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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你知道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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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21: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想让你知道的疼痛》作者:风狼

                                                     连接:http://www.17k.com/book/54433.html 

                                                                   http://novel.hongxiu.com/a/123911/

                                                                                   写在正文前面
    作品简介:

   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叫安生,后来改名叫安忆妮的农村女孩在网络世界奇异突起,杀出重围,成名之后,错落流离,飘忽不定,纠结不清的情爱经历。其中曲折经历,也许可以帮助迷茫的寂寞写手看到光明,让情路艰辛的人们看到归宿和希望。有些成功可以复制,但复制的多了,就不再是成功。所以,这一代新生寂寞派写手,必须找到一条合适他们自己的出路,仰或灵魂的出口。让心底潜伏的疼痛与寂寞得到释然。

    个人简介:

西藏风狼,原笔名:风狼,以狼为灵魂图腾。

蜗居在小城市,心始终牵挂着西藏那块佛界净土。

《不想让你知道的疼痛》创作更新中,欢迎指正。

连接:http://www.17k.com/book/54433.html

个人主页:http://blog.sina.com.cn/u/1237837583

QQ10121581  群组:31918900

                                                                             第一章1.小鬼出世

七月天空一声惊雷,一阵翻云覆雨之后,神洲大地上出现了一个新派群---寂寞派。

寂寞派---这是一个互联网催生出来的新型名词产物,如同之前流行的晒晒族等。这语词据说出自7月初在百度贴吧里突然有人发了一张一名男子吃面的图片,图片配文:“哥吃的不是面,是寂寞!”一语激起千层浪,这浪潮如同这个炎热夏天的酷暑和洪涝,一浪比一浪强悍。而以下将要将的故事,于此事隐约有连却又丝毫无关,但却和网络有染。

同样在二十年前的七月,云南一个叫墨玉的小村落,有一个叫安生的小生命呱呱坠地了。她出生的时候,村子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巨变。安生所在的村落迎来了现代文明的产物---电,告别了祖祖辈辈延续传承了数年的煤油灯盏。这是在安生出生的前一天通的,这似乎预示了这个孩子和现代科技的一种渊缘。

那天村落里的人们似乎等不及夜幕落下,就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早早拉亮了电灯。

夜看到突如其来的光明,很不情愿地撤离了大地。所有的人各自望着自家的灯泡,微微闭着眼睛,久久不愿意睡去。

要知道,在1985年的偏远村落,电算是当时很奢侈的东西了。

12点刚过去没几秒,人们刚要熄灯睡觉时,村落里的恒古不变的寂静被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声打破了。

正如在小说《朝圣者在路上》中说言:每一个生命降生的时候,都带着宿命编好的程序与哭泣的。因为他们感觉到了生命无尽的枷锁和疼痛。

村民们几乎不用惊讶,就可以猜出:安家的媳妇生了,只是猜不出是男是女罢了。

早了一个月,总算平安生下来了。是丫头,他爹快进来看看娃儿。安生的奶奶看着红通通宛如小老鼠一样的小孙女,心里甜中带点酸。心想要是个带把的就好了。

丫头骗子啊,不看了。安生的父亲是地道的农民,他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观念是根深蒂固,八头牛也甭想拉转回的。

第二天,村里人一波一波来探问,一进大门,看到拉着脸,依靠在门角吸竹桶烟的安生父亲的表情,大多心里都知道定是生了个丫头。但大家没有人能想到,这个丫头骗子,还是一个12指胎儿,她比正常的孩子多一个大拇指和小拇指。

这对安家来说,似乎是一种灾难的预示。

当安生父亲发现孩子手异常时候,第一念头就是把安生丢在荒野里。当这个念头从心里萌生到说出口,他也是下了狠劲的,从他一连抽了三桶烟就可以猜测出。但奶奶死活不同意。安生的奶奶是大户人家过门来的,明理懂得是非,最主要的是信佛。

弃婴在她看来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安生的父亲虽然是一大字不识的农民,可孝道还是懂的。见母亲坚持不肯,也就没在坚持,心里想着,那天找个阴阳祈禳一下,就当是一只猫狗的养着算了。

安生这个名字是满月的时候,奶奶起的。一家人,除了奶奶,其他人几乎不正眼看安生一眼。

可怜的生命,没有等到10月怀胎的时间,没有来及蜕化掉多余的两支手指就匆忙来到这个世俗人间,赶上了现代的文明,却没招来家人的疼宠和关爱。

在安生一岁半的时候,她的弟弟降生了。安生从此开始就和奶奶相依为命。

时光是缓慢的疼痛,也似急速的电流,一晃就8年过去了。安生和同年龄的孩子一样直接入了小学。

小小的安生,在家里陪受冷落,在学校也不受同学老师的欢迎爱待。因为她生性孤僻自闭,不爱与小朋友玩且很少说话,再加上异常于其他人的手指,从小学一到三年纪,她连同桌都没有过。

