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爪印,很像熊的足印。每个人都感到背后凉嗖嗖,自觉的合拢在一起,保持着密集的队型继续往前走。 远方的山口已经变得开阔起来,但眼下我们却在为绕过一个瀑布而爬山。我背包中的物资因为左天晚上的消耗,负重已经减少了几公斤,修复后的背包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但是两条腿开始有酸痛感,我们每个人要过肌肉关了。早晨出发时速跑抢着把小波的帐篷背走了,此时她和笑笑跟在小波的身后,默默的走着。我知道她们脚上的水泡已经变成了血泡,为了不拖累全队,她们是在靠毅力忍痛前行。 前方有几匹马在山坡上悠闲的吃着草,看到我们过来了沿着马道飞快的跑了。我们跟在马儿的身后,转过一个山嘴,峡谷豁然开阔,河源峰又一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河岸的左前方有条不起眼的流水沟,在沟口我和老安、老陈就方向发生了分歧,我认为这就是我们的拐点,从这里翻越库拉阿特腾达板。争论中河对岸出现了一个牧民,我过去隔河向他询问,因为河水声音太大,在加上交流困难只听见他说“转弯、有路”,但这已经足够了。我站的地方是山沟的正前方,可以完全看见沟口的全貌,在杂乱无章的乱石中隐约可以看见马道。 从沟口到库拉阿特腾达板直线距离3.5公里,沟口海拔2546米,我们将要上升海拔高度1000米。马道就在流水沟的河沟内,但我喜欢走这种路,踩着石块往上走,感觉是在走石阶,虽然累但上升快。巨大的山峰围在我们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桶,我们就处在石桶的底部,放眼四周没有明显的隘口,只有沿马道向南走。走着走着抬头看见前方和蓝天接壤的达板上扬起了冲天的尘土,仔细看原来是几百只羊从达板上下来了。 迎着羊群我们走了上去,和牧民交谈是从狼塔高山牧场下来的,我们非常想知道狼塔高山牧场是否还有牧民,大家想晚上吃羊犒劳自己。走到今天大家都感到非常的疲劳,休息时只做一件事:吃、不停的吃。压缩饼干、能量棒、馕、牛肉干、花生、红枣、卤蛋有什么吃什么,但还是饿!和牧民分手后,赶到狼塔高山牧场吃羊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边走边想羊肉的美味。但眼下两条腿酸痛发软,望着高高在上的达板,只有强打精神往上走。也许是含在口中的洋参含片起了作用,来到达板下感到腿上有劲了。 快到库拉阿特腾达板顶部的路是一段60度的沙土坡,马道到这里分成了无数条的小道,抬头望去是摇摇欲坠的巨石,走在这种路上有如在爬沙山,走一步退半部,没有一个人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都是各自选择了条自认是正确的路,面朝沙土背朝天,四肢着地往上爬。我走在一条起点很宽的路上,孤独、张彤、小波、速跑跟在我的后面。离顶部还有20几米时没有路了,后退是不可能的,我拄着双杖朝着一个小山口冲去,告诉身后的人一定要踩着我的足窝走。经过艰苦的攀登我们登顶了,速跑将自己的背包狠狠的仍在了地上,愤愤的说:“这是什么路吗?”引的孤独在旁窃笑。 站在达板上我们已经没有了在白杨沟达板上的兴奋的心情,远方的山仍然很厚,一个个山峰排成了横队,都披着洁白的冰雪盛装。大家都在问我:“我们要从雪山上翻过去吗?能过去吗?”大家在疲劳的打击下没有了自信心。我也有一丝淡淡的悔意,干吗到这里吃苦受累!想归想,路还的走,在合影后开始下山,奔向狼塔高山牧场、奔向鲜美的羊肉。下山的路坡度仍然是很大,拖着两条酸痛的腿下山就更困难了。孤独的左脚腕被徒步鞋磨的生疼,气的他要给徒步鞋作手术将鞋腰割去,但又找不到刀子,只好换上过河穿的黄胶鞋,没走一会脚趾被顶疼了,脚掌也被石子硌的不敢着地,最后换上了小波的凉鞋解决了问题。