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 冬虫的 思维的死结 ,贴篇小文 ,应合。 计划十一去四祖寺打一个禅七,这些天在家,便经常翻翻老和尚的文字做做功课。老和尚在《戊子年四祖寺冬季禅七开示》中有一段讲禅七中的放参,说如果在晚上吃放参的包子,“就先拿一个包子,在韦陀殿外边念三遍三真言,念完了再吃”,告诉我们“放焰口要晚上放,晚上是饿鬼进食的时间”,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生起惭愧心,念众生苦”。 读来心有感悟。人居天地间,二目有所短,寸心有所碍,灵智有所障,又无时无刻不囤于一己之无常喜怒,竟是大多无法关照天地之广阔与精妙。有一种导师,会用一双慈悲之手,推开一扇心门,灵光顿照,心智渐开,慈悲渐起,天地豁然开朗,无限美妙。 婆婆01年突然心肌梗塞走了。伯伯舍不得她,家里设了灵台,每日参拜,小家里,依然是两人为伴。几年后,伯伯要迎娶新伴儿,不得已将灵台撤掉,一应物品悉数搬来我这儿。我照着搬来时候打包的样子放到储物间,心里常戚戚然。若大个房子,经常会一人在家,偶尔想到储物间的灵物,会害怕。后来转念,婆婆生前如此慈悲,对我丝丝牵挂、无尽关照,如果真有死后灵神,她只会庇护我,帮我照看这一宅之地。老人对晚辈的关爱,岂会因了阴阳二界,而有所区别? 今日重读董桥文字,再品《吉庆栈》,竟是不同境界。每一个字都声声扣心,点点入意,颇让人无限思想。讲同学叔公,清末秀才,晚年归隐吉庆栈读书、写字,玩古玩,最喜他们几个少年人到他书房里吃栈里厨娘做的荷兰糕点,听他讲故事。他说,“刚住进吉庆栈那年书房闹鬼,天天晚上传出女人的饮泣声,做了法事不哭了,换来的倒是我书桌上天天早上都出现几丝长长的头发,痴情得很!事过半个多月,正巧唐山来的一位老同乡筹钱用,卖了这两件宝贝给我,我想起古玉辟邪的传说,试试镇在书桌上,奇怪,头发从此都不见了,我竟有点牵挂她!”。好一个牵挂二字,那份心胸,那份慈悲,那份心底的温柔,蓦地象一弘江水,从久远处涌来,双眼禁不住湿润迷蒙。 “1960年仲夏我去台湾读书,启程前几天他悄悄把一只玉蝉塞进我的口袋里,说是汉代玉,带在身上保平安。“你真的相信这些吗?”我大着胆子问他。老先生静静看了我好久说:“不要问我这样聪明的问题。我向来甘心做个快乐的苯人!”那一瞬间他苍茫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为自己年少的浅薄愧疚。” 也是,笨人往往守一不移,安住当下,容易快乐许多。聪明人喜欢实证,喜欢功利,喜欢计较,推敲间疑窦丛生烦恼频出。倒是笨人快乐许多。 感谢岁月,让我渐渐成为一个笨人。 [此帖子已被 向日葵 在 2009-9-2 23:19:18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