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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张玉凤证言”可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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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0 10: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天去《自由中国论坛》玩,在那儿看到《毛泽东和机要秘书张玉凤》(附后),当即把它转了过来。我对毛怀有终生浓厚学术兴趣,这重大文件自不会错过,至今还在琢磨那玩意儿的可信度,愿与同好网友在此共同探讨。

该件主要披露了如下情况:



一、林彪事件对毛形成重大心理刺激,使其身心健康急剧恶化,paranoia 发展到了最高最活的顶峰。

这一部分我认为完全可信,因为它并非孤证,而和多种来源的资料完全一致,而且特别符合一生弄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知纵横捭阖,不知人间真情的垂暮独夫的病理心态。

最典型的就是这段:

“这时,毛主席对其他老帅和老将军的疑心加深。他点了刘伯承、徐向前、聂荣臻等的名,还定下了老帅、将军可以出来挂个职,但不准带兵的决定。

毛主席多次把周总理请来,重覆地问:「我周围还有没有亲密战友式的人物?」总理总是照例地说:「全党、全军、全国人民都热爱毛主席、保卫毛主席,捍卫主席思想,紧跟主席干革命!」毛主席也总是会重覆反问:「是真心吗?我看不是。(对)亲密战友,我,你,都没有发觉嘛!我整了不少人,他们会保卫我,你信吗?」然后,毛主席会仰头哈哈大笑,发著呆。”

又如:

“主席曾多次谈到一九六六年七月八日给江青信中内容,问过总理、汪东兴、江青、张春桥关于党内外的反应和议论。这些人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地说: 「主席英明、伟大,洞察一切,顾全大局,让林彪有个(暴露的)过程」等。主席听后,总是哈哈大笑,还问过总理:「你也信吗?」总理听后也不知如何回答。主席接著说一句:「你不了解,但是你明白。」”

这从来是中外古今一切铁血暴君的必然归宿:在独裁者的淫威下, “说真话=掉脑袋” 的“人工选择” ,使得臣子们完全彻底成了指鹿为马的无耻马屁精,于是暴君便自行封锁了信息来源。但毛毕竟是聪明人,知道大家无非是在哄骗自己,所以急切地想听到真相,这 就是他为何反复问周和其他人那些问题。

可在亲手把自己关进那信息黑洞之后,毛还何必多此一问?难道他还指望别人会说真心话?难道他自己又真的想听真心话?他指望的不就是人家用假话宽慰他么?这和绝望的癌症病人反复问大夫:“Are you sure of your diagnosis?” 又有什么区别?

作这种谁都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彻底丧失了友谊和信任这些人类的基本感情和人生幸福要件的铁血君王,其实也是很悲哀的。世上好像再没比他老人家更威风的同 志了,可惜主席也是一个终日提心吊胆、见神见鬼、虚肿瘫痪、终生没有领略过连升斗小民都能享受的天伦之乐的悲惨瞎子而已。

最有趣的还是这段:

“七二年国庆节前夕,毛主席在中南海宴请近三十名老帅、老将军。主席要我做些记录,要汪东兴也参加。主席开场白说:「我们之间是战友加同志,有误会,有争议,也有伤害过,那请多多包涵!我的亲密战友不告而别,今天还是百思不解」。”

真的百思不解么?难道此人竟然毫无反躬自省的能力?难道他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都没听说过?如果林副不是不辞而别,难道您会到秦城去探望人家?只许您用种种惨酷手段收拾人家,甚至在搞到刘少奇后还用推土机把他在中南海的旧宅彻底铲去,却不许人家实行您早在井冈山上就制定了的战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 ?


