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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召政和我必须面对的末日审判》读后随笔 2009年4月28日晚上9点多钟,我开始读李更从网上传给我的这封信，很为之震撼。这件事虽然早有耳闻，但是没有想到这么详尽，这么严峻。对于野夫（本名郑世平），我是一直抱有惭愧之心的。我们1985年在利川诗会结识，那次我喝了很多酒，走了很多路，钻了一个很大的洞，后来我写了一个很好的小说，叫《大溶洞那边》，写一个游客在出洞后被搭救，那个背他的山里人的父亲就是在四清运动中被他整过的冉老大，游客在山里人背上泪流满面。这篇小说我现在看也会掉泪。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包括我们每一个人，值得忏悔的很多。只要有一点忏悔，就意味着良知，就意味着和解。我之所以对野夫有点忏悔，就是在他不幸入监的时候，曾给我寄出来一张明信片，是从起义门55号寄来的，这封信还在，我一直保存，也就是要保存这一份忏悔。我当时想到过去探监，给他一点钱，于极困难中表示一点心意。但是我没有去，这就构成了我的一种难遣的遗憾。 野夫出狱后在北京生存，开了个五谷田公司，很是艰难，我看过他当搬运的场面。就是这样，他也不忘提携别人，要一个下岗的人去当“特约编辑”，还说我若退休就到他那里去。我那次去北京是为散文集《一意孤行》事，路上看到一本书《水晶头骨之谜》，是野夫策划的，就买下来。野夫笑笑说，你还是我们的消费者哩。这是他淘的第一桶金之一吧；那时他在北京已玩得很转，应我要求给我找了一个封面设计的，钟嵘，搞了不到半天，我就按野夫说的价格给她了三千元。我不是不想还价，而是一种义气，不愿让北京人小看野夫介绍来的武汉人，同时这里还有一点对野夫弥补忏悔的意思——按他的办。 从那以后，我再见到野夫的一次竟然是在石门峰公墓。我们都是去扫墓，心情不佳，没及问候就默契地点点头。过了很久，我才从《天涯》上看到野夫写母亲的那篇散文，知道他的母亲选择自沉。从字里行间，我是读懂了他的，因为我的父亲在我不到十岁时也从刚修好三年的长江大桥上跳了下去！只有我辈知道，那是罪恶的“三年自然”时期——提起这事，我就老泪纵横。 今天读到野夫，也想到跟熊召政打过的交道。我们有过一张黑白照片合影，那是80年代初照的，还有鄢国培、喜宏、李更等，在青山红钢城。后来再没有机会跟熊召政接触，知道他退党，我是很……的；知道他很快又成为富翁，我也是很佩服的。那次见到他，正是他的《张居正》第一部清样时候。我为他能以诗名而又写起历史小说，很是敬佩，为他高兴，同时也希望他能东山再起。当时我刚接任连载编辑，就答应拿去为他连载。可以说，《张居正》第一次变成铅字，是在我的手上。我把它改编成40多节，每节约1800字到2000字，这是本报发的最长的一次连载，也是我当连载编辑所做的惟一一件事。连载每天进行的时候，有一天报社领导来找我，问还有多长？我说共有40多回，领导没多说就走了。我知道是省里过问此事——一个六（五减一）份子的稿子怎么能在党报上如此张扬呢？心里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爽快的事，也算是利用手中权利为熊召政兄雪里送炭一次吧。 这事我没有跟熊召政说过，以后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我还是取稿时到他家去过一次，他曾说过以后请我打高尔夫。我想他肯定是太忙了，忙得忘记此事（致使我一辈子没打过高尔夫），忙得收到几千元稿费也不跟我打个电话。但是，对于《张居正》四卷本的出版，熊召政没有送给我一套，我是当面指责过他的，他一笑，再没有下文。这就是熊召政的性格吧。 对于野夫文中罗列的一切，如“远远看着他托人四处打点以获矛盾文学奖，看着他这个被开除党籍的人，竟然再次苦苦地去竞争省作协副主席的爵位。我甚至还将看着他以民主人士身份去争当全国政协代表，去出席这个党的各种会议。”我是相信的，他太有才了，太有本事了，理当如此。我也算一个作家，亲身体验过我的中篇小说《翻身农奴把歌唱》最后被排除在获奖之列的背景。觉得文坛的水很深，政坛的水更深——老百姓说“水果湖（湖北省委所在地）的水比长江还深”，但熊召政能够玩转，翻云覆雨，真是泳坛高手。但是，熊召政可能有不愿面对的人，也许有不敢面对的事。昔日好友野夫既然有切肤之痛，那就应该道一声歉，取得和解吧。现在，国共两党都握手言和了，作一次统战工作也是必要的嘛。 今天晚上，我本来要应约写一首纪念“5·12”一周年的诗歌的。看了野文，完全没有心情写诗了，就改写此读后感。其实也是一种托词，对于汶川地震，愚笨的我实在写不出什么，没有身临其境，就难以写好。我知道野夫是去了现场的，那是缪斯对他的恩赐，他肯定有好东西问世。但是我写不出诗，倒是酝酿过一个中篇小说：哀悼日期间，全国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一个妓女从广东回家，寻访亲人。等她回到山寨，她供养的几个弟弟都悲惨地死了，寨里的房子都倒了，惟有那栋被乡亲们骂为“婊子养的房子”没有倒……我至今很后悔没有写出那个小说，但写出了又哪里可发呢？ 谈到地震，过去的一年，我没有看到任何人为那些学校的倒塌、学生的死去而忏悔过。一个不知忏悔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一个不知感恩和悔痛的人是可耻的，这也是我最后想说的话。 谢谢里根（李更的戏称）！在这个难眠的春夜，我感动着野夫的文字，他所表现的大气、所达到的境界，诚为我辈叹服。该文真是石破天惊的不刊之论，惟独在最后一行多了个“的”字，也许是笔误。“的”者，箭靶也、目标也。谁是众矢之的？是黄苗子吗？是余秋雨吗？是熊召政吗？不是，应该是那个罪恶的年代——那些彻底摧毁了民族真善美底线的历次运动的发动者们。 于2009 年4月28日23时40分汉阳莲花湖畔 ［此帖子已被 梁西皮 在 2009-5-9 17:17:11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梁西皮 在 2009-5-9 17:19:36 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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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9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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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魑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