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女人 2007年11月19日,周一,晴 今天我在单位总值班室值班,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大约十一钟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大声说话。原来是一个陌生女人,在门外拉着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不知在说些什么。同事很忙,就把她推到了值班室。这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穿着白色的棉袄,还系着一条粉红的纱巾,脸形有些像香港的张柏芝,只是脸有些黑,有些伤痕。她对我不停地说着,我好半天才听懂了一些。我问她,是不是我们系统的家属。她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说要求我们要把一个人逮捕,抓起来。她的意思大致是,她被人强奸了,被那个男人打了,那个男的抢了她家的财物。后来,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普通的钱包,从里面找出了两张纸,一张是申诉状,内容跟她说的几乎并不多。在另外一张纸上,写着她家的地址,但是没有电话。两张纸都有多次折叠的陈旧痕迹。凭着经验,我知道这个女的应该有些神经不正常,而且多次在外面上访。 我耐心地对她说,这些事情不归我们管,要到当地派出所去报案,我们不能直接逮捕人。她的地址是汉口古田二路,我让她去那里的派出所备案。她说,没有人管,所以才到我们单位来。我让她收拾好包包,把她送到办公楼,让她回汉口报案。随后我去了趟卫生间,下楼一看,外面大门那里没有她的身影。我赶紧去一楼办公室寻找,发现她又跑到一个办公室门前,跟别人说个不停。我立刻过去,把她从我们莫名其妙的同事们面前拉走,走出办公区,走出单位大门,告诉她怎样去坐车回汉口。我然后嘱咐大门前的门卫,这个女的神经有问题,不要再放她进来。门卫都有些吃惊,说没有看出来这个女的有神经,竟然让她直接进来了。 午间的冬阳很好,照在人身上非常舒适。我回过头时,看到那个女人还在我们单位门外徘徊,冷冷的冬日照在她的白色棉袄上,分外刺眼。也许只有进出的警车,才让她有份温暖一的感觉。对于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我没有骂她,也没有粗暴地对待她。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听懂了我的意思,我更不知道,她是怎样从汉口来到武昌,又找到我们单位。她的地址,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可能把她送回去。这样一个神经有问题,还有点姿色的中年女人,独自在外面游荡,如果遇上居心不测的人,确实很危险。现在,最起码她还知道有人强奸她、打她。如果以后她的病情加重,刺激加深,,她还能穿得这样得体?还能知道她是谁?还能知道寻求保护吗?但是,谁应该来监视她呢?是她的家人?还是她的男人?还是她以前的男人?还是社会呢? 我只能说,肯定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