二、关于六六年毛致江青信的真伪

讨论之先,似乎该向青年读者介绍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1966年5月18日,在中共中央发出《五一六通知》,正式在全国发动文革之后两天,林彪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了著名讲话。该讲话不但把毛吹捧到史无前例 的高度,而且大谈政变,说为了粉碎彭(真) 、罗(瑞卿) 、陆(定一) 、杨(尚昆) 反党集团,毛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作了军事调动,以防他们发动政变云云。毛批准将此讲话下发全党。此后,据说毛给江青写了封信,信里对林搞的规模空前的毛崇 拜表示微妙的不以为然,说林是“为了打鬼,借助钟馗” ,为了倒刘才搞毛崇拜,说他历来不相信自己写的那几本小书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并撇清自己批发林的讲话的责任,说什么那是“在重大问题上违心让步,这在我还 是第一次” 。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表露对林的任何怀疑。

两个多月后,中共中央8届11中全会在北京召开,刘少奇给撤了党第一副主席职务。中央改为两主席制,以毛为主席,林彪为副。报纸上从此大吹敬爱的林副是毛主席亲手选定的接班人,是毛的亲密战友,等等。在1969年4月召开的9大,林彪是毛的接班人这条更是写进了党章。

但到了1971年,所谓“913事件” 爆发,林彪据称坐飞机仓皇逃往苏联,途中机毁人亡,丧身外蒙温都尔汗。

事后,中共不得不向全国人民通报该事件,并披露了据说是林彪谋杀伟大领袖的罪证。如此一来,无所不知的万能领袖便面临着空前的尴尬:如果林彪真是那种口蜜腹剑、包藏祸心的坏人,伟大领袖岂不是上了他的当?而如果林副并不是那种“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 的奸臣,伟大领袖岂不是逼反了无辜?

其时我已觉醒,明白了我党是什么黑社会。而且,在上面正式传达林彪事件之先,我便推测出林出事了。

记得那年的国庆例外没有举行游行,那还是建“国”以来第一次。那阵小姐姐回来探亲,跟我说:听说政治局常委有人出了事,所以今年国庆取消了游行。她走后我苦苦思索究竟是谁人。当时常委就五人:毛、林、周、陈伯达、康生。陈早就倒了霉,人民其实都知道了,不可能因为他取消游行。康生虽不露面,但他位置还低于陈,更不可能是他。好总理日日抛头露面,可以排除,剩下来的便只有敬爱的副统帅。

一想到此处,林副的亲切教导便隆隆回响在耳边:

“毛主席健在时我们拥护毛主席,毛主席百年之后我们也要拥护毛主席。如果有谁胆敢在毛主席百年之后作赫鲁晓夫那样的秘密报告,那就是大野心家,大阴谋家,大坏蛋,就要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

“现在毛主席健在,我们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毛主席这样的天才,世界几百年、中国几千年才出一个,毛泽东思想是马列主义最高最活的顶峰。”

“念念不忘阶级斗争,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念念不忘走社会主义道路,念念不忘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

这些都是林副在“五一八讲话”中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发出的神圣誓言,此刻如惊雷动地而来,于是我全身心都喊出:

“不可能!决不会是敬爱的林副统帅!”

然而我毕竟相信逻辑。上高中时读福尔摩斯,我便牢牢记住了他老人家的教导:如果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剩下来那一条,无论看上去如何不可思议,必然就 是真的。因此,尽管林副发过那么多庄严誓言,他仍然必定是那个“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 的“大野心家、大阴谋家、大坏蛋” 。

过了一个月,文件正式传达,证明我的洞察力如剃刀一般锋利。

如果说连小芦那种已经觉悟的同志都会感受如此强烈的震荡,那庸众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摆在伟大领袖面前的一个紧迫任务,就是怎么告诉愚昧的人民,他仍然是全知全能的上帝,既未受乱臣贼子蒙蔽,也没有冤枉好人。

这答案便是那封信。据说毛在批发林副“五一八讲话”后,心中忐忑,便给她写信解释自己的动机和心理状况。那内容我已经在前面简略介绍了。此信是和林彪反党集团的材料一起传达的,全国人民都知道,并不是如刀子说的那样,只在李志绥书中提到过。

其实我看那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工农大众知道什么?谁明白那信是什么意思?他们甚至连辅导员反复念叨的“林彪自己有个暴露的过程,我们对他有个识别的过程” 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林彪是反对圣上的大奸臣,他们有了个新的仇恨对象,那就够了。至于其他,who understands? Who cares?

