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于2008年1月22日
刘家桥位于咸宁到通山的主干道上,离武汉很近,离咸宁市区就更近,除了一座古桥和一些古宅子,却也没有其它什么值得留在那里住一晚上的必要。如果不是因为大雪封了九宫山我们无处可去,估计怎么着也不会在刘家桥住一晚上。
曾经经常把“不在于玩什么地方,而在于和什么人一起玩”挂在嘴边,其实,对于我来说,即使没有人一起玩,即使一个很烂,而且在人们看来烂得不能再烂的地方,我似乎也能玩得很好,很开心,很有收获。这次的刘家桥,就是很有收获的半深度的刘家桥之旅了。
此前曾经去过三次通山,两次都是在途径刘家桥的时候“用的膳”,而且都是在古桥边那一家生意最好的餐厅。这次去,自然又是直奔那个最熟悉的地方,不过,当我和我看着眼熟的老板提起我曾经两度在他家就餐时,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对我是完完全全的一无所知。
其实这也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们每次都是匆匆而过,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小店生意真是好得不行,很多人订了位置比预定的时间去晚了,就被别人抢了,所以,那种情况下,店里老板没能记住我也很正常,我也没必要描述当时的场景来让他回忆记忆中有没有这样的场景。
不过,这次应该是完全不同的,在一场30年一遇的大雪之后的那个寒冷而且停了电的下午,这个地方来了三个背包的游客,而且,可以确定那天晚上在整个刘家桥“用膳”的,就我们三个另类,这一点应该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
因为客人少,少到只有我们这一桌秉烛用膳的客人,所以我们才得以有机会和老板及其家人交流,而他们之中最愿意和我们交流的就是老板的10岁的女儿,她穿得很少,却说她一点也不冷。
在我们之中一个20出头的小帅哥一口一个小妹妹的忽悠下,她对我们真是够亲近的——很多次,我们需要加碳、点蜡烛、加汤什么的,都是她代替爹妈为我们服务。这么小的小美眉,换了我,那是怎么都无法把“小妹妹”三个字喊出口的,不过我倒是当着我们一起的美女的面好好夸奖了一下10岁美女的长相确实是那个不错,换来的是不知具体含义的嗤笑。
当她给我们端茶送水的空闲,我曾经比较轻描淡写地问了她长大以后有没有什么理想,她非常可爱地笑着说:这个,我还没有想过呢?!
我于是又启发式地问她,比如做一个老师,或者演员什么的,她还是坚持说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想到,不会只是想到长大了嫁一个好人家就OK了吧!而且,这个问题想在脑子里,话就自然而然从嘴角溜了出来,引来了同行美眉的不屑和批评,她说,你这未免也太毒害青少年了吧?!人家那么小,哪里会懂这些?!
不曾想,10岁小妹妹马上出面给我打圆场,她面带着一种非常自然、天真、纯真的笑脸对我们说,她懂我们说的这些……这也不免让我想起城里这么大的孩子,确实已经早熟到知道得比这多得多……
吃完晚饭,小妹妹独自带着我们三个人去她二叔家住宿,在路上我仍然饶有兴趣地和她攀谈,问她家那个酒店,将来她会不会亲自参与搭理。她比较明确地告诉我,她听别人说,那个酒店以后可能是她弟弟掌管。
当我问她自己如何考虑将来的谋生问题时,她说她大叔的几个闺女,也就是她的姐姐都嫁出去了,就在附近不远,没有留在家里,她将来可能也和她们一样吧!
所以,由此看来,她能够听懂我们谈关于婚嫁的问题,一点也不奇怪!这些习俗即使不是刻意教育,也是潜移默化地深入到这些孩子的脑海里了。即便是在刘家桥这样离城市很近,商业气息已经相对很浓厚的地方,传统依然是如此之强大。
不过,值得我叹息的是,店家已经知道,商业的事情应该按照商业的模式去运作,比如,为了更好地吸引客人,聘请几个好厨师是非常重要的,哪怕一天只有我们这一桌客人,也得花钱把厨师养着。当然,一个好厨师,能够在那里心甘情愿地干下去,也是不容易的!
最后,我还是想回到那个10岁小妹妹的话题上。她一直没有能够向我们解释清楚她们一家大小的关系,因为她后来才告诉我说她的大叔和二叔是她爸爸的哥哥,所以我当初听说她大叔的几个闺女都出嫁了,而她居然还这么小的时候,弄得我非常的糊涂。
因此,当她的大叔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很劲夸奖了一下我们这些冒着大雪还背着包晃悠到他们这里来的人的时候,我就设法讨教为什么他弟弟的孩子管他叫大叔而不是叫大伯?!
这位大叔或者是大伯依然没能给我一个让我能够弄懂的答案,出来打圆场的,还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围坐在火盆边烤火的10岁小妹妹,她笑容可掬地说:“反正我们这里叫‘科哟’,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哎!“大叔”这个词,被用得真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