在一条小溪旁全队休息,我和老安对照地图研究路线,我让他和老陈在前面走不要管后队,最好先赶到营地准备好羊肉等我们,我和小波收队。 在羊肉的召唤下全队走的很快,下午六点钟下到了沟底,来到了奥尔塔兰特尔河边,狼塔高山牧场就分布在河的上游。河水水流湍急、清澈见底。老安、老陈、石头在河边等着我们,准备结组过河。 这是我们全队第一次涉水过河,全队比较慎重。对过河地点选了又选,最后来到了一个河面较宽的地方,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河底的石头。小波又是第一个淌水过去了,河水不是很深,没有没过膝盖。在我们换鞋时老安也过去了。随后小波和老安放下背包又回来把速跑和笑笑的背包拿走了,我和老陈夹着速跑、孤独和张彤夹着笑笑互相搀扶着过了河。因为无法确定前面是否还要过河,大家穿着凉鞋出发了。果然没走多久又要过河了,老安爬上了旁边的山坡准备找路绕行,其他人现在是见坡就头痛,宁可涉水也不愿爬坡。石头迎着水流下水了,这段河道较窄,水又急又深,最深处到大腿根,石头缓慢的边探往前走,顺利的上岸了。我们还是采取刚才的办法,互相搀扶互相帮助过河。在连续的过了3次河后,我们来到了一个三河交汇处,有两个牧民坐在简易的蒙古包前看着我们,从他们那里得知前方5公里处还有一个牧民点,但要走两个小时。大家听到后没有人说话,鱼贯着向牧民指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路依然难行,好在河水减少了一条支流的汇入变小了,遇到河水当道,抬头简单的看看一下就趟过去了。因为受到冰凉的河水刺激,两条腿变麻木了,感觉不到腿的酸痛,每个人都机械的往前走着。崔佳的脚掌磨起了大泡,慢慢的落到了后面,我想帮他背摄影机被谢绝了。我走的很慢,走一会就回头看看他,让他一直处于我的视线中,崔佳顽强的走着,全队都在顽强的走着! 老安、老陈、石头、张彤远远的走在了前面,速跑、笑笑、孤独跟着小波在我的前面晃悠着,孤独屁股上那条被笑笑一针一线缝好的大口子又张开了口,我怀疑孤独有“暴露癖”,自己故意扯开的,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我们的羊肉在哪呢?现在大家都是饥寒交迫!抬头仔细的望去,前面山坡上有许多移动的小白点,宿营地就要到了。转过一个弯,有个石窑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有两个哈族兄弟正在忙着抓羊,老陈已经联系好了宰羊的事。 老陈一如既往的招呼我赶紧扎帐,好让两位女同胞休息。这时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羊已经变成了一堆肉,因为锅不够大,只能一次煮半只。天已经全黑了,两个哈族兄弟俩到隔壁的朋友家做客去了,把石窑子和一锅羊肉留给了我们。我们坐在石窑子里,围在锅旁闻着肉香味焦急的等待着。夜里十一点多,老陈、孤独、石头三人谈完人生、理想、事业钻进了人满为患的石窑子,我们开始了羊肉大餐。 羊肉煮的时间不够,刚熟但不是很烂,我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孤独负责从锅里往外捞肉,老陈用刀把肉剔下来,轮流着一人一块沾着咸盐嚼不烂往下吞!,在路上每个人都咬牙切齿的对羊发狠,恨不得每人都生吞一只羊,可现在没吃几块就吃不动了,但一锅羊肉汤被抢着喝的干干净净。喝饱吃足后困意上来了,不一会就剩下我、小波、速跑面对另外半只羊发愁了。当我和小波商量着煮羊的事情时,哈族牧民回来了,当他看到小波手中的香烟时两眼都绿了!有门,我们对他晓知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小波用一包香烟说动了他,答应帮助我们煮另外的半只羊。而时间已经到26日凌晨2点了,漫长的一日终于结束了!
