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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二郎山到磨西（2）（图片详见本人博客http://blog.sina.com.cn/lsh5188a） 3、司机需要说话来消除长途奔波的疲惫。 早上好，成都！第一夜，我们没有混帐（账）。 宾馆还包早餐，模范（馍馍稀饭）食堂，好歹也是免费的。梦迪扒了几口就走了，说到街上去吃担担面。60后的一代，没经过三年自然灾害，也没受过文革批判，小资产阶级思想还这么严重。 看来饮食问题对她来说将是一路上要遭遇的重要问题。 不料梦迪到街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担担面，8点钟还不开门营业，成都人的懒散由此可见。据说重庆男人比成都女人都起得早，渝文化和蜀文化的差别。 司机标哥同志却准时来了，他属啥子文化？ 比起团长孤月武装到牙齿，我们仨全是小儿科，行李简陋得像到邻县出差。但还是塞满了后备箱。这里有要送学生的文具、有压缩饼干之类的食品，还有瓶装水等等，都是按照孤月的指示配置的。集体购买私人购买的都有。晴带雨伞，饱带饥粮。包车的好处充分体现。 胖嫂送夫来了，依依不舍的样子。毕竟要分离半个多月呀。有女人挂牵，就凭这点，标哥活得值。 拜拜。标哥向老婆按了声喇叭。 孤月按照合同把5000元钱给了标哥；此前先给了3000元中青旅行社。剩下的3000元到“八一”再交。 标哥数也没数就塞进口袋了。 这趟要交几多钱你爱人？我问。 这点钱哪有回来的嘛。似乎要表明自己是个不打夹账的男人。 我看了看前面的里程表：273634公里。到拉萨后再看是多少公里。 万里之行始于成都。 蜀国开明王朝（战国早期）定都成都后，成都作为地方首府的格局自此未变，“成都”这个地名也自此不变。“两千多年来，这是全国惟一地名不变、城址不变的地区政治文化中心。”自春秋战国起苏州城址至今未变，但城市名称改变了多次。我国一些像成都一样历史悠久的古城，都和苏州一样改变过名字。 成都西郊苏坡乡金沙村的考古发现，使成都建城历史由以往认定的2310年前的战国后期，提前到3000年前的商代。 可现在的满眼成都，像个崭新的城市，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所见除了高楼大厦还是高楼大厦。 出门就是为了逃离城市，包括逃离成都。 “少不入川，老不出关。”意思是四川乃锦衣玉食之地，年少时进来就会养尊处优，不思进取；而人老珠黄了就应呆在这天府之国安享荣华富贵，不要出关奔命了。四川的关，东有剑阁，我想起那年司机说的“过了昭化，不想爹妈”，有点悲壮之意。而西出成都的第一关可能就是雅安的金鸡关了。 显然下过雨，路边有飞泉和塌方，山上结着红心果和猕猴桃。阳光灿烂，就有人在路上晒包谷，那金黄的农业元素。 “平安雨城欢迎你！”雅安称为雨城，有“雅安天漏”之说。一年只有90天不下雨。雅安三雅：雅雨、雅女、雅鱼。但我们都没法一一体验，要跟它擦肩而过，溯雅江上行。 出成都平原的第一座大山是蒙顶山，海拔约600米，一溜下坡后是三岔路口，标哥第一次停车，是要让我们看那些雕塑，背负茶包的人，牵马登山的人，都向西行进，再现昔日茶马古道风景。真实的是台阶间生长的绿草，蜿蜒一路。我走到雅江边，看湍急的水流向远处的雅安城，回想14年前长江万里行经过的那次，已找不到任何记忆。 （1993年7月8日日记：从西昌到雅安市住林苑宾馆——雅安天漏，多雨，然而偏逢晴日。众人多急于赶路，仅过北门桥，穿东大街，见女娲补天塑像。城中农贸时装集市繁荣。城并不大，河水穿过新老城区。 