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的秋叶》节选之七（小说）

一剑洞心

再贴一节，希望大家读过后能给出自己的最直接的感觉，我在此先谢过了！！赞、骂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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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目的的烦是容易排解的，可怕的是像我现在这样，心里烦得不得了，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觉有点无地自容。

我不希望我像现在这样，也试过很多办法，比如，在街边找人下棋，约夏刚他们打球，但似乎都只在当时有用，过后，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心里重又开始发烦。那天，我约荆浩喝酒，酒过三旬以后，我将我的这种精神状况向荆浩描述了一下，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先是在一旁嘿嘿笑，然后说：“生理原因，呆一会儿我带你找个婊子发泄发泄，包你马上没事。”

我想，他大概以为我是长时间在生理上没能得到满足才会像现在这样烦躁。我不好向他说，我虽然已经离婚，但性生活基本没有长期耽误。因为，我不想他继续深问。于是我说：“不是那个原因。”

他不以为然地说：“别不好意思，就是这个原因。我问你，是现在街上无缘无故扯皮的多还是我们小的时候多？”

我说：“当然是我们小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小时候街上吵架的特别多，而且多半还是些女的。”

他又问：“那我再问你，你感觉是夏天多呢？还是其它季节多？”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夏天。”

他笑着点了一下头，问：“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接腔。

他兴奋地说：“两个原因，一是没休息好，二是生理上没有得到满足。”见我眼中茫然，他接着说：“那时候，一到夏天，各家各户夜里都在外面大街上睡觉，家里根本就无法呆，每年这种日子一般都会持续十天半月，有时甚至更长，夫妻间因为屋里热，外面不方便，生理上有要求也就得憋着，而且四处都是些赤裸的男女，这种要求比平时应该更加强烈。没办法，只有憋着。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这种事憋久了心里就是烦，人一烦就躁，一躁，碰到不顺心的就想吵。所以要我说啊，你这是憋的。”

我只有笑着予以否认。但回头还是觉得有一点道理。这段时间，特别是在我给秦艳红买过手机后，我们在电话中的联系增加了，见面的次数却在变少，但一般每周，最多十来天，我们就会见一面，见面也没别的事，就是干那，已经成为习惯，习惯了的东西容易确实容易厌烦。现在想来，我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那事，因为我们几乎基本没有什么精神上或其他方面的交流。曾经有段时间，我也想把我们间的感情升华升华，但尝试后发现，我们很难找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虽然我们认识已有大半年，但我清楚，每次我和她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偶尔一起打打球，共同的东西真是不多。也正因为这样，闲时，我对我和她之间的未来，基本没有什么设想。不像当时和郑玉在一起。没有设想也就没有希望，没有希望也就没有指望，没有指望，心里就会感到空虚，空虚确实让我感到发烦。
今天我就感到空虚，心里还很烦。打开电视，搜索了一圈，没我感兴趣的东西，都是些谈清说爱的电视剧，我受不了这种刺激，只好关掉电视，继续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家里转悠。

正在我心烦气躁地在家里转悠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看到秦艳红穿着一条花吊带裙站在我的面前。我赶紧把她让进门。她没有我家的钥匙。我奇怪，我和她保持肉体的亲密关系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我一直没有想过给她一把我家的钥匙。我记得郑玉的钥匙是在我和她有了第一次肉体接触以后，我主动给她的。对于秦艳红，我似乎就从未产生过这种愿望。

她的脸绯红，头上淌着汗，嘴里散着酒气。我问她：“今天怎么来了？来也不打个电话。”

她睁着迷朦的眼睛看了看我，说：“我口渴，先给我拿瓶水，最好是冰的。”

我从冰箱取出水递给她。

她一口喝了一大半，舒口气，说：“真舒服。”说完，先脱掉鞋，然后脱下裙子。

我一看，赶紧拉上窗帘。

她咯咯笑了。坐了一会儿，待头上的汗渐渐消散以后，她又喝了口水，并对我指示到：“给我把水放好，我要洗澡。”

我赶紧起身照办。

正当我放好水，准备喊她进来洗的时候，她光溜溜地走了进来。我一闪，准备出去。她拉住我，说：“就在这儿，我有话对你说。”

我只好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她。现在即使我像这样直接面对她赤裸的酮体，身体的反应也不会像刚开始认识她时，看见她性感的嘴唇时反应得那么强烈。我想，这也许是由于我的心里对她已没有了盼望和想象。

当她洗完澡，用毛巾擦拭身子的时候，她对我说：“我可能怀孕了。”说完盯着观看我的反应。

我本能地反应说：“不会吧。”

她说：“已经过了六天，我的那还没来。”

以前依唯就很不正常，推迟一个来星期是常有的事。我说：“过一、二天就会来的。”

她说：“我一直很准时。”说完，裹着浴巾，拉着我在房间坐下。

我不知说什么好。

她说：“你怎么无动于衷啊。”说着，板起脸。

我自己也感到奇怪，我的心怎么会这么平静。记得那时，当我听到依唯怀孕的时候，我的心里仿如潮涌。我马上陪着笑脸，搂着她的肩膀，说：“不会的，先检查一下再说，也许只是一场虚惊。”