六、初见曙光 虽然很累但一夜没有睡好,每一次翻身都被大腿的酸痛惊醒。在迷迷糊糊的睡了四个多小时后,和往常一样按点钻出了帐篷,新的一天开始了。外面的气温寒冷而潮湿,昨晚大家凉在外面的鞋子、袜子、衣裤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白霜,不但没有干反而变得更加潮湿了。 来到哈族的石窑子,一锅羊肉散发着香气坐在炉子上,但已经凉了。我忙着劈材生火热羊肉。因为到了穿越的第五天,大家都很疲劳起来的都很晚。揭开锅盖几粒羊粪漂在上面,难怪左晚喝羊肉汤时大家都感慨的说:“用山里的水煮山里的羊,味道就是好”,原来是有特殊的调料啊!我不动声色的将羊粪撇掉,然后招呼大家吃早饭。大家啃肉、吃馕、喝汤,还是经过特殊调料加工的羊肉汤受欢迎,不一会汤被一扫而光,锅里只剩下大快的羊肉!速跑在旁边打下手,我用刀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切成小块,大概有3公斤,装在塑料袋中带走,准备路上吃。老陈看到后抢走放到了自己的背包中,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转了个身,自己背包中的30多个小油馕被老安拿走了。 出发前的营地呈现出一派忙碌的景象,大家忙着收帐、装包、更衣,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工作就是往脚上贴创可贴,其中笑笑的两个脚后跟已经磨的出血了。大家都在问穿什么鞋子,昨天在冰河中跋涉已经让大家心有余悸了。我也不知道,只是通过向牧民了解情况并结合自己的经验判读,早晨的河水较小,也许可以踩着石头过河。我让大家穿上徒步鞋,真要过河再换鞋。速跑小声的告诉我“身体不舒服”,我没有吭声,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如果再要过河是不会让她涉水了。 全队出发时太阳已经升起好高了,踩着由几跟木棍搭建的小桥,我们过河沿马道走上了河左岸的草坡,远离了冰凉的河水,看地形是不会再涉水了。有一大群羊走在河对面的山坡上,踩的碎石哗哗的往下流。在阳光下走了一会,身体开始出汗了,找地方休息换衣服。此时孤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时的往大石头后面跑,经过询问得知是吃羊肉喝凉水拉肚子了。 今天我们的计划是翻越3948米的蒙格特开增和3756米的喀腊戈依特开增,这条路还没有徒步者走过,没有任何的资料,我们心中也没有底,在路上见到牧民就打听情况。到面前为止比较清楚的是每年都有蒙古牧民骑马从这两个达板上过来,一方面交换马匹,另一方面采雪莲。既然马可以走,我们也能走。抱着这个想法两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向蒙格特开增前进。 蒙格特开增和喀腊戈依特开增是呼图壁县和和静县的分界线,两者相隔3.5公里。分界线以南是图尔扈特蒙古人的冬牧场。从地图上看,蒙格特开增是座冰达板,海拔也是最高的。 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路是越来越难走,两条腿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而速跑、笑笑、孤独在克服这些痛苦的同时还有忍受身体的不适。她们跟在小波的身后用一种缓慢的节奏走着,走30分钟休息10分钟。我走在队伍的最后,但不适应她们的慢节奏,跟在他们的后面走了一会后超过了他们,去追前面的人。出发时带的两瓶水已经喝完了,此时我们已经离开了河流,走在冰川运动堆积的乱石岗上,周围除了是大大小小褐色的石块外,看不见有其他的颜色。就在大家走的毗邻崩溃时,在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巨大、洁白的蒙格特冰川。 看见冰川,大家的情绪又亢奋起来,忙着拍照留念。速跑征求我们的意见能否放鞭炮庆祝。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一挂长长的鞭炮被老安点燃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在山谷中久久的回荡,拌随着鞭炮声的是我们开心的笑声,翻过蒙格特开增到古仁格勒只有一天的路程了。老陈乐观的估计40分钟可以登上达板,我说能一个半小时登上去就不错了。 冰川的整体坡度在30-40度之间,及个别的地方超过45度,有条冰裂缝从冰川的中上部的中间地带斜插而下。