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米炮 要过年了,一日路过汉口老城区的一个小巷,突然‘嘭’的一响从巷子口传来,原来是一老者在巷子口炸米炮,随着清脆的响声热腾腾的米泡香顿时随风捕鼻而来,也勾起我对儿时往事的回忆 我的童年是个物资匮乏年代,平时除了一日三餐外就几乎没什么吃的了,因此我特别希望过年,因为过年意味着有新衣穿,有鞭炸还能吃到好多好吃到西,其中之一就是炸米炮,并在我们中间流传着一首顺口溜;[用武汉话] 过年到,过年到,家家户户炸米炮,大人吃,小牙要,大人不给小牙闹。每到年关临近时炸米炮的生意就特别好,炸米炮的小车往巷子口一停,顿时左临右舍的小伙伴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炸米炮的小车后边就排起了长长的队,有拿米袋的,有拿铁合的,还有抱着有坛子的,总之家里能装米泡的容器都拿来了,那个高兴呀……。那时站队不是人在站,而是随地捡个砖头什么的做个记号以示先后,其实也无所谓谁先谁后,本来炸米炮也是那时人们特有的聚会方式,是一件特高兴的事,而我和同来炸米泡的小伙伴们却在一旁玩耍嘻戏,谁家的米泡要是炸好了,在一旁玩弄的小伙伴们都要上去抓一把尝一口。 炸米泡的设备由锅、炉子、风箱、炮筒组成,其中炸米炮的锅子圆圆的黑呼呼的象个炸弹很是赫人的。炸米泡的人把米装到锅里密封后就在炉子上用右手不停的转动着锅,左手不停的拉着风箱,红红的炉火把锅烧热,当锅里温度压力到了一定时候,炸米泡的人就会把锅口对着炮筒,然后对人群大一声大喊一声‘米炮响了’,此时空气仿佛象凝固式的我们也停止了嘻戏,原地站着紧张的用手紧紧的捂着耳朵不敢正眼的看着炸米泡的人,只见炸米炮的人用手里的铁棒对着锅口用力一敲 ‘嘭’的一声巨响,米泡随着白色的高压气浪向炮筒里冲散去,随后落到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着。 其实炸米炮是统称,用来炸的品种很多,除了用米作原料外,还可用洒干的年糕、玉米苞谷、蚕豆、碗豆、黄豆、苕干等作原料。有的人家把炸好的米泡包裹上红糖用手做成球状就成了糖果,平常用米泡把他养着,过年时再把他从米泡里翻出来招待客人很好吃。我最喜欢吃得是炸年糕,武汉话叫‘落口消’,那时只有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才用年糕来做炸米泡,而我家不可能用年糕来炸米炮,我就帮街坊、同学站队或用其他玩具来换取。而蚕豆、碗豆、黄豆的炸米炮我们叫他‘打屁药‘,特别是放寒假后的开学,课堂上偶尔传来清脆的屁响尔后教室里迷漫着蚕豆特有的屁臭味,此时安静的课堂同学们面面而视切切偷笑。 儿时我还听到大人讲的有关米泡的益事;那个年代我国和非洲的关系很好,非洲国家很穷,我国每年都要支援非洲很多大米。一日,周总理带非洲的领导人到某城市的大街小巷参观,非洲领导人看见某一小巷口很多人排队就问周总理;这些人排队干什么?周总理回答;这些人在炸米炮。这位非洲领导人饶有兴趣的好奇的看着炸米泡的过程,看着一点点米放进去一大堆米炸出来,边看还边问总理这是什么机器呀;总理回答;这是粮食膨化机。这位领导人细细的琢磨突然感悟的对周总理说;我知道你们国家这么多人是怎样解决粮食问题了,原来通过炸米炮的形式呀。总理哈哈大笑起来,说;那我就送你两千台吧……。 长大后很多年都没看到炸米炮了,也看不到炸米炮排队时丢的砖头了,也看不到炸米炮时的童趣了,更没有吃到记忆中的‘落口消’‘打屁药’。不管是‘米炮、落口消的香味’还是‘打屁药'的臭味都是我永远的追寻的美好记忆。 [此帖子已被 淡茶一杯 在 2009-1-19 11:50:03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