唯一幸庆的是她成绩却异常优越出色。

 

 

 

                                 第二章 2.安妮宝贝

很多年以后,也就是安生15岁的时候,她第一次读到了安妮宝贝的文字。并且知道,在安妮宝贝的文字里,也有一个叫七月和安生的女孩。

从那时候开始,她把安妮宝贝的文字当成了自己的《圣经》奉读。并且开始像书里的人物走近。开始扎马尾辫,光脚穿球鞋等一系列改变。也开始尝试着写一些晦涩且会让心里产生震痛的文字。

那时安生刚上初三,因为其出色的成绩和独立特行的个性,已经开始在学校人群中慢慢地被关注。虽然她那时还不是特别招人喜欢且美丽迷人,但她身上已经具备了同龄人没有的一种或许可以说是气质的内在东西。

那时安生身边的一些人已经开始和身边的同学偷偷地谈着还不能说是爱情的情感。安生却没有让自己心里的希望萌芽。她用超乎常人的毅力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寂寞和希望,让自己当了一个少年爱情的观望者。

她在没有经历恋爱的时候,就已经对少年的情感有了很独到而深刻的认识。因为安妮宝贝的文字,她学会了凝望和等待。

她对幸福半信将疑,并且告诉自己:幸福要等,不要找。

安妮宝贝说:每一个男人的最初,都会有一个樱花班的女子,飘落在生命里,注定将颓败。

她也相信自己冥冥中,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但她不想轻易地将自己的第一份爱草率交付,然后过早颓败零落成泥。

安生生命的第一脱壳蜕变,也就是在读了安妮宝贝的文字那时候开始的。安妮宝贝的文字无疑是安生生命中色彩最浓厚的一笔,如同一道最绮丽且绚烂的风景,照亮了安生灰色的生命同时,也点燃了安生内心隐藏潜伏的激情。

而在这之前,安生在时光的疼痛中,成长的过程是缓慢且漫长的。从小她的孤僻天性和阴暗心理就已经在她小小的心间扎了根,并随着她的身体一天天慢慢长大。如同她异于常人的手指一样,有点畸形和扭曲。

她就像是村落里生长的一种会咬人且带毒性的植物,桀骜且百折不饶地在周围人异样恶毒的目光与舆论中倔强坚韧地生长着。她天性里透射散发出的狂野且危险的气息,注定了她的童年将在无尽的孤独与寂寞中度过。

如果说人的寂寞是天生的,那么安生的寂寞则是先天与后天的两种寂寞的结合体。

安生第一次表现出她天性里的可怕是在她7岁的时候。

她一个人在河边玩水,忽然看到一条蛇将一只幼鸟吸的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蛇用的什么奇特办法,会让小鸟毫无反驳之力。当蛇将小鸟吞进嘴里的那一瞬间,她如同中了盅,忘记了奶奶平日告诉她蛇的危险和要命的毒。就身不由己地跑了过去,一把抓起衔着小鸟的蛇,硬生生将小鸟从蛇的口里攥了出来。在甩掉那条蛇的时候,安生才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件危险可怕的事情。

这一幕情景被在河边洗衣服的几个妇女尽收眼底。从那以后,村落里就有了一传言:安家的那个六爪丫头是猫转世投胎。

按农村的习俗,每个孩子出生都要请算命先生根据五行及生辰年月日时,合八字,推命象。安生的八字就和其他人大不相同,连算命先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最奇特的八字。然后叫安生的家人把其出生的月份日期不要对外人提及,负责将来 没人家敢娶。并让安生拜给了当地的土地神,以求的护佑,让其平安长大。于是安生的生日也从7月被串改成了同年12月。

 

 

                                                                                   第三章3.无处告别

安生初中刚刚毕业,中考成绩依旧拔尖,但家里不供她读书了。

正好这时候奶奶也病了,家里需要人帮忙。想到疼爱她多年的奶奶,安生决定把心里依稀的梦想搁浅起来。毕竟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追梦,而奶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奶奶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安生的人,即使这爱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但安生心里知道,奶奶是唯一的,她必须陪着奶奶,哪怕是最后不多的时间。

