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感情太深,没有力气抗拒。尽管我说了那么多关于不该剥夺你以大路为家的自由的话,我还是会跟你走,只是为了我自私的需要,我要你。 “不过,求你别让我这么做,别让我放弃我的责任。我不能,不能因此而毕生为这件事所缠绕。如果现在我这样做了,这思想负担会使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所爱的那个女人。” 罗伯特·金凯沉默不语。他知道她说的关于大路、责任以及那负疚感会改变她是什么意思,他多少知道她是对的。他望着窗外,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拼命去理解她的感情。他哭了。 随后他们两个长时间地抱在一起。他在她的耳边说“我只有一件事要说,就这一件事,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我要你记住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能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永不会出现。” 他们那天夜里——星期四夜里——又做爱,在一起躺着互相抚摸,悄悄耳语,直到日出很久。然后弗朗西斯卡睡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已是红日高照,而且已经很热。她听见哈里的一扇门嘎嘎作响,就披衣起床。 牛仔已经穿扎停当,准备上马了。“我该走了。” 她点点头,开始哭起来。她看见他眼中有泪,但是他一直保持着他特有的微笑。 罗伯特·金凯通过窗户向她招招手。她看见他手上的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烁。他衬衫的头两个扣子开着。 他驶进小巷,一直开下去,弗朗西斯卡不断地擦眼睛,使劲看,阳光映着她的泪水照着各种奇怪的折光。她像他们相会的第一天晚上那样急忙跑到小巷口看那小卡车颠着向前驶去,卡车驶到小巷终端停了下来,司机门弹开了,他看见她在100码之外,人因距离而变小了。 他站在那里凝视着,听凭哈里不耐烦地在热浪中振动。两人谁也不移步,他们已经告别过了。他们只是相对而视,一个是农夫之妻,一个是物种演变终端的生命,是最后的牛仔之一。他在那里站了30秒钟,那双摄影师的眼睛没有漏过任何细节,制作出了他永不丢失的影像。 他关上了门,开动引擎,在他向左转到大路上时又哭了。就在农场西北边的一片树林挡住他的视线之前他又向后望去,望见她交叉着双腿坐在小巷口的尘土里,头埋在双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