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的夜来的特别的晚,快九点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但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能见度极差,风很冷,仿佛是给我们这些征服者一个下马威,可是我们不在乎,既然来了。如果不能领略到她的特点,那和登其他普通的山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运动了一整天,也该进帐篷休息了。除了两腿肌肉与关节酸痛外,再也没有其他高反症状了。听着帐篷外的风吼,感受雪打帐篷的沙沙声。慢慢的开始神游太虚了。忽然间,哇的一声,划破了属于我宁静的夜,原来和我同帐的老汪因高反引起了呕吐,我赶紧打开营灯,只见老汪又哇的一声,全部都吐在了睡袋上,吓得我动都不敢动了。我的喉咙比较浅,见不得这些,见了我也会跟着呕吐,折腾了半天,看看时间,才夜里11:30,漫漫长夜,该如何过哦。我们的帐篷是建在一个小斜坡上的,不停的向我这边滑,最让我难受的就是因为缺氧而引起的头痛,脑袋内与外界环境的一个压力差,感觉脑血管都快爆开一样,这是最要命的高反之一了。第二天计划是高山适应性训练,加上天气也不好,大家都睡到自然醒,但是在严重的高反折磨下,又怎能睡的安稳?天亮后,大家都早早钻出了帐篷,领队们都做好了丰盛的早餐等着我们享用。可是我头痛的要命,几件衣服穿了近半个小时我才钻出帐篷,刚出来就一阵呕心,让我不得不吐,大本营到处白茫茫一片,风也丝毫没有减弱,早餐后,大家在钻进了一个帐篷开始聊天,被高反折磨了一夜的我,怎么说也不愿意再进帐篷了。本来帐篷里就缺氧,再进去这么多人,我想那应该会更闷。所以我情愿留在外面。这个季节。雪落下来很快就会融化,我的冲锋衣很快就开始滴水了。为了不让自己感冒而加重高反,我就一个人钻进了另一个队伍扎在大本营那大炊事帐的门厅里,身边一个气罐,一个炉头,一个被烧黑并变形的烧水壶。显的环境是如此的艰苦,可那种环境对当时的我来说,也是很美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情。人的一生中又会有几次呢?一个人坐在门厅,听着风,看着雪,感受着此刻的心情,拿出纸和笔,继续写着我的游记。 老远此时也走了过来,怕我高反难受,就不停的穿梭在风雪中,在两个帐篷之间来回为我泡茶倒水,促进我的新成代谢,这一切,都让我特别的感动,老远年过半百,半年的时间里,登了两次雪山,穿越了一次神农架,一次武功山,或许在别的强人眼里,这都不算什么,可老远的两腿膝盖一直都不方便,可每次出行,他总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为大家开路,或者就是帮助弱者前进,能和他一起同行,总是会留下太多的感动。 在老远的帮助下,终于缓解了我的高反症状,有了精神,便拿起相机,胡乱的瞎拍一通,怎么说也得留下一些纪念照啊。 下午,该是我们做高山适应性训练的时候了,大家各自穿好安全带等专业登山器材时,我们的领队已经架设好了训练路线,和前一天另一队相互比较,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专业…… 整个训练过程中,我一会爬上一会爬下的,丝毫没有任何高反了,训练在愉快轻松的进行着,雪依然在下,仿佛给了我们一个模拟的攀登现场。 傍晚时分,协作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可头痛和恶心的感觉又随着暮色的降临而再度袭来,想吃,却又怕吐,只能在雪中开着头灯,伴着雪花,胡乱的吃了几口就进了帐篷,早早休息,为了第二天的冲顶做早起准备,可高反的影响,加上身边老汪不断的呕吐,说是睡觉,倒不如说是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老秋在叫:‘兰亭,该起来吃饭了’。原来夜基本上已经过去了,领队和协作已起的很早,饭都做好了才叫我们起床。和前天早上一样,几件衣服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搞定,因为动一快,就不停的喘,头痛也加剧,只得动一下,休息一下,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好。出了帐篷,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风也小了很多,能见度很高。虽然天还没有亮,但是大本营并不黑,到处白茫茫的,银装素裹的含义,我算是真正的了解了。也为了这次攻顶的运气暗暗高兴。 因为胃部仍然在翻江倒海,是在是吃不下任何东西,领队们强烈要求我多少得吃一点,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考虑,还是捏着鼻子,勉强吞下了一点米饭汤,就随着队伍出发了,向着我们这次的目标----美丽的三姑娘峰出发了。而老汪。却因为严重高反而留在大本营为我们守营。那时候我很敬佩老汪,付出那么多。最后只愿意留守大本营,可想而知放弃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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