我们先沿着冰裂缝的左边上冰川,然后跨过冰裂缝和山体保持1-2米的距离,往上走。为了配合摄像,我们后面的人排成一队摆泡斯,老安沿着冰裂缝的左边向冰川的中间走去。我们赶紧用救生哨叫住他,用手势告诉他向右过冰裂缝,但已经没有合适的地点了,好在他身手矫健,往前走了一会选择了一个狭窄处跳了过来。我们利用一块卡在裂缝中大石头做垫脚石小心的走了过去。 冰川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刚到脚面。大家兴致很高,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越往上走坡度越大,队伍也越来越长,脚印也由多列变成了一列。老陈陪着笑笑、小波陪着速跑、我跟在孤独的身后走在了最后。孤独被拉肚子折磨的两腿发软、面色黑里透黄,可以想象他是在靠毅力走,可他背负的装备和昨天是一样的,没有减少任何的分量。我的状况也好不到那里去,状态急差、两腿疼的拉不开步子,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我告诉孤独说:“数着数走,走50步休息一次,调整好呼吸再走50步。”我站着看着孤独先走50步,在他休息时我再走50步,我发现他的步子比我的大,我要走56步才能走到他的身边。因为在冰川上,所谓的休息就是站在原地,拄着手杖喘粗气,待气息调稳了,再次重复上个过程。休息时我不时的抓把雪放入口中,雪又冰又解渴,非常的舒服。就这样,我俩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抬头望去其他的人一个个消失在一个大雪坡的后面了,就要登顶了。登上雪坡,蒙格特开增就在前方20来米处,大家都在达板顶上看着我们。 站在达板上,前方仍然是雪山、冰川,但山体已经没有了那种险峻、大气、粗犷、雄伟,我知道我们已经走过了狼塔最艰难、最痛苦的路程。回头看去,冰川上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足迹,它见证了我们奋斗的过程。 在我们的右前方可以看见3756米的喀腊戈依特开增,地图上标示的路线是先向南下到3400米的沟底,然后向西翻越达板。如果真是这么走,我想大部分的人会瘫倒在喀腊戈依特开增下。好在有条时隐时现的马道,横切山坡,沿等高线向喀腊戈依特开增延伸。这条马道位于山体风化形成的碎石坡上,有20公分宽,很松软。走在上面要很小心,太往边了就会随着碎石滑下去。老陈一本正经的对孤独说:“孤独,不要掉下去啊,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气得孤独没了脾气。路虽然险,可对我们来说就像走在马路上,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到了喀腊戈依特开增下,在一条小溪旁休息。大家喝着天然的冰川水,吃着压缩饼干,拿孤独“开涮”。有的说孤独有先见之明,知道今天拉肚子就早早的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开裆裤,佩服佩服!有的说孤独在狼塔到处留点,下次踩着这些点就能走狼塔了,久仰久仰!说归说、闹归闹,大家还是非常佩服孤独的毅力。 下午六点钟左右,我们登上了今天的第二个达板――喀腊戈依特开增。达板顶有个玛尼堆,大家高兴的围在它的周围照相,张彤和崔佳也忙着设计场景补拍镜头。前方的一座小山上扬起了淡淡的尘土,我说看牧民的羊群,但没有人提吃羊的事情了。 下上的路是沙土路很软,走在上面就像从沙山上下来。老陈、老安、石头连跑带跳的往下冲,身后扬起高高的烟尘,在达板上我们就决定在下面的河道找地方扎营。只用了10几分钟就到底了,就是鞋里灌满了沙子。 河道里简直就是北山羊的墓地,到处是北山羊硕大的角,有如两把倒插在头上的弯刀,非常的漂亮。我想带个回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想尽快的择地扎营。让几个体力透支的队友休息,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点,只有不停的往前走。 正走着,一群黑褐色的动物从河道里冲出,往山坡上狂奔,从它们头顶上硕大的角看出是一群北山羊,数量接近100只。原来先前看到的羊群就是从山上下来喝水的北山羊。 我们迎着夕阳不停的走着,身边是已经开始泛黄的牧草,这里是蒙古人的冬牧场,沿途可以看见很多用原木搭建的木屋,但离水源很远不适合扎营。小波说最好找个有树的地方,晚上点篝火吓唬野兽。但周围除了些低矮的灌木,没有一棵树。