安生悄然地背着行李,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城市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依然如来时候一样,是孤单一人。她使劲地让自己回想,可是实在想不到可以和谁告别。

在列车启动的时候,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别了,我的中学时代。再见,安生。再见,空气。

当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这笑,即使多年以后,安生自己回想起来,也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的含义以及当时的心情。

奶奶,小安回来陪您来了。当安生踏入那块在她眼里灰色的,在她心里几乎没有温度的故土时。轻声对着家的方向说这样说。然后,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眼泪无声滑落,伤感在瞬间成河。

这个命运曲折多测但内心寂寞坚强的孩子,从生下来以后,几乎就忘记了哭泣和眼泪。被遗忘的眼泪此刻突然苏醒,如同春日里的暴雨倾泄成流。她知道,她为何如此伤感。不为刚刚失去了学业,也不为突然被搁浅的梦想,只为心里唯一的奶奶。

安生似乎能预感得到,奶奶不久将要丢下她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十六岁的她,似乎已经了解死亡是无法挽留的。她回忆起前段日子,一连出现在梦里的奶奶以及家乡大片大片成熟的麦子如浪潮般在风中起伏。

她开始害怕,如果奶奶走了,她心里的孤独会不会把自己吃掉?然后任眼泪如注,她开始朝家的方向奔跑。

我的小安会来了,奶奶可想你了。安生推开厚重的木门,看到炕上躺着的奶奶苍老的手向她无力地伸来,她连鞋子也顾不上脱,就爬到了抗上。奶奶看着倾注了自己多年情感的孙女,脸上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奶奶---安生拉着这双把自己带大的干枯而温热的手,声音被从心间涌上来的眼泪淹没了。要知道,这双手,是安生16年的历程中最温暖的最亲切的。

时间真快啊,我的小安一晃都长这么大了,奶奶可以放心地走了。奶奶看着这个从生下来就要被父母抛弃掉的苦命孩子终于长大成人,心里是欣慰的。

奶奶别丢下小安一个人,小安要和奶奶在一起。安生的眼泪落在奶奶枯瘦的手上,渗进松迟的皮肤褶皱里,不见水分,只留下了痕迹。

这副耳环和玉镯是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现在奶奶把它给小安。应该能换些钱,小安用换来的钱去医院把多余的手指取了,小安就没有缺陷了,奶奶也就没牵挂了。奶奶摸到安生多出的两个手指,从身子下面取出一个红丝绸手绢包放到安生手里。她本想看着这个孩子顺顺当当地出嫁,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再走的,可时间不答应了。她似乎能听到,安生的爷爷已经在叫她了。若是没有安生,或许她早就走了,和这个喧嚣的世界相忘于江湖。

安生把奶奶给她的手绢装在最贴身的衣服包里,然后去厨房给奶奶做粥。她来的时候用平日节约出来的钱从超市给奶奶买了一些奶奶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但奶奶却已吃不下去了。喂奶奶喝完粥,安生的父母也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了。

好好伺候奶奶,她最疼你了。母亲看到安生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去厨房了。

晚上,安生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奶奶怀里,给奶奶说着她看到的城里人的事和物。那晚夜似乎格外长,安生说的嘴都干了,鸡也叫鸣了,可就是睡不着。

后来鸡打第三遍鸣的时候,她听不到奶奶的应答声了,自己也来睡意了。然后就睡着了。

天慢慢变亮了,太阳也从山头探出了头。安生被大黄狗的叫声从梦里叫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奶奶睡的正香,便用手轻轻地推奶奶抱着她的胳膊,第一次没推动。她想奶奶昨晚听她说话太累,大概是睡的太沉了,于是像猫一样缩出了奶奶的怀抱。

她就这样静静地座在奶奶身边,看着安详而睡的奶奶。安生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奶奶从昨夜就已经西去找那边的爷爷去了。

她就这样一直座着,等着奶奶醒来吃饭。一直等到中午饭熟了,奶奶依然慈目安详地睡着。于是她摸了摸奶奶的手,这才感觉到那双昨夜还温暖的手,突然就变的冰凉如水了。

奶奶---奶奶……她一头扑在奶奶的怀里,哭叫着。她知道,奶奶走了,丢下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除了梦里。

 

 

 

 

                                                                                     第四章4.安心离乡

奶奶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苍老而枯瘦的手,曾在无数个日夜晚给了安心温暖,如今再也不会有温度了;那双充满慈爱的目光从来都是安心心中的太阳,但现在这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奶奶的离逝,使得安心的天空陷入了空前的寂寒与黑暗。