如今据小张的“证言”,却原来,那信是敬爱的康老出的主意,敬爱的春桥同志捉的刀!

这种事,其实老毛早就干过,我记得1962年中央“七千人大会”后,大约是在1964年,我党传达了伟大领袖1958年写给全国公社社员同志们的一封信,表达了他老人家对“万斤” 牛皮的谨慎怀疑。记得传达那文件的校支部书记(那时我还在上高中) 解释说,主席这封信是1958年写的,写好后还准备修改一下,于是便没发出。修改一封信竟然需要5、6年的辰光,等到饿死了几千万人后才改完寄出,这种怪事用鬼子的话来说,便是 how very convenient!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张贴身肌要蜜输的历史性证言表示怀疑,一则当然是无从证实她确实作过这种证言,再则是哪怕她真的说过这些话,那也未必是真的。

这倒不是说老毛那信不可能是事后伪造的(虽然李大夫的证词与此相反,但我已经论证过,李书不可尽信) ,而是说,春桥捉刀太匪夷所思。一个枪手,没有老毛的自信和气魄,更有种种忌讳,不大可能说出信中那些话来。



我已经把毛写给江青的信转到了楼下(请有兴趣的同志点击文末链接)。凡是过来人,在当时大概都会震骇于毛在其中作的“自我解剖”。当时中国八亿人,敢说这些话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咱们的领袖毛泽东本人:

A、否定毛主席著作的伟大意义:“我历来不相信,我那几本小书,有那样大的神通。”
B、否定伟大领袖至高无上的历史地位:“总觉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变成这样的大王了。但也不是折中主义,在我身上有些虎气,是为主,也有些猴气,是为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后两句,正是指我。”
C、恶毒诅咒伟大领袖没有好下场:“事物总是要走向反面的,吹得越高,跌得越重,我是准备跌得粉碎的。那也没有什么要紧,物质不灭,不过粉碎吧了(翁按:疑为“罢了”之误)。”

此外还有教训江青的话:

“我劝你也要注意这个问题,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经常想一想自己的弱点,缺点和错误。这个问题我同你讲过不知多少次,你还记得吧,4月在上海还讲过。”

春桥捉刀不难,难是难在这些话竟敢出现在他脑子里。这些人上台,靠的全是马屁拍得出类拔萃,超凡入圣,即使出自伟大领袖授意,他们又岂敢自行创作发挥?伟 大领袖是以翻脸不认账闻名全党的。他在30年代抗战爆发前提出“国防文学”口号,文革初有本事赖到周扬头上去;抗战结束他提出的“和平民主新阶段”口号, 文革中竟然成了刘少奇奉行“投降主义”的铁证。无论是康老还是春桥都是老干部眼中钉,两人就算奉旨伪造圣旨,也不至于敢冒此触怒龙颜的大险,并授强敌与柄吧?

就算老毛发了丹书铁卷,事前赦免他们“恶毒攻击伟大领袖”的死罪,那又何必写进教训江青的话?那根本就与发表该信的目的无关,却可能在毛死后成为老干部攻击江青的把柄,这么作对四人帮自身政治利益究竟有何好处?难道春桥就蠢到看不出来?

该信行文也非常符合老毛一贯的风格。毛卖弄成癖,虽非文科学人,却有那些人的卖弄习惯,什么都要引经据典,而且离题万里,扯到八万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去。此信也是这样,从鲁迅扯到阮籍李固,从蒋介石扯到党内“右派”,当真是一如既往地离题万里。

更有代表性的,还是他的“革命乐观主义”:“我是准备跌得粉碎的。那也没有什么要紧,物质不灭,不过粉碎吧了。”这正是典型的毛的“大无畏气慨”,还要弄上个莫名其妙的“物质不灭”,让你分不清革命乐观主义者究竟和阿Q有何区别。如此语调,唯他独有,根本不是枪手可以模仿的。此外,那“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确实是青年鸟毛写的诗句,春桥当然知道,但未见得会用得如此天衣无缝。

