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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5 2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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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方式——献给所有热爱生命的朋友
1 当我在这座城市最寂静的时候写作,我仍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如同逐渐平静下来的骤风,悄然聚拢在一盏昏黄的光圈四周,粗糙而细微。我尽量不去注意蚊子的侵袭,它像一个被同化的城市人一样伤感、漂移、无根无定。我在布置一个简单的仪式,一种怀想的氛围,在这充满感恩的日子里,我把自己全部交付出去,远离这个还在升温的夏天,远离了这个渐已物化的时代——也远离了爱情。 这只是一种方式罢了。酷似逃避,却又是内心的坚守。
2 我试图达到的是思想的遥远。就在这种沉思默想中,我努力捕捉风中的意象,无奈思绪早被扯成碎片,无以缀诗了。有一种东西正离我远去,同时又有什么在逼近我的灵魂和生存。我感到自己正在向某种神秘的力量靠近而又力不从心。我听到一种声音在向我召唤,是一些洞开着的思维着的灵魂,盲目而有执著。我响应并追随了这梦呓一般的声音。我持灯来到旷野,却找不到一个同类,也辨不出方向,甚或遗忘了究竟是何年何夕。 实用主义的火车头呼啸着驰入了这个无花果的年代,我的心灵越来越难以绕过尘嚣,只有依靠着或许来自远古的理念和精神,来搀扶自己行将躺倒的躯壳,是典籍中的丝绸、水、盐和瓷器,使我葆有着一些质朴,还能觅得一处灵魂的庇护所。我总是是激情抵达的时候默默祈祷:在这个宗教逐渐消磨,伟大成为稀有的年代,我算不算这世界上最后一批心灵保持完整的人群中的一个呢?
3 那些日子,我开始倾向于回忆,像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当然还得有一场雪,就像一场俄罗斯的白雪,从帕斯捷尔那克的眼里到来。善良的雪,压住世俗的雪,有如精神的药片,抚慰些许伤感的情绪。在巨大的空旷和静默当中,我试着用如禅的心情去感受初恋的情怀,秋夜挑灯的温暖和漂泊尘世的豪情与辛酸......我也思索了以往未曾注目的问题:卡夫卡的终身未娶,海明威的举枪自戕,托尔斯泰伯爵自愿放弃彼得堡令人艳羡的上流生活,独自僻居荒野以及暮年的出走......当然,我也不愿去随便惊动那些安息的灵魂:海子、骆一禾,还有一定意义上的戈麦和顾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得更明白了一些,但我终于知道身处何方,又该走向何处。是他们,应了世纪末的呼唤,出现在这晨昏的路上,用一管孤独的箫声,让我们在落日的熔金中看到了鹰、麦子和马匠,看到了刀锋和尊严,还有孩子们浆果般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舒婷说过:理想使痛苦也罩上了圣光。在这种“一个人走路”的状态下,我感到自己正走在这个加速旋转的时代的另一面。能否抛开这一切的繁华与偏见,去从容赶赴这场心灵的契约呢?当我怀着救渎般的心理去殚精竭虑地修补这颗破碎的灵魂的时候,我是否还会为这红尘万物牵念挂怀呢?我是不是开始胆怯和后悔了呢?
4 在隐居的民间,我常常沉醉于一些古朴和简约中。一个晨跑的年青人,一个种花遛鸟的老者,一个街头叫卖草莓的乡下姑娘,都会引起我长久的注视。我穿梭在忙于生计的人流之中,偶尔驻足,我感动的心灵总是弥满泪水——生活不总是诗意的,但我仍愿用如诗的方式去看待她。 或是清贫,许是孤独,但我的心灵已穿越了黑暗一点点抵达光明。假如某一天,我从呼啸着驰向不知名的远方的列车上纵身跳下,放弃一次期待已久的心灵之旅的时候,我已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我知道 在不远的地方 正有诗歌、朋友和爱情在等着我,可在这 黎明前夕 我必须等我自己 一如她们等我。 “或许这只是一场无望的等待,但我宁愿这样输”(契。米沃什语)
5 在这个日渐落寞的城市里,有着许多如我一样的灵魂在跋涉,我会慢慢地体会到他们,那是一种生命的方式罢了。我笃信有一天,在困顿的旅程结束之时,会有一间小屋,如哲人一般,在不远的地方,望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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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这座城市最寂静的时候写作,我仍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如同逐渐平静下来的骤风,悄然聚拢在一盏昏黄的光圈四周,粗糙而细微。我尽量不去注意蚊子的侵袭,它像一个被同化的城市人一样伤感、漂移、无根无定。我在布置一个简单的仪式,一种怀想的氛围,在这充满感恩的日子里,我把自己全部交付出去,远离这个还在升温的夏天,远离了这个渐已物化的时代——也远离了爱情。这只是一种方式罢了。酷似逃避,却又是内心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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