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香格里拉,我最想看到的就是“海”,拉市海、碧塔海、纳帕海,这些名字一直令我对高原上的“海”充满想象。  纳帕海,藏语意为森林背后的湖泊,从香格里拉县城坐车,不用半个小时就到了。高原的阳光耀眼,我眯起眼睛环顾四周。远处,雪山连绵起伏,隐隐约约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一片宽阔的草原如巨大的绿地毯铺向天边。难道海在雪山的背后?“卓玛,骑马吧,只要三十块钱!”一阵悦耳的马铃声和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在藏区,姑娘、小伙不称呼小姐、先生,而是叫卓玛、扎西。一个英俊健壮的扎西牵着一匹棕色的马走到我身旁,我疑惑地问:“这是纳帕海?”他说:“是的,纳帕海是一个季节性高原湖泊,在雨季来临的丰水期,湖泊面积扩展到上千顷,到那时,黑颈鹤会在这里从九月呆到第二年的三月。现在是旱季,你看到的纳帕海就是纳帕草原。来吧,上马!”扎西伸出手,不容我犹豫,一把将我托上了马。 扎西牵着马走在前面,我在马背上左右晃悠,有点紧张,双手紧紧地抓住马鞍上的扶手,嘴里不停地叫着:“慢点,慢点!”扎西回过头笑着:“没事,有我呢。”走不多远,我感觉自己如一个舞者找对了节奏和感觉,很快在马背上合着拍子一起一伏,摇摆自如,惬意油然而生。“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边马儿跑……”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这首古老的歌,每一个音符从我心中舒缓地流淌而出,似乎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摘下几朵白云别在胸前。 扎西带我走进了草原腹地,要扶我下马。我指着远处的牛群说:“我要到那边去!”扎西把头摇得如拨浪鼓,说:“那边是放牧区,游人不能过去的。”我执意要求,甚至主动提出加钱,但仍遭到扎西的拒绝。我赌气地跳下马,跑到一边看着远处的牦牛,不理扎西,心里想:还没付钱呢,看你狠!扎西见我落寞沮丧的样子,一点也不急着要钱,从同伴手上抱过一只羊,打趣道:“这么喜欢这里,就嫁过来吧!”一群游人发出一阵哄笑。 空气中没有一丝尘埃,天空海一般的湛蓝,白云有着丝织般的质感,我躺倒在草地上,如同偎在爱人温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描写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香格里拉的卓玛和扎西为了守护这桃源仙境,他们坚持着,远方来的人们有什么理由去践踏呢? 我静静地躺着,爱上了这个离凡尘很远,离心灵很近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