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文化闲谈-吃

离离原上草 · 发表于 2005-10-26 23:24:00

泱泱中国，古文化何止上百成千，单数羊头似的点下来，不准也需要折腾个几天几夜，还统计不全。

　　中国古代文明，一般是指驯养动物、农田耕作，长久积累下来，打下了饮食文化的基础，并繁荣的从“口舌之欲”发挥到了“身心之快”的及至。总言之，就是一“口”一“乞”，无论寒食节、七夕节、冬至节、腊八节、祭灶节还是红事、白事、公事……一个不差的涉及到吃文化，正应了“民以食为天”的古话。因此，我的大侃便从此开始，既然说一种文化，非谈谈这过去的和民间的吃文化。

　　（一）

　　说吃，好说，人人有嘴，但若说其中文化，又有几分为难，一没阅历，二不是美食家，惟有泛泛而谈了，想是无碍，因为我不是在撰《吃史》。

　　中国人的口败在了筷子之下，而西方人败在了刀叉上，辅佐的尚有勺勺铲铲，仅工具就悠悠长河长流了，我恐怕还只是从下游河口上船打算逆流而上呢。

　　可以说，中国菜是最考究的，中国也是最爱吃的。

　　技法有炒、蒸、熘、炖、煨、焖等，这些有些专业，不多说，我拿榆钱吃法做个比方：

　　榆钱即榆树的种子，榆仁为正名，因与“余钱”谐音，故称榆钱。梁代名医陶弘景言：“初生英仁，以作糜羹”，中医认定，多食有助于消化，防便秘，可杀虫，并有通淋、消湿热等功效。

　　据说，宁夏民间有“尝青吃鲜”的习俗，尤以回族上年纪者讲究“吃青”，榆钱同苦菜等一样同属“青货”。宁夏人最好蒸“榆钱拔拉子”，俗称“榆钱糕”。小小榆钱可吃法大有讲究，可制饼、煎汤、熬粥、榨酱等。欧阳修吃过次粥后，留下“杯盘粉粥春光冷，池馆榆钱夜雨新”的佳句。

　　直接与文化搭脉的要数菜名了，鸡在大菜上不叫鸡而叫凤，蛇叫龙，猫叫虎……更有以名人为名的，“东坡肉”、“大千菜”是苏、张二人把艺术与烹饪相融贯而来；文化一般与政治又是亲兄弟，历史长河中也有“吃”在政治上的，南宋为岳飞平反，因恨奸臣，改“炸油条”作“油炸侩”；抗日期间，重庆的厨子一律把“什锦淋锅巴”叫作“轰炸东京”，虽然在诗韵上欠缺些，但体现的却是一个民族的反侵略意识。

　　不过，吃文化中也有糟粕低级趣味。此现象不可避免，因为世上的一切尽一分为二的。

　　（二）

　　我到底说不通《吃史》，专业性言论不成，口头话语，两眼所见，脑子所思还是有关于吃的杂论的。

　　中国实在是太过于讲究吃了，连客套话都用“你好，吃过了吗？”倘照字眼实翻译给外国友人，他准对你说：“Oh,Thank you so much!”接着出于他们国家的礼仪，会欣然接受这位好客的人的邀请，去吃一顿。而好客的主人却要惊讶了：“说请，你就真来了？”那么，外国人最是难于理解了，分明问我吃没，我没吃，那就去呗，哪还“驷马难追”啊！即使是遇见个中国通，虽然他可能也知道这只是句客套话，并不必存在心上，不过仍会怀疑那句为中国君子引以为豪的古语。

　　现在能用吃作形式而去达到一定目的的事是变得如雨后春笋一般，很平常的一顿饭，最多贪了几杯酒，菜多点了点，但如果偷偷探听些吃者的对话，并加以想象的琢磨，必将有隐着的东西暴露出来，即便说的和答的人何其的含蓄，但仍无法完全抛弃正题。

　　我本以为以上的变相吃文化是一无是处的，不一日却又从废墟堆中惊奇地找见了宝贝，原来它能分散办公室职能和发达餐饮业的作用，可以推动经济乃至于社会的发展。但不多时我又圈上了问号：这样增加效益是否能抵偿在排场上的和虚用掉的？或许有人虚用产生了不小的效益，但毕竟失了正道，不足取。

　　就像杂耍，摆弄多了，便习之以常了。转移到饭馆的办公室人员同样把馆子习惯成了原先的办公室，适应期早过了，正处于发展的大好时期。吃处已到了昆虫群落，普通的山珍海味没了味觉，如白面拌水，要么不吃，要吃就是熊胆、蛋中鸡心……竟连河豚、死婴都难逃厄运。在吃上广东人可谓吃之勇士，他们的疯狂吃法我不用再老生常谈了。

　　如此估计，哪怕真个从天降下条神龙来，也会只留下一副龙骨架供善男们供奉。万幸燕子洞分布不固定，才得以燕与窝的平衡；甚好海洋茫茫，不至于立刻断了鱼翅。

　　大凡吃是有益于人的，但酒喝没了节，胃承受不住；营养过剩了，反倒生理失调了，如一颗毒瘤，越滋，长得越快、越大。但如若把山珍海味尽数消化掉也罢了，却留给世人满目的骨刺，岁明知是废物，能毁人，不过硬有人给袭下来，袭甚后也学着致用，骨刺便岁时日递增，致用者同样不可避免的以发展的态势走了下去。

　　（三）

　　这些转移了阵地的办事人员可给去的馆子无意间做了件好事，馆子成了稀有动物园，那里的珍稀动物不稀，都是办事人员们渴求的。他们可以像点钞票一样让老板向珍惜动物开刀，现杀现吃。馆子的采购员和不法捕猎者也变得出奇的勤快，为了搞到好东西，不惜操刀背枪，深入老林大川，走县过省的去寻觅。要知道，山中有虎，海中有鲨，不过这都是次要的，最要命的是有人来阻止，不允许他们的勤奋，但这也没能拦住他们。

　　此类办事人员得了通病：办公室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就像没腿的人丢了轮椅和拐杖，这下办不了实事了，谁能去勉强一个残人呢？！

　　也罢，既然转移了阵地，若能跟有效展开手脚办实事，却也能从花花的资金流中取出些好果子。怕就怕坏在根子上，只花不果。隔年的半生的果子也烂腐成恶果，时常也滴流下些黑水，沾染了一片恶土地，又成荫了一片恶林子。一个纸般模样的人进了林子，吃了那恶林子长出来的果子，那人仿佛立刻转了非洲血统，又一个新生的此类办事人诞生了。

　　他们在没酒肉入目的情况下，听不进下级超过自己才干的进言，更别说有人有私事要他们用私事的方式帮助解决了……酒肉就是触媒剂，你不放，他们装耳聋，不听；眼出了毛病，条陈不阅；手错了筋骨，签不成字……一旦该摆的都摆上了，眉开眼笑，触动大脑总神经系统一下将身上的疾病通畅了。飘香中，昏昏欲仙，做了李白和毛泽东，来了诗兴大雅，结果舌出了，请者达愿，客者还沉迷仙境，待到仙境大雨，泼醒了这个凡人，重推到凡间，迷迷糊糊仿佛大梦初醒，却还是想不清楚刚才自己的舌头到底怎么对人仙人动的。

　　（四）

　　果被落落居士言中：“俺想人生在世，惟有酒色财气，就是沾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