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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玩的人一起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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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快餐时代札记二----晚安,地球母亲!
一
网络即时通讯工具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它把散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人聚在了一起,其中常用的有ICQ、OICO、MSN,ICQ、MSN属于国外软件,OICQ国人用的较多,记得初被朋友拉上QQ玩的那段时间,有一哈尔滨哥们在法国工作,与我神交已久,互相通过几封邮件后,我说:“咱们干脆OICQ聊吧?这玩意方便、快捷,比邮件方便多了”,那哥们发邮来问:“OICQ是个嘛东东?”,刚看到这提问,顿时让人有在大白天的马路上看到老虎的感觉,再仔细想想:东西方文化本就有差异,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国内网虫们常用的工具?
隔了很长时间,才知道,那哥们在网上聊天,用的微软的MSN,那时,我对网聊的兴趣已经大为减退,觉得这玩意太耗精神,也一直没用过MSN。
后来,因为工作关系,还是被迫用上了MSN,那时,QQ上人数已过两百,只要有人换了名字,让人看了立马头晕眼大,偏偏QQ上就有那么几个鸟人,几天不换名字手就发痒,以至于有时对QQ上的人点兵点将时,常常让我陷于发呆状态:不知道此人到底真身是谁?要是这哥们、姐们又一副和你特熟的口气给你留言或是聊天,让人更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只好颤颤惊惊地问上一句:“您到底谁呀?”,问这种话,多半是准备挨骂的,因为回答多半会是:“靠,你丫连我都忘了?”,大有先讹你一把占据心理优势再说的意味,可是,我在这边,确实是认不出改了名字的您老了。
国人少用的缘故吧,MSN上国外的朋友居多,寥寥无几的人,倒也自成一片清静天地,也因了这份清静,比让人大脑麻木的OICQ,多了许多感触。
这几天,武汉气温飙升、酷热难当,一在国内某旅游杂志谋职的哥们突然冒出在MSN上,问了声好,这厮主动交代自己现在正在乌兰巴托,就是蒙古的首都,听得我艳慕不已,对蒙古的记忆,开始于读高中时,不知从家里那个角落翻出了一本民国版的中国历史书,那时候,关于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的历史,国内只记载到建立元朝,至于四大汗国,交待甚少,政治道德因素做怪罢了,那本民国版的历史书,把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横扫中亚、饮马印度恒河、涂城巴格达、威震阿拉伯世界,血洗欧洲,交待得清清楚楚,记得那时正是冬季,和奶奶一起围着被子坐在床上,为了方便放书,被子上还特地垫了块玻璃板,读得热血沸腾时,单拳往书上一拍,玻璃板随之“啪、咔嚓”碎成几块,把奶奶给吓了一跳,以为我患了失心疯;现在这哥们去了成吉思汗发迹的土地,怎不令我兴奋?再问起蒙古现在的天气,告之和西藏差不多,晚上凉快得很,蒙古这个空泛的地理概念,在大脑中,随之也感性成夏天和西藏气候相似了。
又一日,一在新西兰读书的朋友爬上线来,有几个月未曾露面了吧?那女孩曾在武汉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武汉夏天之可怕,问起她现在的新西兰,告诉我居然是冬季,正是雪花纷飞的时节,而我这边,窗外白花花的阳光耀眼,表示着紫外线极其强烈,蝉声从纹丝不动的杨树叶间传来,令心更加烦燥,一丝网线,隔了两重天,回想学过的地理课,地球的自转和公转分出了四季,一条赤道让南半球和北半球因为太阳光照角度的不同,四季正好相反。
我知道她的城市叫奥克兰,以前我曾笑过她跑到地球的另一边去当牧羊女,也许只是因为爱上了飘泊,其实她的城市并非属于牧场,她自己是这样描写自己的城市的:“一只小麻雀,停在我座位对面的栏杆上,盯着我,很天真的样子。
我住的地方离移民局很近,两个斜上坡平行,而中间的谷地,就是MYERS PARK。PARK里面是绿色草地,面积其实不大,可因为视野里高低坡度上绿意的蔓延,竟然也有点世外桃源的趣味。奥克兰的绿地上,总能看到给孩子们准备的各种玩具,秋千,滑梯,一幅爱心洋溢的模样,MYERS PARK里那平坦一些的地方,就是孩子们的好去处。我常常去那里散步,看书,阳光会恰好照到孩子们玩耍的地方,一群洋娃娃在那里嬉闹,附近偶尔有人在野餐,一张大餐布上摆满食品,包括冰箱。很安静,尽管旁边就是CITY 的中心QUEEN STREET。