奶奶下葬的那天,安生却没了眼泪,无法哭泣。村落里的老少都在背后指手画脚地指责安生没心没肺,安生清楚地感觉到了,可就是哭不出声。

是的,有时候,当伤感到最深处,就会丧失哭泣和眼泪。眼泪不完全代表伤感,同样伤感也不是眼泪全然可以诠释的。

在安生16岁的生命里,没有人可以取代奶奶在她心里的位置。至于父母亲对安生来说如同熟悉的陌生人,他们除了给了她生命以外,再什么也没给过她。但她依然感激他们给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这是她毕生都无法报答的情分。她不恨他们对她的寒冷与漠视。

安生静静地注视着村民们把土壤盖在奶奶棺木上,不遗余地。

那一刻,她决定离开这里。

奶奶,您走了,小安也要走了。小安不属于这里,从今以后,小安会在梦里等奶奶的。深夜,村民们还在屋子里喝酒吃菜,安生写了张便条,告诉家人。她要去外面找工作,让家人别担心。然后就带着奶奶生前给她的手绢和安妮宝贝的书悄然走出了院子。来到奶奶的坟墓前,和奶奶告别。

感觉起风了,树在晃动,叶在嬉戏。坟前的纸钱和纸灰被风追的原地转圈,她想奶奶的灵魂应该就在这附近徘徊了。

奶奶的边上就是爷爷的坟墓,已长满了野草。她不知道奶奶和自己从未蒙面的爷爷是不是已经见面了?他们离的那么近,奶奶应该不会孤单的。

安生再次把手放进衣兜,摸了摸奶奶给她的丝绸手绢。然后向奶奶和爷爷的墓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在月光的注目下离开了。

她边走边回头张望,总感觉奶奶慢步跟随在她深后,如同往日她每次进城上学时候,奶奶总是要送她很远很远。

山村的夜是寂静的,除了不时的风声河流声和偶尔的狗叫声以及不眠鸟的叫唤声,再就听不到其他声息。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安生终于走出了村落踏上了通往城里的公路。路上不时有载着货物或矿石的卡车呼啸而过,卷起一路尘土。

安生穿着黑色衬衫,如同一个幽灵般在宽阔的公路上前行着。头发在风中不安分地肆意飞扬,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还留着风干后的泪痕。

---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在路上不害怕吗?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越野车停在路边,司机正在路边解手。看到从身边经过的生,随口问道。

安生稍微停顿了一下,隐约看到问她的是一个黑脸的中年男人。不知道该不该回他的话。

去城里吗?要不要搭我的便车?不等安生回答,这男人接着问道。有经验的司机都知道,在深夜路途,是不便和陌生人交谈的,载陌生人更不用说。但他却不在乎这些。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到城里。安生无法确定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条件性地拒绝了。

城里还远着你,你走到明天这个时候估计也到不了。我女儿也和你一般大小,放心座吧,我不是坏人。男人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戒备心理。

可我没钱。安生依然有点迟疑。

---不要你钱,一路上和我说说话就可以了。一个人开车容易打瞌睡。男人笑着上了车,同时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安生咬了咬牙,上了车。然后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面目。身材魁梧,一身户外装,留着平头却显得一点也不平常。三十多岁的样子,嘴角蓄了短短的胡须,面目英气目光深邃如夜空。

男人很随意地看了眼安生,发现这个丫头身上有种和她年龄不符的淡定和从容。她嘴角抿出桀骜而倔强的纹路,有双异常明亮的清澈的眼睛。

叫什么名字?在那个学校上学? 男人边问边启动车子。

安生,刚初中毕业。安生看着前方无限延伸的路,回答身边的男人。觉得车子的座位异常舒适而安逸。

这名字挺别致的,放松点吧,说过了我不是坏人的。男人边说边点了一支烟。

我能感觉得出你不是坏人,不然我也不会上车了。安生是相信自己知觉的,虽然她对这是个世界认识还很简浅。但在她决定搭他车的那一刻,她已经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

哈哈,有点意思。男人从安生的这句话里,确定了第一眼她的判断没错。

在路上,安生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聊了很多话题。但和她很少提及自己的身世以及眼前的状况。

安生从路途上的交谈中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背景。

他姓周,名成远。已经成家,有两个孩子,分别比她小一两岁。在城里有家规模不小的餐厅和一家网吧。爱好旅行和收藏古玩。

天亮时分,车子到了城市。远远望去,城市里还有零星的灯光没有熄灭。分别时候,男人留执意留了他的名片给安生,让她有事情给他电话。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有些人经常见面,却随见随忘。有些人仅仅一面,就影响深刻。安生给给周留的影响就是属于后者这种。在他的生活圈子,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让自己觉得如此特别的人,即使是一个16岁的孩子。

 


 

[此帖子已被 风狼 在 2009-8-4 21:15:48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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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7 17: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象是一部很长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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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3 17: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刚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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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6: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5流离失所

安生吃了碗米线,安顿好了自己的胃。站在车来车往的街头,不知道下一站去那里。

她合计了下身上所有的钱,一共58元。她实在不知道,这点钱能带她走多远?

