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害怕夜里翻出那些在路上的照片 那些回忆总会让我的心又开始不安分 一年到头,能真正完整属于自己的日子能有几个呢? 所以,我更愿意选择一个人行走 认识扎西,真的很偶然,刚到丙中洛的时候,我胡乱在街上拦了辆车,想搭顺风车去下面的村子里,车上是对母女,开车的是女儿阿花。 半路上,上来了阿花的舅舅扎西,我们开始闲聊。 我告诉他我刚到,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他热情邀请我去他家住。 我有些犹豫,因为进丙中洛的时候我看见离怒江边上有一户人家,窗子正对着怒江,我说我想住那里去,问扎西认识他们家不,能不能带我去。 扎西笑着应允了。 车开不下去,只好弃车徒步,扎西执意要帮我背包。 带我走进那户人家,家里没人,扎西让我放下包,说带我上去看看房间,那间正对着怒江的房间空着,可以给我住。 我很纳闷,问他怎么知道,他大笑,说了句:我家,我当然知道。 我把包放在院子里就跟他上去看房间,果然,房间的窗子正对着怒江。 我可以想象的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听着怒江的流水声入眠是多么的惬意。 [此帖子已被 戒烟如你 在 2009-4-12 1:04:12 编辑过] 
其后的几天,他做了我的向导,而这个向导,总能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发出惊呼。 扎西的父亲是藏族,母亲是怒族,而他精通汉语,藏语,怒语,傈僳语,独龙语,以及纳西语。 他读过大学,他家是乡里的大户人家,他告诉我,站在他家院子里,目光能及的地方都是他家的地。 而进乡里那家“怒江第一湾”客栈也是他开的。仅此一点,我便对他生出无限好感,毕竟他没有把我带去他家开的客栈住,而是把我带到家了。 他大学毕业后回到乡里,4年的时间,他走遍了附近的乡村和山头,依照傈僳族,独龙族和怒族老人的指点,走出了七条翻越碧螺雪山的路。他用大量的资料告诉我以前马帮走的路有哪几条。田壮壮当年拍“茶马古道——德拉姆”的时候曾经找他做向导,因为对于起点路段和田壮壮有分歧,而拒绝做向导。我更愿意相信他所说的,翻越碧螺雪山的路不会从丙中洛开始,因为怒江上以前是没有桥的,马帮不可能从丙中洛过怒江再上碧螺雪山,而应该是从对面的桃花村开始。从高黎贡山下来后直接在桃花村休整,然后开始翻越碧螺雪山。 也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助,我才能得以实现我此行最大的心愿,看到纹面独龙女。在他第一次带我找纹面独龙无功而返的时候,我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临走的头天晚上,他姐姐说附近有座山上生活着一小部分从独龙江迁徙下来的独龙族,扎西曾在那里见到过一个纹面独龙女,不过已经是7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那个纹面独龙已经82岁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我立刻动了心,缠着扎西带我去,扎西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怎么去。我说只要你带我去,我不走。他哈哈大笑,说要考虑考虑。我下定决心,不走了,一定要让扎西带我上去。 这时候,扎西的姐姐拿出一小杯茶叶,说给我泡茶喝。拣了3片茶叶,随便用开水泡了递给我,我以为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茶叶,很客气的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入口极其苦,但是一瞬间的苦味过后,满口的清香与回甘。再喝一口,唇齿间的清香与回甘竟然久久不散。我连问这是什么茶叶,我要买些带回去喝。扎西说买不到,这是对面桃花村里四颗几百年的茶树上的茶叶,用当地人自己的方法炒成的。一年就那么多,每家分一点,不过两到三两。只拿出来招待贵客的。我受宠若惊,小心翼翼一口一口的品着茶,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带我去独龙族的山头。 正聊的开心的时候,停电了。我不好意思再缠着扎西带我去找独龙族,只好起起身回房间睡觉。 刚回房间没多久,扎西发了短信过来,问我想不想去对面的桃花村跳锅庄,他就在院子里,准备过去了。我立刻跳下楼,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去桃花村的路并不太好走,又是晚上,仅凭着手电的光亮。路上我和扎西开玩笑,我说在这里你要是把我杀了再扔进怒江里,我可真是孤魂野鬼哦。扎西忽然问我为什么想去找纹面独龙,就因为好奇吗?我说不仅仅因为好奇,当然好奇占据了大部分的原因,当交通通讯越来越发达的时候,原生态的东西就慢慢被同化了,而我只想在这些文化还没完全消失前能亲身感受下。他说,他已经7年没去过了,也不知道老人家还在不在了。7年前他上去的时候老人家摔断了左臂,也不知道好了没有。我问他为什么7年没去,他说他不想打扰老人家的生活,因为曾经发生过一件令人难堪的事。7年前,他带两个北京来的游客上去过,他在路上告诉了那两个北京人很多独龙族的习俗喝禁忌,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那两个北京人一见到老人家的时候其中一个竟然冲上去摸老人家的脸。这令老人家和他家人非常的生气。将他们赶了出去,后来扎西又上去过一次,想找老人家道歉,可惜老人家不愿意见客人了。 [此帖子已被 戒烟如你 在 2009-4-12 1:57:34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