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山的名声远没有武大的樱花响。它既不险也不奇,没有绝对的海拔,也没有悠长的山麓,但它却是四季可攀爬的。再则樱花被加入了民族情绪,对于尚记些历史的人来说,观赏时多少就夹杂了不和谐的因素,不看那也罢。更可气的是如今的公园都免费开放了,三四月份去武大还有收十块钱的门票,这个做法估计也是世界唯一吧!建议华师加大种桂花树的力度,华农也搞一片桔子林,在每年十月份到来的时候,多少也可以挣几个校园维护费。 记得去年登珞珈山的时候也是在秋天,满山的香樟树果实都熟透了,一颗颗乌黑圆润的小颗粒,像零星的雨滴噼噼地往地上掉。鸦雀在树枝头间蹦来跳去,吵闹之余,它们还不时抛下些白色的油彩。脚踩在黑色珠子上,碾破的时候,它们噼扑作响。那时,山腰的水泥路上没有其他人,阳光透过树缝地射过来,是金色的。山脊上一对小情侣朝阳而坐,在他们周围的石路上铺满了落叶,那就是温暖。在山顶上的几棵不知名的乔木红了叶,挂了果,它们扎在漫山的半青半黄的之中,分外艳丽。 这次选择从南边小路上山,秋天阴郁的下午,山脚下的阳光坡面杂树茅草丛生,丝毫没有衰败的迹象。小风在头顶掠过,在树下只能通过枝叶的晃动来体验它的存在。爬到山脊脱去外套找一块平坦的石头,稍作休息。山上无人、无鸟,眼前是遮天的树木,既看不见来路,也没有了去路。几只半僵未死的秋虫,还要爬到最高的树尖吱声细鸣。那个声音配合山风轻吹树叶,如同空气对树叶轻擦而产生的微小动静,其目的不是要显示它的能量,而仅仅告诉世界,俺就在这里。 一棵新近倒塌的树横躺在山脊上,它枝叶依然茂盛,短密的树根上还包裹着些泥土。在恶石遍布的山上,存活已是不易,长成几十米高的大树更是不易。可惜,这棵大树最后还是因为自身的重量击倒了自己。万物轮回,自然法则,这正是一个盛极而衰的典型。  山上能遇见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个锻炼的人埋头疾步而行,他们都是头发灰白的中老年人,只有这个年岁的人最珍爱且有时间与精力呵护自己的生命。一个身着围裙老妇人,在山上拾柴火。从衣着相貌看,她不像是属于那种会受煤气涨价影响的社会阶层。不想在山脚下停满私家车的武大社区里还隐藏着这种散仙,有一点梭罗在瓦尔登湖自给自足过生活的味道。这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本色生活。 我曾以峰峰虾球等美食为饵,力邀朋友同爬珞珈山,被断然拒绝。他说,等你下来,我们再汇合。你疯了,这山有什么可爬的,天天看见。其实不然,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仙在哪里,问问自己就行。从只在几里外的闹市过来,这山上仿佛与山下的匆忙、喧闹世界隔绝。偶尔静静地坐在这静静的山上几分钟,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这样免费的山头在10000元/平方米的大武汉市中心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块了。 [此帖子已被 qitian 在 2008-2-14 22:30:33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