我在旧作中说过,毛确有ghost writers,伯达就是一位。据说“两论”(《矛盾论》和《实践论》)就是他写的,但毛的文字有独特风格,枪手很难模仿。我青年时代攻读毛著时就发现, “两论”的风格与他的其他文章划然而别。毛著就是有股特殊的毛味,这种气味在刘少奇同志的文字中根本就闻不到。两者都经过专家抛光,毫无语法错误甚至标点符号错误,但刘主席的文字根本就没有毛的文采,完全是味同嚼蜡,跟“两论”也差不多。

因此,从正面来看,该信符合毛的一贯文风;从负面来看,毛的“自我解剖”不支持“捉刀”说。综合起来看,可以有相当把握判定:由康生出招,由春桥捉刀,最后由毛点头,集体创作此信的可能性太小,基本可以排除。换言之,小张这段证词乃是虚构的。虚构者或是她本人,或是香港《动向》杂志。

既然不是捉刀,那就只会是老毛御制。剩下来的问题便是:那是事后补写以文过饰非,如同那封没有寄出的“给全国人民公社社员的信”一样,还是真在1966年7月8日写就?

我的感觉是,那信不大可能是事后补写,很可能真是在1966年写的。

如果是事后补写,则我们立即就要面临这么一个问题:那是谁的动议?是老毛本人想这么干,还是臣子们提议?

后面这个可能性立刻就可以排除。须知林彪事件对毛的最大打击,便是该事件无比生动地证明他的昏庸,把忠臣打了下去,把奸臣扶了起来(这就是当时朝野的普遍心理,可见毛社会与传统社会确实是千丝万缕)。毛不是伤了心(他根本也就没有心肝可伤),而是丢了脸。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去哪壶不开提哪壶,提醒圣上他脑袋上长了瘌痢,必须赶快补织顶小帽盖起来?这不是找死不拣日子么?康老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提醒 他写上这么一封信,掩饰自己用人失察。至于自作主张背着毛先炮制,后去请求认可就更是匪夷所思:过来人都该知道这还不是欺君之罪,乃是欺骗上帝,罪不容诛。

因此,如果是事后补写,则绝对只可能出自毛的主动。但毛的心情和身体根本就不允许他这么作。

如所周知,林彪事件对毛的刺激很大,让他大病若死,直到尼克松快访华才好起来。他的心情一直非常恶劣。根据李大夫的回忆录,毛甚至一度到了自暴自弃,不想医病,甚至到了向周托付后事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要他去自己伪造信件,简直就不可能。只是后来因为尼克松要来,新的辉煌掩盖了旧的耻辱,他才再度振作起来并积极配合医疗。而那时该信早就向人民传达过了。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那封信洋溢着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那简直是飞扬灵动,伸手可触。那里面的毛完全是“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即将投入必胜决战的信心满满的斗士,根本不是后来那个羞耻难言、自觉无颜以对旧臣的颓废天子。别的可以伪造,心情难以伪造,要毛在经受平生最大打击之后去捏造那种豁达豪 放的信件,似乎没有什么可能。

此外,最值得怀疑的,是该信根本就没起到解释“伟大领袖为何受骗上当”的作用,而那本是抛出该信的主要目的。

通观全文,毛只是反复说了一个主题:毛崇拜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被“朋友们”出于革命事业需要“逼上梁山”。该信丝毫没有透露他对林的任何怀疑,唯一可以拿来作文章并确实被四人帮大作文章的,就是“他是专讲政变的”这么一句话,可那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而 且,该信还肯定了林是他的朋友,是左派,云云。

所以,此信如果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解脱了毛发动造神运动的责任,把这事完全赖到林副头上去。但这和人民的疑惑根本就毫不相干:人家是对您重用阴谋家野心家 困惑不解,并不是责备您为何要搞造神运动。抛出这么一封信去,能解决什么问题?既然是事后编造,当然应该编造得完全符合当时的需要才对。

由上论证可知,由毛事后自己动手伪造这封信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

那么,毛为什么要写这封信?