她首先想到了去南方,在安妮宝贝的文字里,她对那个四季温热潮湿的城市有点憧憬和向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南方能赚到钱。她要完成奶奶的遗愿,让自己从一个肢体多余的人变成一个没有缺陷的人。至于那玉镯和耳环,从奶奶交给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决定要用一生去珍藏它们的。所以用它们换钱来做手术,是她自己决定不允许的。

可是去南方,要有足够的车费。最主要的是,她还是个未成年人,没有身份证,怎么能在那么大的城市生活工作呢。等她想清楚了这一切之后,她决定先在这个城市找一份工作,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在上路不晚。

生活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安生找了两天工作,几乎跑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但没有一个老板愿意雇佣她。不是因为她年龄小,童工在现在社会多比比皆是。具体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比别人多出的两支手指。即使这多出的两支手指,不会影响工作效率,但看到的人心里总免不了起疙瘩。

当安生花完最后的一块钱时,她座在街头的台阶上,看着自己那两支无辜的手指,觉得自己比它们更无辜。于是,她悲极而泣,只是不见有眼泪只有断断续续的从心底挤压出的声音罢了。

这两支多余的手指啊,从她出生就给她带来了几乎是灭顶的灾难。这十几年来,所有的疼痛和歧视都因为这两支手指。它们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她呢?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要因它们而承担多重的负担?要知道,此时的她已经被它们逼到了无家可归,无处可居,无食可腹的地步了。

太阳慢慢地滑落了,夜幕在悄然中袭来。这些隐秘在各个角落的夜幕,和光天做着永不厌倦的抢占游戏。彼此厮杀了多少年,夜总是朝败幕胜。

夜退日升,多少年了依然是分不出胜负。当夜全军出击,侵占了整个宇宙的时候,人类的文明产物电取代了太阳。城市华灯齐开,但面对强大的夜,它们所占领的地方如同夜空星点。

时间在走,街头的人越来越少。12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安生脑海里出现了路途邂逅的周的影子。她摸了摸那张随意放在自己衣兜里的名牌,她不知道该不该向他求救?

她想问问这世上最亲的奶奶,可奶奶已经不在了。她抬头望着天空的星辰,传说每个人死后,都会幻化成天空中的一颗星辰。可这万千星辰中,那一颗是奶奶呢?她看啊看,看的脖子都僵了,一时间似乎所有的星辰都在向她点头眨眼。于是她决定给他打电话。

我是安生,我没地方可去了。安生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买部拨通了周的电话。她不敢确定他一定会帮她,但在这个城市,她别无选择。曾经的老师和同学,向来就不怎么喜欢她,她也不想为难自己并让他们为难。

你现在在那里?周先听到安生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那个身上散发着桀骜气息的女孩形象就清晰地出现在了脑海里。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走投无路?

在广场这里的樱花树下。安生此刻的语气依然是淡定的,表情也一惯的从容。只因她心里没有期望,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对她来说都一样。

我一会就到,等我。周没有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可怜和懦弱,他知道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孩。即使他不帮她,她也不会失落。

二十分钟以后,周的车子出现在了广场边,安心向他的车子方向走去。此时的周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更加成熟稳健。

看来上次你是离家出走了?不过依然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周脸上露出温暖而亲切的笑容。

谢谢你在我落难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饿了。安生似乎隐约在周的身上,感觉到了理想中父亲应有的温和和体贴。周抿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示意她上车,然后带安生去了夜市吃东西。

在安生吃饭的期间,周第一次发现了她的手指的特别。那是他几天前在车上冒雨觉察到的。他忽然明白,这个女孩的性格为什么会与众不同了。他怕被她发觉,而伤了她的自尊心,于是把目光转移到了食物上。

我就是因为它们,才流离失所的。总有一天,我要彻底地把他们从我手上割除掉。安生知道周为何把目光转移,于是边吃边说。

周的心脏再次被眼前的女孩的话语击中。她表现出来的强大和从容,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此帖子已被 风狼 在 2009-8-16 16:29:15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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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16: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6.脱壳蜕变