孤独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小了一圈,眼窝深陷,已经没了人型了。为了不拖全队的后腿,整整一天除了喝水没有吃任何的东西,肚子里的东西早拉光了,看的出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我们想找个草地扎营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全队在河道的中间的一道沙丘上扎营了,这里的石头不多,但地方不大,勉强扎下了4顶帐篷。 我们安排孤独躺进了睡袋,他的肚子变成了治拉肚子药的试验地。氟哌酸、泄立停、泄停封至少有三种药已经试验过了,但效果不明显。老安和石头在帐篷里煮奶茶和果珍让大家喝,笑笑在干老本行:煮面。我用羊肉煮了一锅羊肉汤,也很受欢迎。但凉的羊肉更好吃,看着我、老陈、小波嚼羊肉的场景,气的孤独立马就想把自己的杂碎掏出来剁巴剁巴仍了!我们边吃边说:“下次搞长距离的活动,体力固然很重要,但杂碎也要好。我们要搞测验,先吃一碗发馊的剩饭,然后喝自来水,如果拉肚子,体力在好也劝退!” 笑笑先为孤独煮了一碗白皮面,这家伙现在是除了面什么也不敢吃了。随后按疲劳程度大小的顺序吃饭,老陈、小波又是最后吃。我大哚羊肉,用肉汤泡馕解决了晚饭。我的腿很疼,速跑要帮我按摩,我谢绝了。因为刚才速跑给老陈按摩时,我见老陈嘴咬睡袋、眼挂泪花,一幅痛苦状,有如在上老虎凳。我害怕了,不敢偿试。还是睡觉吧,最好的休息还是睡觉。 小波还向往常一样烧水,为速跑、孤独、笑笑准备明天在路上喝。品种还是很丰富的,有白开、茶、各种口味的果珍。
七、草场急行 27日和前几个早晨一样,我又先出帐了准备烧水做饭。昨夜点在帐外的气灯仍然亮着。腿上的酸痛感减轻了许多,腿上有劲了。油炉点不着了,彻底的堵住了。好在我们的早饭比较简单,用汽炉烧了奶茶和果珍,就着咸菜吃馕解决了。我们几个肠胃功能好的还可以吃羊肉。孤独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但精神不错。在这无人区里我们无法给他更多的帮助,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我带着张彤和崔佳先出发了。这里是玛纳斯河上游的一条支流,河水不大,但有些地方过河还是有难度的。我捡了一个较小的北山羊角挂在了背包上,我要将它带回去做为狼塔穿越的纪念品。前面是一个三岔口,河水汇入了一条较大的河流,我们在这里休息,等着后面的人到齐后转弯向东南方前进。休息时我看了看水势,要涉水了! 我招呼大家换鞋,但嘱咐速跑和笑笑就不要换了,我们背他们过河。峡谷蜿蜒曲折,除了水没有几个落脚点,过河的次数要远远超过我们的想像。速跑和笑笑看到我们来回的背背包、背人,不忍心了也要下水了。老安和石头去前面探路,我跟过去一看河水被巨石阻拦形成了一个个小的跌瀑,水流湍急,涉水不是最好的选择。我赶紧退回来让其他人在河流左边的一处乱石滩上换鞋,准备沿着一条70度的斜坡爬上20米高的石壁,从上面绕过去。 我在前面开路爬了上去,我自认为是攀壁高手,心中也产生了阵阵的恐惧。我把背包小心的放在了斜坡上,拿出了地图和GPS研究路线,因为峡谷中收不到卫星信号,这些工作现在做有些晚了。我们错过了最佳的路线,现在只有翻越前方的小山口,绕过这段2公里长的河道。速跑和笑笑也上来了,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肯定吓的够呛!小波是最后上来的,看着身后的峡谷,他说要改名了,一、三、五叫速跑贩私,二、四、六叫笑笑贩私,星期天恢复本名。我们看到老安和石头也上了河道右边的峡谷,我们被河水分开了,我们预定在前面峡谷开阔处汇合。 今天大家的状态都不错,不一会就登上了前方的小山口,海拔高度3088米,垂直上升400米。速跑说:“冰淇淋有事没有来,我们把这命名为冰淇淋达板吧。”我们反对说:“才3000米高怎么能称达板呢,叫冰淇淋大坡。”经过连日的艰苦跋涉,在我们的心中对达板有了重新的定义,即高于3500米的、垂直上**到1000米的,只有具备两者之一的才能称达板! 翻过冰淇淋大坡下到沟底,沿着一条小河往主河道走,没走多远发现前面是瀑布无法前行,回头继续爬坡,向南迂回。站在一座3055米的山头上,宽阔的河道就在眼前,但没有发现老安和石头的踪迹,只是看到山坡上有个骑马的牧民带着条狗在走。他们的路程比我们短应该到了。我在前面引导着大家从山上沿着一条碎石沟下到河谷中,在河对岸的一座木屋旁看到了石头的身影,石头说老安去接应我们了。 踩着水里的石头我们过了河,但有些人鞋里也进水了。来到木屋前。