我觉得,那是毛机心深沉的表现。那信确实是写给后人看的,为的是为自己开展造神运动作辩护,使得他在死后还能在后人心中保持“伟大谦虚”的光辉形像。

众所周知,无庸置疑,国际共运史上的一大事件,便是苏共20大开始清算斯大林主义,其中“个人崇拜”(cult of personality,中文翻译根本就失真,cult是“邪教崇拜”之意,正如今日一般)乃是苏共列举的斯大林的最主要罪状。

当时中苏关系很好,受老大哥影响,中共党内一开头也批了一阵“个人崇拜”,连党的八大都受了影响。新通过的党章把七大加入的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删去,只留下马列主义。不仅如此,党中央还特地设立了“荣誉主席”的位置,那可是史无前例的。据外国专家分析,那本是因人设事,是特地为伟大领袖开设的太上皇位置。

后来在毛的巧妙反击下,苏联成了“修正主义”,反斯大林成了人家的罪状,而个人崇拜自然也就不再是罪行了。但老毛从此对赫鲁晓夫恨之入骨,生怕谁在他身后也来这手,这心事不但被林副摸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才会在“五一八讲话”中特地强调这点,好让伟大领袖放心),也被王若水先生看得明明白白。

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政客,毛习惯的思维方式便是他自己多次说的“从最坏处着眼,向最好处努力”。对中央日后会不会“出修正主义”,他虽然一向“革命乐 观”,却也不能不防一手。所以他必须先为之备,在发动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造神运动之时留下自己的证言,向后代说明他完全是为了革命事业忍痛放弃原则,牺牲 自己,并不是名欲熏心丧失理智。

可笑的是,他忘记了此前曾接见斯诺(具体时间我记不住了,似乎是1964年吧),斯诺向他说起林副正在快马加鞭进行的造神运动,毛对斯诺说:“现在不是个人崇拜太多,而是太少”,亲口承认造神运动虽出自林副主动,却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祝福。

不管怎样,当文革即将全面铺开,毛准备启程返回北京斗倒刘少奇前夜,他还是写下了那份“政治遗嘱”。为他始料未及的是,那遗嘱不是在他死后,而是在他生前便已公诸于世。

想到这个主意的,大概是周恩来。周以前看过那信件,也深知林彪事件对伟大领袖乃至整个党国光辉形像的沉重打击(根据李德生回忆录,周在913事件后曾痛哭失声)。以他的绝顶聪明,不难看出伟大领袖面临的空前难堪,而这解救的办法便是把那信抛出来。

在当时的党内,也只有周才有那资格和口才,去小心翼翼地提醒毛提前动用那遗嘱,而不至因戳了毛的痛处而引起毛的震怒。连他能说什么话我都能想像出来,例如:

“主席,林彪事件的发生,证明了您的高瞻远瞩。早在1966年,您就看穿了林彪这人不正当,专讲政变,特地在给江青同志的信里说起这点。如今历史再一次证明了您的英明。我想,如果能让全国人民知道您当年的指示,对他们认清林彪的反革命两面派实质,深揭狠批林彪反党集团的滔天罪行,一定会有极大的教育意义。 您说呢?”