周带着安生来到一家酒店,帮她订了房间。在柜台前,他从钱包里取出500块钱,连同房门钥匙交给了安生。

小安,你先住在这里,明天我再来看你。周轻轻地拍了拍安生的脑袋,脸上的表情和他的气质一样无懈可击。

你等下,我不能白拿你的钱。这个东西先抵押在你那里,这样我才安心。安心在周转身离开的时候,从包里取出奶奶给她的丝绸手绢,打开从里面取出那副玉镯。镯子在柜台的灯光下,显得光彩生辉且摧残夺目。

没想到腰缠万贯的人,也会流落街头。你可真让人开眼。如果我没打眼,这东西应该很金贵,我拿着更不安心,搞不好会失眠的。自己收好吧。周转身看到安生手里的玉器,由于爱好所引,便上前接过看了看。那是一副上好的和田白玉打制的镯子,从质地和光滑细腻度上看,年代很久远,价值就更难估测了。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我就算买了自己也不会拿它们换钱的。我之所以用它做抵押,是因为我开始相信你了。安生知道信赖是很难得的,受人恩惠,也要有表示的。这世上除了奶奶,她不想欠任何人的任何情分。

相信就行了,听话去洗洗早点睡吧。东西真的很珍贵,所以一定要小心保管。周说完转身出了酒店。

这副镯子无疑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最精美的玉器,但此刻,这副镯子的主人,更吸引他并让他心生悸动和不安。这对于一个三十多岁,可以说是功成名就的成年人来说,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可是,眼前的女孩,却像他冥冥中再劫难逃的劫数一样横空出现,并让他措手不及,心无防备。

那晚他失眠了,不是因为那幅宝贝的镯子,而是因为这个才16岁的,肢体和性格都异于常人的孩子。他不知道命运为何要让一个如此奇特的女孩和自己邂逅,而且是在他37岁事业有成家庭圆满的时候。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候,安生从窗口看到周的车子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她没有去思考,自己的生命究竟要和这个成年男人发生什么样的联系和纠缠?她只是被生活逼到了绝境,急于需要帮助。

就在周举手敲门的时候,安生打开了门。她对他笑,在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她的笑容无邪而如盛开的樱花般肆无忌惮且灿烂美好。

这是周第一次看到安生的笑,他被这笑再次震慑住了。

他清楚地听到了,内心被撞击的声音。而且有隐约的疼痛在心里蔓延。

小安,如果你不怕我心怀叵测,打你宝贝的注意,就先到我网吧里去工作如何?周座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然后说。他想留住这疼痛,想知道这疼痛会持续多久。他本以为生活已经让自己麻木,但是这个女孩的出现,让他清楚地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换可以像少年时代一样疼。

明天或后天我给你回复好吗?我要先问问奶奶,我听奶奶的。安生的每一句话,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同样出乎了他人生的预料。

奶奶不是去世了吗?你和奶奶如何联系的?周不明白地问。

奶奶会进我的梦里,告诉我我决定不了的事情。安生的话不是刻意的卖弄或故意的玄虚,她确实和奶奶无形中可以用梦交流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她无法把握奶奶入梦的时间。

懂了,也相信小安说的。周带小安去了这个城市里以前让她望而却步的KFC,吃完又带她去了医院做了手术的咨询。拍片检查的结果说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截肢小手术,做的越早恢复也就越好。

安心越来越觉得,周就是理想中的的父亲了。他的成熟和体贴入微,让她在16岁的时候,体会到了父爱。

她知道,取掉多余的手指,一直是奶奶的夙愿。所以这次她不需要得到奶奶的指示,手术的费用她以后会如数还给周。

在她的坚持下,她和周签订了人生的第一份契约,有关这笔手术费用偿还的。

于是安生的截指手术在第二天就顺利进行了,麻药让安心在不知不觉中摆脱了这两支跟随她16年,带给她无数歧视和困惑的手指。

奶奶,小安的手终于和正常人一样完好了,您从今天开始,可以放心安息了。手术完后醒来,她看到铁盘里那两支从自己身上被割离的指头,苦涩地笑着对另外一世界的奶奶说。然后,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喜悦,更不是因为留恋……没有原因,只是想哭泣。哭泣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原因。