草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物品,老安准备在此扎营修整,说晚上可以吃旱獭肉。原来这里有三个蒙古牧民在此下套扑猎旱獭,取之皮弃其肉,刚才我们在山上看见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我坚决的否定了他的建议,现在不到中午两点,在此修整不但要浪费半天的时间,还要消耗我们宝贵的食品、燃料。再说旱獭还可以传播鼠疫,我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张彤的肯定。 我们后到的人没有休息就出发了,我在前面朝刚才在山头上观察好的马道走去。草场的草深及小腿处,已经开始发黄了。马道隐没在深草中,但走在上面非常的舒服。经过和牧民交流得知,翻过前面的哈腊嘎腾达板就到了古仁郭勒村,他们就是那里的牧民,村里有吉普车可以送我们去巴伦台。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们很激动,如果顺利我们的穿越今晚就可以结束了。我们走的很快,走45分钟休息15分钟,一小时走3公里(地图上的距离),经过3次休息我们到了穿越中的最后一个达板――哈腊嘎腾达板下,我们坐在山坡上休息、喝水、吃东西,补充能量。孤独今天“找石头”的次数减少了,但脸色很憔悴!此时他靠在背包上睡着了。有三个骑马的牧民从旁边的山沟里转了出来,每匹马上都挂满了旱獭皮,他们也要回家。我想请他们帮忙找几俩车在达板下等我们,但他们不是古仁郭勒村的,这个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达板下是个宽括的盆地,河水变成了无数条的溪流,溪流边是广阔的绿草地。走到跟前才发现这里是沼泽地带,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蓝色的薄膜,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大家各自为战,择路踩着草根前行,乘我们在一个小山坡下休息时,笑笑、孤独、速跑、小波问了问路就走到了前面。达板就在眼前,有一层薄薄的雪覆盖在上面,但是看不到马道。我让前面的人注意自己的左边的山坡,看地形马道应该在哪里。随着地形的不断升高,草地和沼泽变成了沙石,上达板的马道也清晰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体力充沛的老陈又跑到了前面,大有一鼓作气冲顶的架势!我仍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在队伍的最后,两条腿的酸痛感已经消退了,自己感觉状态不错。老安大声的喊着,让老陈停下休息。我们都很惊奇,因为这是老安第一次喊休息,难道老安也累了吗?可以说现在的每一次休息都是对自己毅力的一次考验!只要停下来坐下就不想走了,疲惫、饥渴、痛苦、寒冷一起袭来,困意挂在大家的脸上,狠不得睡在这里不走了,但牧民的话太有吸引力了,翻过达板就有车坐了。
在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上达板对每个人都是种折磨。我低着头数着数,一步一步的往上挪,100步休息一次。从我们休息的地方开始到达板顶垂直升高近500米,马道很直呈30-45度沿着左边的碎石坡向上延伸。达板的下方有个小山包,山包上很平,马道在这里变的不明显了。张彤和老陈随意选了条路往上走了,我跟在后面走了一段发现很不好走,到处是石头和碎石。我向坡下走了10几米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我站在那里招呼着后面的人,大家已经没有气力走弯路了。
老陈率先登上了达板,张彤用摄像机纪录下每个人登顶的镜头。走过一段缓坡,我登上了达板。达板上有个很大的玛尼堆,上面没有多少平地,遍地是碎石。达板后面是宽阔的河谷,山坡上有条简易的土路,顺着土路的延伸方向往左边看去,远方的山口转弯处有个像车的东西,大家说:“现在不管是什么车都坐,只要是不走路就行”。
夕阳已经隐没到了大山的后面,冷风吹过感到非常的冷。大家都是疲惫到了极点。我们在达板上没待多长的时间,合影后就往下走。来到土路上,我说你们休息我去看看那个东西是不是汽车。快走到跟前看清楚了是个蓝色的大油桶,土路在此转弯,绕过山口继续前行。山口的坡顶也有个玛尼堆,上面插有几根三米来长的木杆,五颜六色的布条在木杆上迎风招展,这是地图上标的古仁达板。静下心来观察土路发现没有几条车辙,说明这不是主干道,通过的汽车不是很多,也许往前走是一条死路。大家继续沿着土路往坡下走,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找不到汽车今晚赶到巴伦台的愿望是不可能了,只要在沟底扎营,明天再想办法。