白天的道路车多人少，车行较慢。过名山，有凤山公园、“禹贡蒙山”等牌坊在路边。还有“川藏公路第一村”某度假村。名山百丈街人烟稠密。过邛崃、新津、双流，至成都午餐。） 标哥这时才抽烟。一位跟马帮雕塑差不多黧黑的农民在窗外跟他搭腔，想搭顺风车到康定，标哥没有答应。 搭便车是个很好的想法，放着我也会有这个企图。那一年不是搭便车从陕西宁强到成都吗？我开车的那会，在武汉至宜昌之间就搭过别人。有一次对一个女孩怜香惜玉，她竟不敢上。有一次水缸开锅，我竟放着钱包等物下车去打水，别人也并没有起歹心。但是，这类在过去路上很寻常的事现在实施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接着经过属芦山县的多营镇，318国道的2645公里路碑处；多功镇收费站；烈羊，2651公里路碑处；见龙门洞风景区指示牌。山区特征这时越来越明显，田坝、石头寨、峡谷、龙尾峡电站。 背篓的出现你才看到了四川。 11点半经天全县城城厢镇，有拖煤矿的车驰过。标哥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面的人太坏，路上撒钉子，让你的车去补胎，一百两百地要，把你整安逸哒。4月底，有个从广西开过来的，从邦达到八宿99道拐，奥拓底盘不高，摔得好烂，最后车几百块钱当废铁卖了。我们车队当年的41个伙计现在剩下的只有22个，大部分是在意想不到的车祸中牺牲了，言下之意是他算命大。 司机需要说话来消除长途奔波的疲惫。 12点半钟在一个风景极佳处停下车来，选择这里午餐首先是秀色可餐，路边激流穿过红砂石峡谷，像一幅经典的油画。此地2686公里处，叫仙人桥，路边店菜肴丰富，梦迪去打探行情，有野菌烧鸡、松茸牦牛肉、肥肠鱼、宜宾鸭，但都贵，普通鲢鱼卖到25元一斤。我们当然不敢破费，本着赶路为主中餐从简的原则点了血碧菜、魔芋、猪血、蕃茄炒蛋之类。4菜一汤，盘子舔光。 我看这个饭店老板可能有家族遗传性问题，一个洗菜的女人和一个切菜的男孩都是兔唇。本地话叫豁嘴。王菲和李亚鹏的千金是兔唇，在美国动手术，不知是否天衣无缝；著名歌唱家戴玉强好像是进行过“微笑行动”的。 标哥放下筷子，点着了烟说，开始进山了，你们看风景好吗。丢下烟头上车，他又说，我是这样的，车上客人不抽烟我也不抽。有一回三个客人都抽烟，大家都抽，把天窗打开。后面有车追上来，说师兄，你的车在冒烟，哪里起火哒。 我们都笑。知道标哥在编故事。 饭后习惯性打盹，人未进化前就有的本能，尤其是我这样的老迈之人。他们仨梦迪总是居左，坐首长席,孤月和靓哥交换着坐；我被嵌在副驾驭室，不能动弹，也就是没有任何跟异性肌肤相亲的机会，乐得安心安意休息。但是闭一只眼也睁一只眼，凡沿途地名尽量记下，也许日后有用。 磨房沟大桥、老虎嘴、喇叭河风景区、蛴子河桥、锅圈岩、鸳鸯岩、龙胆溪桥……看这些地名就知道路况如何。 著名的二郎山到了，隧道长4176米。道口树起的碑上刻有“洛水词、时乐蒙曲”的《歌唱二郎山》歌谱。 “二呀嘛二郎山，高呀嘛高万丈， 古树荒草遍山野，乱石满山冈。 羊肠小道难行走，康藏路，被它拦呀被它拦。” “二呀嘛二郎山，哪怕你高万丈， 解放军，铁打的汉，下决心，把山搬， 要把那公路，修到那西藏！” 很多年轻人看不懂，这是什么歌?一点也不流行。而我一看就想唱，倒背如流，一部筑路英雄的传奇就在眼前。 “叫高山低头，让河水让路！”《英雄儿女》中，郭兰英在唱“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背景是开山放炮，野兽四散惊逃。这都是在向生态宣战。 其实还有几段歌词，如：“前藏哪和后藏，真是呀好地方，无尽的宝藏没开采，遍地是牛羊，森林草原哪到处有，人民财富不让侵略者他来抢……” 前藏和后藏是什么概念，西康省是什么概念？