这两只与生俱来跟随自己的手指,终于从自己手上被剥离了。它们之前和她血肉相连心脉相接,从此起它们再也和她没有牵连与关系。

它们终于不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了,它们终于彻底从她的身体上离开了。

她不想和它们告别说再见。她怕来生,它们还来找她。

周在边上长长地谈了口气,用纸巾帮她试擦着如小溪一样涓涓不止的泪水。

她似乎要将这多年的心酸和疼痛在此刻一并释放,以体内液体的形式。

而这次以后,她将不在轻易哭泣,甚至再次遗忘眼泪。

安心生身体的第一次脱壳蜕变在16岁完成,在奶奶在天之灵的护佑和周的帮我下。

从此以后,她的肢体将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不一样的只是她的内心,依然是孤寂的,强大的,桀骜的,独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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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2: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漫步夜园

半个月以后,周接安生出了医院,来到了一撞大楼的顶层。说是要给安生一份礼物。

我女儿突然决定不搬出来住了,所以这间房子就给你住吧。周带着安生来到事前说是给自己女儿装扮的房间。房子在周网吧的楼房的顶层,十几平米的空间,悬挂在十七层楼上,光线相当明亮充足。房子里面的装修以及墙壁涂料的颜色是在安生住院期间,周在电脑上征求安生的意见和想法事先做了效果图,然后叫人装潢的。

木质的地板,橘红的吊灯,墨绿色和乳白对应的墙面,使得屋子温馨而高雅。松木的单人床,白棉布被套床单,原木的桌椅及书架,都是安生喜欢的。她想周的女儿看了一定也会喜欢。

很喜欢这里的一切,但知觉说你在撒谎,你不该如此照顾我。安生此刻才明白,其实周一开始就是在为自己营造一个小小的居所。她曾想过这些东西将来她都会有,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是别人给自己这些。

小安,接受这个谎言对你没有坏处。因为这个谎言是纯粹的,不带任何条件和要求。他的心思再次被她揭穿,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总想为她做点什么,他觉得能为她做点什么,总会让他感觉到安慰。

你觉得我会拒绝吗?安生的脸上露出了如樱花一样美好的笑容,只是这一次笑里有点诡异。但这笑容也像樱花一样,短暂就零落了。因为她意识到,这些东西,来的太快太突然,以至于让自己觉得失真。

小安的心思很难琢磨猜测。周看不清这个女孩内心,如同她此刻的笑容,美丽中似乎总隐藏着他洞察不到的神秘或者危险。

在和约里添加一条出租条款,看来我的尽快学习赚钱技能了。安生从周的手中接过钥匙,用鼻子使劲吸了吸屋子里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乳胶和木头的味道以及周身上散发着的烟草及古龙香水的气息。

安心怎么样觉得安心,就怎样来,看看还需要什么?周脸上出现得逞的微笑。

我想养几条小小的热带小鱼,在这里,我喜欢鱼。安心指着房间的一个空角说,她觉得鱼可以成为自己的榜样,她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能像鱼一样自由而安静。

好,那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周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可以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一个礼拜前,我就已经在你网吧实习了,奶奶同意的。安生的话让周觉得身体在瞬间一阵痉挛且感觉到一死入骨的寒冷。这个女孩的话语,总是让他的心一次次经受着考验。

鬼丫头,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走吧,先带你去买鱼,然后去熟悉网吧工作。周和安生在水族馆选好鱼和缸之后,留了地址。然后驱车到了一个叫蚂蚁的网络城。这个网络城整整占了这撞楼的低下室以及一二层,共1200台电脑。安生的工作是先在网吧熟悉环境以及计算机的操作,工资和里面的网管一样一月700

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对安生都很友善,他们不知道这女孩的来路和背景,但他们知道,这女孩是老板亲自招聘的人,那么背景也就和老板有关了。

这是安生16岁以来,第一享受到被身边的人友善的对待。一开始让安生觉得的不安,但这不安很快就被安生在心里驱除掉了。因为她现在也是正常的人了,而且一天天在变的好看起来。她完全可以尽情地享受周围人的友善。

安生在别人的指导下,开始接触网络。

一个礼拜,她学会了打字,浏览网站,也有了自己的QQ以及邮箱。她给自己取的网名叫安忆妮,这个名字和她她喜欢的两个女作家的名字有关,忆字源于《长恨歌》的作者忘安忆,妮字自然是源于安妮宝贝,至于安,在她本姓的基础上,也隐含了这两个女作家的姓名。

安生用安忆妮开始在自己的空间写一写简单零碎的心情文字。

她的第一篇成型的文字是写关于奶奶的。她的第一个正式交谈的网友就是他们的老板周。周给安生的文字给以了极高的评价。

周觉得,像安生这种女孩,也许生来就是为文字而生的。她的敏感,她的从容,她的桀骜,她的独特,她的一切的一切,只有在文字中才能突显的淋漓尽致。这些现实生活中也许会被人们忽略或嘲笑甚至漠视,但当以文字的形式出现的时候,它们开始有血有肉,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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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7: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8浮出网面