她不耐烦地说：“这还用你说，试纸我已买了，明早就会知道。”

接下来的一晚，气氛一直很沉闷，俩人都不声不想地看着电视，但电视里放的是些啥，我没有一丝印象。

她睡着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有起来在沙发上坐着，虽然夜已深，但我的脑袋仍然一片混乱。我强迫自己将思维集中到她可能怀孕这件事上，想着想着，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我将如何应对。留下孩子？我得和她结婚，但我清楚，到目前，我心里没有一丝想和她结婚的冲动，或者说，直到今天以前，我就根本没有想过和她结婚这个问题。我曾经对她有过一段牵挂，即使现在，时间长了不见她，我也还是会生出些牵挂，但我想，这种牵挂，特别是现在，应该仅仅只是在生理的层面上，其它，越来越淡。况且，我无法想象出我和她长期一起生活的最后结果。

在我知道依唯怀孕后的那天晚上，我也是迟迟睡不着觉，我一遍又一遍地趴在她的肚子上，想要听听我创造的生命的动静，虽然听到的只有依唯肚子里时常发出的咕嘟声，但在我心里，感到那就是生命的呼唤。记得那天，看到我这样，依唯脸上露出的是那种满足而又舒心的笑容。

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残忍，或者说至少有点麻木。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我不清楚。看着秦艳红酣睡的脸，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开始设想留下这个孩子，设想和她结婚，设想和她结婚后的生活。但每一个设想的景象都很模糊，而且还十分的不确定。

想着想着我就累了，倦了，不觉中，我歪在沙发上慢慢地睡了，睡梦中我梦见我的女儿让我抱她，让我抱着她在荒野上走啊走，一直不停地走，漫无目的的走，而且路边永远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当我醒来的时候，头昏沉沉的，全身酸软。我抬头看了看秦艳红，她仍然睡着，只是换了个姿势。我看看表，已是早晨6点多，也就没了睡意，于是，继续想我昨天没有想明白的事。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她翻了翻身，醒了。醒来后，只经过了短暂的迟疑就一轱碌爬起来，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我，从包里摸出一个纸包，钻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她手上拈着一个细纸条，脸色凝重地对我说：“果然中标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不知所以。

她解释说：“这是张试纸，如果是黄色就没事，变绿了就说明怀孕了，你看，全绿了。”说完，在我背上重重地捶了两拳，说：“都怪你，都怪你。”
我只有在一旁傻笑，稍微平静一点的心又乱了起来。

她不停地来回走着，边走边说：“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我试探着说：“把孩子留下吧？”

她停下来定定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其实我知道这个孩子绝不可能留下。

她说：“不可能，我现在才23岁，还不想结婚，再说了，就是我想结婚，我父母也一定不会答应，况且即使退一万步说，我们结了婚，这个孩子也不能要，这段时间我喝了这么多酒。”

我迎合着点点头，说：“那就早点把他做掉。”

她叹了口气。然后又一次定定地看着我。

我无话好说，心里仍然一片混乱。

她说：“外后天，星期六，你陪我一起去。这两天你留意一下，看去哪家医院，最好是私人的，干净点，靠得住的。”

我连忙答应，然后陪她一起吃过早点后，分头去上班。

一整天，我都有点心不在焉，老想着陪秦艳红堕胎的事，唐青提醒我，今天“南海珍珠”有点异常都没能提起我的兴趣。收市时，“南海珍珠”涨了3%，是近几个月来的最大涨幅，成交量也最大。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再研究研究，直接关掉电脑，匆忙离开证券公司。

武汉的街上，三、四点钟的太阳依然很毒，太阳晒得我的皮肤生痛。我顶着烈日在街上漫无目的四处搜索，往日总在眼前晃动，贴着花花绿绿无痛药物人流广告的私人小医院，仿佛一下全都隐匿不见。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在我感觉身上就要无汗可出的时候，在一个巷子口，发现了一家小医院，声称可以做药物无痛人流。我匆匆走了进去，里面坐了一排打着吊瓶的男女民工。我不好意思地问大厅里一位老年护士，妇产科在哪儿？她一点都不奇怪一个大男的问妇产科在什么地方。她将我领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房里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太太。老护士告诉我，这就是妇产科医生。我坐下后，医生微笑地看着我，我感到她看我的眼神非常暧昧，似乎知道我有不便人知的隐私要向她咨询。我简单地问了些基本情况，就逃也似地跑了出来。

