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敏感善感的我,一直很sentimental ……
好在春日里各种花都开得轰轰烈烈、摧枯拉朽,让人无法不热爱,甚至爱到到流泪地步…… 妹妹说:“当初早产,你就是为赶着来看春天的花吧……” 妈妈看见我赏花的痴迷,说:“在不爱花的人眼里,花什么也不是”。我不以为然道:“谁能不爱花呀!”妈妈说:“有很多呢。别人要忙生活,没时间、没心情赏花。而且即使别人爱花,也没你这么痴迷。”其实,我也不是痴迷,就是为爱而爱,连理智也无法克服和压制,属于天性,无法解释,只能宿命论地解释为“我前世就是植物”。
本周我又连休五天。前日我带妈妈去马鞍山森林公园看桃花和野花,今日我又带妈妈去了东湖樱园。樱园的樱花,风吹过时如下花瓣雨,让人无法不发痴呀!每一棵花树,都向着蓝天舒展着婆娑着妩媚着,美不胜收!那种万花怒放的盛况,不入其境,很难感受到什么是生命的绚烂、恣意、激情、热烈,不,是狂烈!相机真的无法记录这份美、这份感觉!正如文字有时无力描述某些景致或心绪一样……
花儿的生命,何其短暂!然而,每一朵花,都自顾自地灿烂着,“率性本真,从容不迫,来去自如”,爱到如入无人之境,爱到罔顾生死。“林语堂先生在《孤崖一枝花》中写道:宇宙万类,应时生灭,必尽其性。是故花树开花,乃花之性,率性之谓道,有人看见与否,皆与花无涉……古人著书立说,皆率性之作,一则无名,二则无利,甚至有杀身之祸临头,然自有不说不快之势。是啊,花树开花,只应时节,不论是闹市街头,荒郊野外,还是悬崖绝壁,不因有香而生,不因无香而死,自在地开放,自在地凋谢,与生俱来,无怨无悔。”
我和妈妈走到那仿古或仿日(日本是仿古中国)的亭子附近时,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宗次郎的《故乡的原风景》,原来是公园播放的背景音乐。听着曲,看着樱花一朵朵飞落,我又是一阵发痴……数日的伤感,顿时化解。
想起自己那篇《抓住琐碎》的结尾:
……突然,我看见案上的水仙,已开出了两朵花。昨天,她们似乎都还是蓓蕾呢(也许是我这几日就没关注过她们)。于是,我又是悚然一惊。
不过花儿的美丽,让我很快释然。时间老人的脚步,并非只从枯萎的落叶上残酷地踩过。他也会在青春与美绽放时,在一旁婆娑起舞。而这样的“时时刻刻”,就是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欢愉,虽短暂,却永不缺乏。而所有的短暂、无常、死亡,无非是让人们学会珍惜。那么,请让我不要在叹息中蹉跎时光,让我好好去爱吧,我不想辜负我这唯一一次的生命中,所有的良辰美景。
于是,我拿来相机,把水仙花的娇媚定格下来。正如我以往常做的那样,活着,爱着。我要让这些点点滴滴的美丽、美好、欢喜、明艳、灿烂,琐碎地填满我无尽空虚的人生。
你凝望着那无限的茫茫,
何等空虚!
当空虚充满了这茫茫的无限,
虚也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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