随着愿望的破灭,我的情绪非常的沮丧,其他人也是如此,没有人说话都默默的机械的走着。太阳落山后,气温也迅速的下降,在刚才休息时大家都把衣服穿在了身上,但就是这样仍然抵挡不住阵阵寒意。走着走着速跑和孤独前后脚停下来呕吐,只不过速跑是干呕、孤独是货真价实。我们停下来等他们,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沟底的一块草地上老安、老陈已经搭起了两顶帐篷,不用想他们现在已经开始烧水了。在天黑透前我们走在后面的几个人到了营地,放下背包,拿出帐篷择地扎帐。老陈安排孤独进入自己的帐篷休息,大家拿出食品准备最后一顿晚餐。此时果珍已经烧好了,我喝着果珍吃了几块羊肉和干馕,感到不是那么的冷了,钻入帐篷中准备换衣服,但背包中的衣服都湿了,原来帐篷没有用塑料袋包好,潮湿的帐篷把衣服打湿了。我坐在睡袋里,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看着手中的地图,回想着一天的经历,时间不长就有了浓浓的睡意,不知不觉的进入到了梦乡中。
第二天听小波说吃饭时队友想叫我被他制止了,听说了老鼠和速跑的故事,看小波背包侧袋里装的满满的水瓶,不用说晚上又是烧水烧到了很晚。
八、重返“人间”
28日早晨像往常一样早早的醒了,今天我们就要完成狼塔穿越了。心情比较放松,没有了前几天的紧迫感,躺在温暖的睡袋里不想起来。老安在帐篷外喊我们起床,特别是喊老陈起来点油炉烧水。我知道左晚老陈睡的很晚,就出帐用他的油炉生火做饭。但油炉欺生我也玩不转,最后还是老陈亲自操作解决了问题。早饭和前几天的差不多,仍然是喝奶茶、燕麦粥、果珍,吃咸菜和油馕。我和老陈把最后的几块羊肉也消灭了,这可能是最好的食物了。
太阳很快的从东方升起,我们的营地和身边的山山水水又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了,吃过早饭大家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此时我们除了有些少量的方便食品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食品了,好在今天就要走出去了。等大队人马离开营地已经快到10点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条宽阔的河谷,河水不大,河岸两边是辽阔的草原。从地图上看此地名叫“古仁郭勒”,在登协的攻略中得知这是一个牧民定居点。但我们却没有看到有多少民居和牧民,也许他们都在河谷的另一头。
天空中飘着一层淡淡的白云,日头也不像前几天那么毒辣,我们都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不用蒙头遮面的,充分享受大自然的沐浴!在我们前进的路上,有许多的骏马和牦牛在悠闲的吃草,背景是古朴的草原木屋和秀美的群山,有如一幅漂亮的山水画!
今天的路程不到20公里,沿着河谷向南缓慢的上升300米,最高海拔3616米,这对我们来说基本上是平路了。我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边走边聊,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以至于走过了山口,朝着东南方向走去。当老安发现这个错误后我们已经走过了2.5公里。原路返回是沮丧的,老安也不断的自责自己带错了路,我们都不断的安慰他。孤独仍然不断的“找石头”,他拉肚子仍然没有多大的好转。早晨出发时我和老陈商量要给他减负,小波说最好让他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穿越,实在不行在帮他,要不他会留下遗憾的。我相信孤独会坚持走完剩下的路程的,但为了保持行军的速度,我们有必要帮他减负。回到正确的路线后,我们坐在山坡上休息,老陈把孤独背的一个帐篷拿走打在了自己的背包上。速跑提议给孤独改网名叫“楚留香”,话音未落大家捧腹大笑,笑笑更是把嘴里嚼的一口吃的喷了出去,太形象了,孤独这三天的“找石头”不就是在到处留香吗?俗话说“一个壮汉顶不住三泡稀屎”,而孤独拉肚子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他是靠顽强的毅力在走;这三天让我从新认识了孤独;好样的孤独,我没有看错你,我敬佩你!