从那儿一出来，我就给秦艳红打了个电话，把我联系的情况向她作了介绍。她说可能有点麻烦，今天公司通知她周日到深圳，长住。并约好周五我们一起吃饭再具体商量。

回到家，心里实在烦躁且无聊，就给荆浩打了个电话，想约他出来聊一聊。放松放松，但他说没时间，要在家陪老婆。我惊讶地问，你是哪根筋被拌动了，一下变得这么多情？他告诉我，这段时间有了孩子以后，海英似乎变了，变得随和可爱了，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海英对他也宽容了许多，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并说，他以前可能错怪了她，孩子大一点，他准备让海英再回到公司，给他帮忙，他感觉现在人手很紧，需要一些贴心的。我说，你们好就好，免得到时候刘玫回来骂我，又怪我把你害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挂掉电话，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我感觉自己有点眷恋和美的家庭生活，我拖出放着郑玉物品的纸盒，拿出她的一件内衣，贴在脸上嗅了嗅，上面她特有的气息已渐渐淡了。我把东西放还原，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在家里四处晃动了一会儿，感到实在无聊，没办法，只有拿出那些看不进去的书陪我入眠。


今天一开盘，“南海珍珠”继续放量小涨。唐青对我说：“看来有希望。”
我笑了笑，以示支持。

不到中午，“南海珍珠”的股价就突破了我的成本区，我暂时忘记了怀孕等一些让我烦心的事，全身心地关注股价的变化。

晚上，我和秦艳红约着到“煨汤美”喝汤，谈堕胎。一见面，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不安，反到是我显得浑身的不自在。我作主点了个“霸王别姬”，一罐188元。她说：“这么贵，太奢侈了吧？再说我星期天就要到深圳，喝这个汤也太不吉利。”

我笑着对她说：“别管名字，这个汤也就是母鸡炖甲鱼，明天你还要受苦，先给你补补吧。”

她咯咯地笑了，说：“我觉得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问过我的一位好朋友，她刚做过，她说，就像是来次例假，只不过反应稍稍大一点，她已做了三次。”

我问她：“你星期天真的要走？”

她答：“嗯，坐飞机。”

我小心地问：“那你刚人流，在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办？”

她很有把握地说：“明天我们去医院，把药领回来，不慌吃，等我到了深圳再吃。”

我马上否定说：“那不行，昨天我问过医生，她说大的问题不会有，就怕出现大出血。万一出现这种情况，你一个人在深圳怎么办？太危险。”

她说：“我想过了，一到那儿，我就在住的周围找家医院，有情况我就到医院，不会有事。”

我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菜就上来了，她仍像往常一样要喝酒。我本来想劝她今天不要喝酒，但回头一想，反正这个孩子不会要了，由她去。
饭快吃完的时候，我问她：“你到深圳干吗？”

她说：“我也不清楚，我问过，但我们经理没有跟我直说，只是通过他的暗示，可能与股票有关。”说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问我：“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南海珍珠’你买了没有？”

我不敢告诉她我买了500万，唐青曾对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这次的操作。我对她说：“前几天我试着买了10万元的。”

她说：“真的？挣了可别忘了我。”

我说：“那哪能，只是本钱少，挣也挣不了多少。”

她又咯咯地笑了。

吃过饭，我准备把她送回家，她说：“我给家里说了，今天晚上不回家，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我们才能再见面，今晚好好陪陪你。”

一激动，在大街行人的眼皮底下，我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我感觉我和她之间已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冲动，仿佛又回到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拦下一辆车，飞快地回到家。

非典型蛤蟆

安全第一！！嘿嘿...

哦。我的妞

没脑子的女人...

非典型蛤蟆

性与爱，对男人和女人来说都是可以分离的？人类性欲据说是生物中进化的最好的，不像多数动物只有在发情期才可以，也就是说性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超越了繁衍后代的使命，那么....嘿嘿

小倩

我觉得秦艳红怎么好象总是一副不用心的样子，“恋爱”她仿佛不用心，连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怀孕她也心不在焉，好象自己都对自己很麻木的样子。就算他们之间的性是一样的，但这就是有爱和无爱的差异吧，在人心里产生的感受总是不同的，从男主角的心理描述中就已明显的体现了出来。我想，是人都必定更向往美好温暖的有归宿感的爱性交融。

keke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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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子已被 kekeya 在 2004-9-10 9:21:18 编辑过］

水晶

她只是不想爱。

dongnmail

觉得好真实。男人的想法很真实。秦艳红并非对自己不负责，只是她知道那男人对她的感觉，所以不敢要求太多。
看了这些，只想说，活着好孤单。

非典型蛤蟆

她对他也没感觉
人生就孤独

一剑洞心

首先谢谢大家的捧场！

秦艳红是个停不下来的女人，在初涉社会以后，一些全新的东西让她急于去尝试她要的只是一种感受。刚好碰到天放需要刺激。其实，都没认真。

所以说，小倩说得好！蛤蟆有感觉。

非典型蛤蟆

故事要结束了？是什么结局...

一剑洞心

还没呢，还有一多半。
怎么结局我还没完全想好，大致有个概念，但情节设计总觉得还不完美，因此暂时搁段时间，等待感觉的来临。不过可以透露，是个悲剧。

非典型蛤蟆

生活就是个悲剧！！哈哈....

非典型蛤蟆

等了快半年了...

海底香榭

你比我还慢!
真实,所以感动!

bobobatchen

有点冗长，很难看。

bobobatchen

还是有一点文学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