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济纳的胡杨 对的时间,对的人,种种机缘巧合成就了形形色色的美好姻缘。观景亦是如此,对的时间才有对的景。从巴丹吉林吹来第一阵清凉的风到胡杨林的满地黄叶,短短数十天,这个沙漠腹地的边陲小镇数万亩的胡杨从生机盎然的油绿一点点、一点点幻化成让无数游客心中挥之不去的金色情结。十月初是额济纳的深秋,干净的天空,剔透的阳光,浓艳的胡杨,就如游客拍下的照片,小镇原创了自己乡土本色的油画。然而这种绚烂致极的美就像交响乐的高潮,在更冷更干燥的风裹挟着黄沙来袭时戛然而止,因此十月初的胡杨是一种生命燃烧到极致的美,一种转瞬及逝的美。  额济纳的胡杨 一年前,因为一幅图,听到灵魂深处被震撼而发出的呐喊——“我要去”!仿佛三千年的因果在一时间再次续起。我来了,我的爱人,为了这一刻,我等待了三千年。这一刻,不再犹豫;这一刻,义无反顾。不能再错过,因为,我已无力,再承受,三千年的等待...... 长途班车在荒无人烟的戈壁爬行,几个小时了,谁也回答不出,旅客们被车箱的闷热和戈壁的苍凉折磨得仿佛经历了数个世纪。“近了,近了”有个声音在身体里呐喊,我的心微微有些颤抖,等待了太久,愈是靠近愈是情却。我的爱人,能接受我的不速和意乱情迷吗? 那一夜的银河 古弱水,蜿蜒千里,汇集成沙漠中眼睛般明亮的淡水湖泊——居延海。澄清的湖水滋养了沿岸的人畜,也滋养了这片风情万种的胡杨。为了寻觅胡杨的生命之源,我们在这个十月初的美丽黄昏来到了这里。 风停了,沙住了。大漠的恶劣气候在这样一个彩霞万丈的傍晚将片刻的宁静还给了居延海,风尘仆仆的游客来不及卸下行囊,就拔出“长枪大炮”,将这一刻定格为美妙的记忆。我们的“小傻瓜”在“长枪大炮”的阵营中显得颇为单薄、寒碜,但对苍凉大漠落日奇景的震撼已经让我们忘却了时间和空间。拍照变得颇有点宗教般虔诚的味道,这样的落日,怎么叫人不顶礼膜拜呀! 晚霞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渐渐淡去,天边亮起了第一颗星,记得一个好友曾经告诉我那是长庚星,到了黎明又被叫做启明星。曾一起看长庚升启明落的好友,此刻又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透过帐篷、数着星星? 我坐在居延海边垒起的一个至高的沙堆上,起初游客喜欢站在这个高点拍日落,现在随着夜色的浓重它也宁静下来,不过我却发现它是这一带唯一可以接收到手机信号的地方。回望营地,已是炊烟袅袅,似乎还有些食物的香味幽幽袭来。远处商丘人的营地更是人声鼎沸,欢呼声不绝于耳。“啪——”一抬头,一朵绚烂的烟花就在头顶绽放,商丘人那边又是一阵欢呼。这一抬头,却让我的目光再也不愿移开。天空呈现的奇景让我仿佛回到了儿时,躺在外婆的臂弯里,数星星、唱童谣......只有在干旱少雨、天高云淡的平原能看到如此清晰的银河,你不用凭借天文常识就能判断哪里是银河的疆界,它就那么清清楚楚、毫无晦涩地袒露在面前。浓密的星云如带,仿佛天上之水汩汩而来,流淌过亿万年的光阴,与人间颇负传奇色彩的弱水,天地相隔,遥遥相对。立于天地之间的胡杨,取日月之精华,钟灵毓秀,如何不婀娜、如何不炫目? 一个人坐得太久,终究觉得不妥,虽然沉醉一个人看风景的寂寞,但与朋友分享美的感受也是另一种不同的快乐。快步走向我的营地,伙伴们已经铺好了野餐席、煮好热腾腾的挂面、切好香喷喷的哈密瓜、开好了啤酒,今夜将醉卧银河之下、弱水之滨。将头灯打到银河上去,为苦恋千年的牛郎和织女造一座光桥;让美酒将喉咙浸得圆润,为此时心中泛起最真实的感动或者感伤歌唱。额济纳的第一个不眠夜,我仿佛看到那个儿时在夏夜里纳凉数星星的我,在遥远的银河,如此清晰可辨,伸出手去,却又遥不可及。 我的爱人,我躺在你母亲的怀抱,满怀着感伤,你能感觉到吗?我想在明天,第一缕阳光穿过你金色的树叶时,对你说,在我刚刚会数星星的年纪,你已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思念的种子。 [此帖子已被 淮北枳 在 2007-10-24 0:03:09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