再说回麻雀。在CITY,我很喜欢走路,那么,就经常能碰到麻雀。门前的那条路是被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所荫蔽的,几乎每次出门,都会碰到几只踱步的,肥嘟嘟的麻雀。说它们在踱步,是因为它们见到我,至多也就礼貌的谦让一下道路,绝没有受惊吓准备随时逃走的样子。我有的时候就很糊涂,会停下来打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整天游荡久了,带了些幽灵的气质?那也不至于到来无影去无风的境地啊。所以,那天在MACCAFE里面坐着的时候,一只麻雀走进来,很轻巧的跳上我座位对面的栏杆,我除了有点头痛,只好和它对视。
这就形成了一个很滑稽的场面,我在喝咖啡,而一只麻雀在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喝咖啡。”
那样一个绿意盎然、安静若世外桃园的城市,我想像不出大雪纷飞时,那些麻雀是否找到了避寒越冬的地方?也突然明白生命原本是静谧的,正如那个文弱的女孩,踏着雪走过那些已落尽了叶子、显得光秃秃的梧桐树下。
而地球的这一端,白花花暴热的阳光正照在我窗前深绿色的杨树叶上……
而另一个在国内用QQ的女孩,到了法国也用起了MSN,那是个二十三岁如花一样年龄的女孩,在国内时,问起她为什么想起要走?她告诉我说:“不知道,也许只是想离开吧?”,我却把答案藏着没有告诉她:其实,如果你的心只是想逃避一些东西而不敢面对,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抹掉的,因为那样的生活只会令你欲来欲清醒,抹掉记忆本就是一门艺术,但是,23岁正是一个毫无畏惧的年龄,给她的只应是一份祝福,那是我这个被她称为“姐姐”、一百次恼火地抗议我最讨厌性别倒错、她却一百次顽皮地不改口的朋友,所唯能给她的。
某一天,她告诉我在巴黎真孤独,有时晚上孤独得都听得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在家时,一切都由父母包办了,有时讨厌他们管得太多,在异国他乡,一切都得靠自己,才体会得出父母那份浓浓的爱。
她让我知道了原来法国和中国有八个小时的时差。
某一天,她突然问我自己是否应该恋爱了?我说找个鬼佬也好,在法国安家了,也可以寄点法郎给“姐姐”我花花,她却又叹气说和鬼佬文化差异太大,到时候怎么进行得了感情深处的交流?爱情计划也因为犹豫而破产。
不过,如果溶入了那个社会,来一桩中西姻缘也是未必不可能的事,其实,命运只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罢了。
还有那些散落在温哥华、美国、荷兰的朋友,因为以前泡论坛的因缘我们相识,许多,我自己也明白,一生也许都不会谋面的,却因为相同的爱好:旅游及文字而尊重他(她)们,他(她)们让我明白了所谓地球村原来就是这样的概念。
二
《圣经•旧约》上说,人类的祖先最初讲的是同一种语言。他们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间,发现了一块非常肥沃的土地,于是就在那里定居下来,修起了城池。后来,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决定修建一座可以通到天上去的高塔,这就是巴比伦神塔。他们用砖和河泥做为建筑的材料。直到有一天,高高的塔顶已冲入云霄。上帝得知此事后,立即从天国下凡视察。又惊又怒后,上帝认为这是人类虚荣心的象征。上帝心想,人们讲同样的语言,就能建起这样的巨塔,日后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呢?于是,上帝决定让人世间的语言发生混乱,使人们互相言语不通,神塔也因此未能完成。
网络在刚刚诞生时,也有人曾预言:巴比伦神塔将在现代人手上完成,可十几年过去了,网络除了让我们勾通更方便、地域概念无限缩小外,并未改变人类的纷争,也未给地球母亲带来多少福利。
我们都忘记了人类纷争的根源其实在于自己的思想根部。
汤因比在《历史研究》一书中,比较后感叹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不包容性,远没有佛教对于其他宗教的包容性,它们都要求信徒绝对效忠,也都不愿意容忍别的宗教与自己共存,因而将人的思想、文明引入狭隘。
文明的分歧对于人类来说,已经存在了一两千年,绝不会因一个工具式的网络而在短期内消失,相反说来,只会加深这种分歧,信息爆炸又将人的欲望引向极致,现在及将来,因网络而带来的灾难还将继续。
只有走到极致,人类才会懂得反观自省!