再次起程没走多远,我们就进入了沼泽地带。这里的山势平缓、河谷开阔、水网密布,看似平整的草地一脚采下去,立马沉了下去冒出水来,直到脚腕处,不防水的鞋子一会就灌满了水。大家都顾不上这些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在这样的路上非常的消耗体力。因为有了前面走错路的教训,老安手拿地图和GPS随时校正前进的方向,山坡缓慢的向天边延伸,给人感觉永远也走不到头。我们沿着一条小河往前走,走着走着小河断流了,从地图上看爬上前面的山坡就能看见218国道了。这有如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争先恐后的往前狂奔。老陈一马当先,拐过一个山坡就不见了,我在后面培着孤独和笑笑慢慢的走着,上到山坡上前面是一个坡度非常缓的大平地,遍地是碎石和稀稀拉拉的草地,不知道顶在那里。我朝着正南方疾走,其他人跟在后面,时间不长一座铁架出现在我的眼界中,我朝它走去,这是一座测量用的地标,这就是大平台的最高点,海拔3616米,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见218国道。
下山坡的路遥远而漫长。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的羊群,它们非常的有特色,都是头黑身子白,在其他的地区没有见到这样的羊。每经过一个蒙古包都会引来阵阵的犬嗅和牧民好奇的目光。此时我们的话题都是讨论到巴伦台吃什么好,凡是能想到的都没有放过,我的想法是吃一个大盘鸡。
公路旁有个小商店,队伍中的几个酒鬼一头扎进去,抱着啤酒瓶狂喝,我来到公路上准备挡车。在商店中了解到在这条路上有许多的班车去巴伦台,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虽然来来往往的汽车很多,但都是重型卡车和从巴音布鲁克下来的旅游包车。好在时间不长有一辆面包车停下来把老安、老陈、笑笑、孤独带走了。在余下的时间里我们一次次的满怀希望看着汽车驶来,又一次次的失望的看着汽车扬长而去,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一辆汽车经过,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呼呼的风声陪伴着我们。老陈走时留给我们一袋带壳的炒花生,都哈拉了,就这样也被我们吃的干干净净的,甚至把花生壳都翻了好几遍。太阳渐渐的落山了,我们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但仍然驱散不了阵阵的寒意。张彤为了躲风躺在了一条干涸的小水沟里,不一会就睡着了。我心里开始焦急起了,如果在天黑前搭不到车,天黑后就跟不好挡车了。好在有辆从巴伦台驶来拉满人的吉普车停到我们跟前,答应一会送我们去巴伦台,这一会又是半个多小时。六个人六个包怎么能装下呢,就在我们犯愁时一辆旅游包车停下了,把小波带走了,看了好人还是多啊!
一路无话,我们乘车向巴伦台驶去,在距离巴伦台11公里处碰上老安带着一辆吉普车来接应我们,在浓浓的夜色中我们全队在巴伦台汇合了。艰苦的狼塔之路在我们的双脚下结束了。
吃过晚饭,我们登上了驶往乌鲁木齐的火车,列车满员就连过道里也站满了人,难道我们要站着过一夜吗?不敢想象这是多么痛苦、难熬的事情,好在老安补到了卧铺。第二天火车准点到达乌鲁木齐,知道爱人不在家,不能到车站接我,原先设计好的计划无法实行了,情绪有些低落。但在出站口看到了来接我们的西盟的兄弟姐妹,心情非常的激动,感谢他们对我们的支持、感谢他们七天中对我们的挂念,感谢他们对我们的评价,感谢唯一空间户外店给予我们大力帮助,引用小波的一句话作为文章的结尾:我们只是作了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侥幸成功了而已。或者说只是做了件感动了自己的事而已。
新疆砾石:行者漫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