以上就是我对毛致江信真伪的分析。我觉得它符合当时的历史条件,符合当时极度紧张扭曲的君臣关系,也符合毛的一贯性格特点。

对此事最后还想说的是,30多年前,我第一次看到这封信,其内容便深深刻在脑海里。特别是伟大领袖这段教导:

“中国如发生反共的右派政变,我断定他们也是不得安宁的,很可能是短命的,因为代表90%以上人民利益的一切革命者是不会容忍的。那时右派可能利用我的话得势于一时,左派则一定会利用我的另一些话组织起来,将右派打倒。这次文化大革命,就是一次认真的演习。”

改革开放20多年来,这段话一直如噩梦般在我心头缠绕,驱之不去,完全成了一种obsession。我相信伟大领袖的洞察力,深知他说的是实话,他在中国人民心目中留下的教导是时光无法抹去的,起码一个世纪内是如此。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这噩梦不要成真。


                                 附录:毛泽东和机要秘书张玉凤

近日,张玉凤向中共中央提供了她个人关于毛泽东晚年的回忆资料以及部分档案资料,暴露了若干重要历史事件的真象。

据张玉凤称:这些谈话记录资料,在毛泽东逝世后,是交给警卫组长保存的,直至二OO二年十月中共十六大召开前夕,才要回来自己保存的。张声称:当初将这些资料转移,是怕江青、汪东兴要拿走。

以下便是张玉凤亲身经历的一些重要情况片段。


林彪事件后的毛泽东

林彪事件后,毛主席患有高血压症、狂躁症,常常摔东西、撕文件、骂人。他经常失眠,睡梦中惊叫「亲密战友」、「接班人」、「副统帅」、「永远健康」等。

这时,毛主席对其他老帅和老将军的疑心加深。他点了刘伯承、徐向前、聂荣臻等的名,还定下了老帅、将军可以出来挂个职,但不准带兵的决定。

毛主席多次把周总理请来,重覆地问:「我周围还有没有亲密战友式的人物?」总理总是照例地说:「全党、全军、全国人民都热爱毛主席、保卫毛主席,捍卫主席思想,紧跟主席干革命!」毛主席也总是会重覆反问:「是真心吗?我看不是。(对)亲密战友,我,你,都没有发觉嘛!我整了不少人,他们会保卫我,你信吗?」

然后,毛主席会仰头哈哈大笑,发著呆。

七二年国庆节前夕,毛主席在中南海宴请近三十名老帅、老将军。主席要我做些记录,要汪东兴也参加。主席开场白说:「我们之间是战友加同志,有误会,有争议,也有伤害过,那请多多包涵!我的亲密战友不告而别,今天还是百思不解」。


关于六六年毛致江青信的真伪

席间,有老帅、将军赞主席英明、洞察一切,早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给江青的信,已对林彪有防备,看出了林彪有野心,是阴谋家等。

主席听后,摇摇手,插话:「我不是神,不是神。能洞察一切,那就交不上最亲密的战友了!我劝(你们)不要信这封信!」

宴请结束后,汪东兴下令,在记录上把这段话全部取消,说:「这是主席的伟大胸怀和品质。如果扩散出去,会给阶级敌人,帝、修、反作反面宣传。」

张玉凤回忆说:主席曾多次谈到一九六六年七月八日给江青信中内容,问过总理、汪东兴、江青、张春桥关于党内外的反应和议论。这些人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地说:

「主席英明、伟大,洞察一切,顾全大局,让林彪有个(暴露的)过程」等。主席听后,总是哈哈大笑,还问过总理:「你也信吗?」总理听后也不知如何回答。主席接著说一句:「你不了解,但是你明白。」

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毛主席生日,亲自点将,邀请了康生、江青、张春桥、汪东兴、张玉凤。在晚餐前,主席又提及一九六六年七月八日给江青信中的内容。

主席说:「康老,还有春桥,在信中做了文章。动机、目的,我理解。不打招呼,作为文件下达,世人皆知,是主动还是被动,难下结论,总而言之,会成个谜。我不信,总理,还有一些老帅,会被『谜』迷倒。」主席又说:「这件事,我是很违心接受的。」

当进晚餐时,主席临时又通知:请总理、叶帅、陈锡联将军、吴德也参加。

张玉凤说:后来,主席、汪东兴告知,我才清楚:一九六六年七月八日主席给江青的信,是康生出的主意,张春桥和江青研究后写成的。


关于邓小平复出和周恩来逝世

张玉凤回忆:邓小平当年复出,毛主席是迟疑不决的,问了叶剑英、李先念,他们很赞成;问了汪东兴、江青、张春桥,他们很反对;问了华国锋、纪登奎、陈锡联,他们都表示:「主席定论」。