 

安生如同一株散发着让人窒息气息的植物,寄生于各大网站论坛,在黑夜中绽放出了绮丽的花朵。她以键盘为工具,以网络为土壤,以灵思做种苗,在网上开辟出了以安忆妮为名的独特奇异的花园。她把被人们常用的词汇打乱,重组,组出了自己的风格。她说:   

               用歌谣赞美一朵花开

               杜撰一场婚嫁

               一夜旅程

               用一场海啸

               抵抗一场天崩

               你还是不快乐

               如果真是经上所言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

               遇见良人   

               别告诉那思爱成疾的夜晚

               遇见良人   

               别告诉历练出的意志

               若摩西般地

               劈开了自己

               走出了灾难

当文学还是多以传统形式出现的时候,安生在为数不多的网络写手,带着争议和非议,逐渐浮出了网面。她顺利地塔上了新时代网络的快车,成为了一个有着自己独立的且让别人很难或无从临摹风格的写手。

小安,给你的新年礼物,打开看了就不能拒绝,我买了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我女儿。过阳年的前一天,周带着一款戴尔的笔记本电脑来到小安的居所。

这要我一年的工资才可以偿还清,不过我已经想清楚了,以后不会轻易拒绝你对我的好了。安生不用打开,看看包装就知道是手提电脑了。

这样想我很高兴!看你网吧打字很不方便,以后就用它写,会好点。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轻易接受。这个女孩,从来就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若是那天他要是能了解并知道她的心思了,也许---也许后面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我是习惯不了键盘的,现在是,我想以后也是。但我不讨厌它,因为它可以让我的字有翅膀,像鸟一样虚拟的天空飞翔。安生接过周的礼物,开始开箱。

过年回家吗?周看着安生在屋子里开始养起了花草,是那种很普通的兰花,不需要很用心照顾,只需要一点点水分就可以生长的很旺盛接近于野草的兰类。夏天的时候,会开出细小的白色小花。

这几天想回去看看奶奶,然后在这里过年。冬天到了,我亲自做了几件棉衣给奶奶。我知道迟了点,但放着明年可以穿。安生把周给她的笔记本取出来,放在桌面上。静静地对旁边的周说,眼睛却一直停留在笔记本上。纯黑色烤漆面,摸上去光滑细腻,让她心生喜欢。

我送你去。周这才看到墙角放着用纸糊的纸衣,农村把那叫做寒衣,专门给去世的人穿的衣服。

恩,正好也让奶奶见见你。她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你对她的小安照顾的无微不至。安生觉得,周就像是奶奶派来照顾她的人。她也想让奶奶见见这个男人,这个对她如同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关爱的男人。她想让奶奶告诉她,她该如何报答他的恩情,即使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

正好我这几天不忙,可以腾开身。一直想看看小安的家乡和奶奶。周想知道,是怎样的一方水土,会生长出如此特别的女子。那个一直活在她心里的奶奶,也同样对他来说是个谜。

那我们明天就去。我的几篇小字见报了,我用自己的第一份稿费给你买了点小礼物。安生从抽屉里取出一条藏蓝色的棉线围巾和一条周经常抽的555牌香烟。她本来想在周的生日时候送的,但突然收到周的贵重礼物,决定先给他。似乎这样,她心里可以更安妥点。

恩,好!周面对小安的礼物,心里突然被一阵莫名的暖流袭击,在这寒冷的冬天,让他觉得无比温暖。

离开的时候,安生帮他把围巾围好,他看着眼前这个一天比一天变的的美好的女孩,他的心里第一次滋生出害怕和恐惧。他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怀疑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自己也许就已经爱上她。只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承认并压抑着这种感觉。

但此刻,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樱花般袭人。这气息,唤醒了他心底深处的爱仰或疼痛。

我先走了,有不懂的看说明书或给我电话。外面雪花零落,他慌忙逃离。她目送他离开,然后伸出那双曾经带给她长久疼痛,如今终于蜕变成正常的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指尖融化。心里闪过一丝清凉和忧伤。

时间是锋利且细碎瘦小的,从指间很轻易滑过,无声无息。然十指连心,痕迹和伤都留在了心上。

曾经她比别人多出两支手指,也多了两份疼痛。如今那两支手指已经死亡干枯在了风中,但它们给她的疼痛依然在心里,一生都将无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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