这都是历史。因为这首歌，二郎山成为进藏的第一名山。在司机的眼中，它是阴阳山，常下牛背雨。且路险难行。2000年大修后，比原来好走多了。 停下来唱歌，看看山货，照照相，二郎山这段历史就翻过去了，还不知道它名称的由来呢。跟汉族神话二郎神杨戬有关吗？小时候看《封神榜》的娃娃书知道他长着三个眼睛，额上的眼睛总是睁着。 “二呀嘛二郎山，高呀嘛高万丈……”铁道兵标哥同志唱得格外昂扬，而当过文艺兵的梦迪同志却没有附和，她开始对不断增高的海拔产生畏惧，用黑帽沿遮住美丽的脸。旅行就是这样，目的不同、兴趣不同，表现也就不同。 从地图上才能看到，天全县赤竹坪至泸定县冷碛镇，这是一段扭麻花的山路，百肠千结。（配图，大雪山以东的五县交界之地，包括石棉县的几个自治乡）穿过别扎隧道（2742公里处），一片阳光灿烂。驰过野猪湾大桥（2777公里处），海拔已2199米。甘谷地过了有观景台，可以远远地俯看大渡河，跟地图上的公路一样弯弯曲曲，闪着银色的波光向南而流。灼人的日头下，摆山货摊的人有些少数民族面貌，脸晒出高原红，叫我记起包里的防晒霜。 二郎山隧道1999年打通，好像打开了去甘孜州的大门。起于天全县龙胆溪，止于泸定县别托村，全长8596米。我们好像魔鬼钻过杨二郎的肚子里。 下完二郎山，顺路走北往泸定，按照日程安排却要西去海螺沟，路明显地窄了些，车却多是大的货运车。吉B（桦甸）的、青H（德令哈）的、攀枝花的、凉山彝族自治州的，不知为什么都走这条省道，还有旅行大巴，一辆接一辆。 好了，可以睡觉享受了。标哥伏到方向盘上说。 堵车。318国道上的一个休止符。有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有人乘隙朝口里丢一颗红景天、含一片西洋参。 一群山羊下来，它们纳闷：路本羊肠，这些人来凑啥子热闹？ 渝A上跳下4个美女，背对山下的河谷平原照相留念，抢着去抓拍，她们不予配合极力遮掩，照成各种东施效颦。孤月、梦迪和靓哥倒是乐得让我拍个到此一游的合影。 从此处看下面，冷碛镇完全是从田地里开出的一座新城，绿色的庄稼地嵌进白色的楼宇，十分刺眼。大渡河支流的河谷边，细长的小路蛇一样蜿蜒。那就是路边标牌注明的“红军路”，仿佛看见红一方面军在逃亡似地疲于奔命。 人在大山的怀抱里显得多么渺小。前面刚刚翻下去一辆车，石灰撒了一溜，岩底看得到车架，看不到人影。 格老子，前年8月11日，下大雨，到处是泥石流，前面的桥和路基冲垮了，两个月后才通。这山说垮就垮，亿万年前它就是海嘛。标哥说。 是的，这一带的山体在表明的覆盖层下裸露的是大大小小的卵石，很难以凝结粘合，看上去摇摇欲坠。 我下车前行，想早点逃离险区。在车队那头等待一会，总算是通了。 冷碛其实是有古镇的，标牌指明在路左，正是我想深入进去的，当年红军所至，可能就在那不打眼的山镇。 河口路边，搭着些“救灾专业帐篷”。 浪花向上，激流向下。这混浊的大渡河水系哟，从北往南，从古到今，看上去有些苍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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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5 08:34:00
发表于 2009-2-25 11:08:00
火凤凰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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