主席就召见江青、张春桥、华国锋、陈锡联、汪东兴,说:「总理病不轻,我很著急,他催得我好紧。我不至立即去见马克思,谅他(指邓小平)不敢翻案。今天就定论:请第二号走资派出来,不要太固执。春桥出来主持工作,老帅、将军不会服,今天在座的也不会服,你(指江青)也不会真服。」

七六年一月,周总理逝世。当时有四十名老帅、将军给主席写信,要求和盼望主席能出席追悼会,哪怕到场一下。主席看了信后,说:「老帅、老将军对总理爱得很深,是为总理委屈、抱不平,是在借题促我反思搞文化大革命。」

宋庆龄也给主席来信,也要求主席能出席周总理的追悼会,体现国家、人民、党的团结,主席健在。主席请汪东兴代覆宋庆龄,内容称:文化大革命已经十年,问题还是丛生,并说:「自己也快走了!」


七六年「天门事件」后的毛泽东

张玉凤回忆:七六年清明节天门事件后,主席病情恶化,但头脑、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他多次召见毛远新、华国锋、汪东兴和我(张玉凤),商议身后的党政军领导班子。

主席曾当著汪东兴的面说:「我对你只能信任一半。我死后,你会有野心!」汪东兴听后,即跪著向主席发誓,主席才又说:「是我错责你了。」

主席对天安门事件是作了多次评价的,他说:「是炮打我,是对总理的缅怀,是对江、张的声讨,是对翻案主帅下台抱不平,总之要推倒文化大革命。」

主席常在沉思回忆战争年代的生活和已逝、牺牲的战友时,感到凄凉。主席常把毛远新、我(张玉凤)叫到身边,说:「小毛(远新)、小张(玉凤),我能交得了心。我死后,可能不出一年,长了不出三、四年,会有翻天覆地。民心、军心,我看不在(我们)这边。你们要信!」对此,毛远新也有记录资料。

张玉凤回忆:主席从(七六年)四月至七月中旬,思维还正常时,多次就身后党政军领导班子圈划,但未有定论,忧虑政局会有剧变。主席是圈了、提了五个人名:毛远新、华国锋、江青、陈锡联、纪登奎。对此,毛远新和张玉凤,都有记录资料。

张玉凤又提供:主席在七六年七月十五日,曾召见毛远新、华国锋、江青、汪东兴和她本人(张玉凤),提出毛后政治局常委班子名单,毛远新、汪东兴、张玉凤作记录。名单顺序为:毛远新、华国锋、江青、陈锡联、纪登奎、汪东兴及张玉凤。

江青听后,要主席再重覆一次,并问:洪文、春桥呢?主席当即指著江青说:「你好幼稚!」举手往左右方各斩一刀,说:「老帅,王(洪文)、张(春桥)都不进!」

张玉凤还交代:打倒四人帮后,汪东兴曾以党中央的名义,命令张玉凤将此记录交出,并不准对外透露主席对中央领导的评价。张玉凤声称:该记录已毁掉了。


毛对华国锋接班人批条的真相

张玉凤还澄清了盛传毛泽东对华国锋为接班人批条的真相。张回忆说:七六年五月初,华国锋向主席汇报工作时,表示:力不从心,政治局会议都吵得没法取得共识,连进口五万吨糖,都要拖上一个月的争议。主席就劝导说:「慢慢来,不要着急!」

这句话是汪东兴记录的。

有关「你办事,我放心」的批条,张玉凤说:我没听到,也没有记忆,那是汪东兴在打倒四人帮后,来向我「核实」的。汪要我认真回忆,说:这是政治大问题,对我是一次政治立场的考验,他还拿出据说是主席亲笔写的条子,要我确认。

然而张玉凤此次在回忆材料中证实:从七六年四月十日后,主席就没有用笔写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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