那本也是我无法思考的话题。
这个孤独的蓝色星球,因为太阳的恩泽,因着冥冥中许许多多因素的恩泽,出现了生命,人类也因此赖以诞生成长,我们想像不出,我们生活的这一片江汉平原,八千年至一万年前,还是长毛猛玛象的故乡,森林和沼泽遍布之地,而今,每年的冬天,我们都要承受因为农歇泥土暴露、承受北风刮来的笼罩在城市上空的灰蒙蒙的尘埃。
那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天空的颜色。
再往西北的黄土高原,你想像得出三千多年前那儿还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吗?从秦立国至唐朝,一千年的时间,森林消失殆尽,再加上不断的战火蹂躏,黄土高原已经承载不起当地人口的粮食消耗。
一万年的人类文明史,我们从敬畏自然的弱者,成长为肆意破坏的凶手。
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朋友,把这个世界拖入了我的大脑,那象一颗颗钉子,告诉我地球已不是我少年时想像中的广淼无边,越过国界就超出了意识之外般无法触摸,当我们正阳光普照时,另一地可能却是夜色阑珊。
那在想像中,是一幅奇妙的画面。
当人类首次把脚步跨出地球时,宇航员在飞船中怔怔地望着孤悬于窗外的水球,我们初次经历的网络无国界般的激动,或多或少正如他的那种震憾。
这个孤独的蓝色星球,70%的表面被海洋所包容,如此美丽却又如此多灾多难,让人如此深爱却又如此心酸,也许只有站立于这个星球之外,你才能体会得到那种痛惜。
记得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无论你从哪一个方向接近乌鲁木齐,你都会和一座直插云天的冰山雪峰迎面相撞,那就是5445米的天山博格达峰,一群博格达山峰看着长大的孩子,梦想就是登上博格达峰俯视他们生活的乌鲁木齐市,当他们终于成功登顶后,从博格达峰俯瞰乌鲁木齐,没有想到这座平时以灰色调著称的城市,原来是那样的美!
我见证过许多美丽的星空,星空下,那些闪烁着的恒星,孤独地反差出我们的灰尘般的渺小,并梦想能在地球的每个角落仰视星空的璀璨,可我的梦想依然走不出站立着的大地,从地球外见证这个星球的变化成千,电视、电影记载的宇航员的那些经历,毕竟只是他人的感受,怎样也不及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思想被彻底颠覆般震憾。
祝福这个星球,我们共同的母亲。
借助互联网,我知晓了这个星球的丰富多彩,那是我们穷此一生,也无法遍历的浩翰。
我只能给她一声微弱的祝福:“晚安,地球!”
“晚安,所有未眠的人们!”
在这个炎热的子夜,地球上的某一地,正有朝日冉冉升起……
冬虫,于2003年7月25日凌晨2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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