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未了之
大九湖之夜
大九湖的夜是深邃、静谧的,朦胧而诱惑。从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就在期盼着与湿地“高山平原”的心灵之约。
夜,总是如期而至,大九湖的夜更多地充满着期待。在政府接待中心天怡食府用过晚餐,便驱车前往大九湖“湿地人家乐”,相约夜幕下。
1
远远地,就看见架起的篝火堆,以前见过篝火晚会,也见过架起的篝火堆,可还从没见过有这么高大的。确切地说,架起的不是树枝,而是树干,足足有碗口般大小,高度至少在五米以上,一致惊呼:“好大的篝火堆”;离火堆不远处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满了啤酒,高瓶、矮瓶的一溜排开,像列队的战士,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再往前,是家农舍,也就是湿地人家,紧挨着墙壁挂起了耀眼的强光灯,灯下有电视等音响设备,还有聚集在那的人群,乐队、歌手、老人、孩子……这一切将湿地夜空点燃,迎接沸腾之势。
早就有人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趴在窗口贪婪地搜索着这一切,车还未停稳就想往外冲。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一切就被通知领取露营装备,好趁早将帐篷搭起,以便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湿地篝火晚会之中。
很快,办事雷厉风行的罗主任拿起麦克风,宣布晚会的开始。
锣鼓、唢呐、葫芦丝、山歌……划破湿地的宁静,熊熊的篝火腾空而起,时而喷射的火舌舔着幽静的天空。挤进人群抢着拍摄的罗主任竟然放下举着镜头,随着节拍轻歌慢摇,如醉如痴,完全沉浸在山歌的美妙之中,跟着山歌起伏……
灯光下,这群本土民间艺人,换上了节日的舞台盛装,配合得十分默契。对歌、拉歌、赛歌将晚会推向高潮。虽说听过的山歌不少,可像这样的原汁原味的民间唱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听过之后才知道这湿地山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唱的,很有难度,时而引吭高歌、时而婉转缠绵,有如美声唱法,又如乡土之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至纯至真,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我不禁被乡民们的这种品质和技艺深深打动着、感染着……
篝火前,人群骚动,拍摄、观望,开心、兴奋……
不知是谁喊了声:“大家快跳起来呀”,很快,手拉手将篝火围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甩手、踢腿,速度越来越快,像流动的漩涡,将心中所有的的不快和烦闷,将生活的重压和琐事,完全倾泄,将激情和亢奋融入大九湖之夜,一起卷入熊熊篝火之中。
一拨退了下来,一拨又上,一会拉手转圈,一会跳起了兔子舞……我从来没有如此“放肆”过,压根不会跳舞的我也加入到了舞动的队列,哪管节拍和动作、哪管规范和舞姿,哪管无数的镜头、哪管湖北电视台在录制?只要随性随心,一切举动都在不自觉里痛快淋漓。
开始的时候是参加活动的网友们,最后附近的乡民都加入进来。累了,就退下来歇歇。平静下又拉起了手,蹦蹦跳跳,尽情欢笑。
那边,歌声还在继续,山歌过后是自由歌唱,劲歌、情歌、流行歌曲……百花齐放,有激情伴舞的,更有跪地献花的粉丝,晚会高潮不断叠出,不断推陈出新。
这时,有人抬着全羊过来了,架在篝火旁。不停地翻转,这个上前仿真咬一口,那个上前拼命闻香……这一个个精彩的场面,统统收入了忽闪忽闪的镜头。
“吃烧烤咯、吃烤羊咯……”是谁的声音如此穿透,将这沸腾的夜划开,送出诱惑,捎来疯狂之信?是谁打开了我们的胃口敞开了肚皮?
手套、羊刀;啤酒、羊肉。
原本不宵夜的我也忍不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底的豪气油然而发。
前几年到新疆的时候吃过原产地的正宗烤全羊,却毫无食欲,不是期望过高的失望,而是原本就不适合我的胃口。这湿地的烤全羊却让我回味至今,虽然只是尝试了一点,可那份香甜早已沁入心脾,再也无法忘怀,甚至后悔没有多吃几口。
“好,晚会到此结束!”是罗主任的声音。曲正浓,酒正酣,虽然依恋难舍、虽然激情正高、虽然巴望着能通宵……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明天还有新的行程,还得储备体力、还得保持战斗力,继续。
2
夜未央,倾衷肠;曲不尽,人却散,刚刚还是喧闹沸腾的湿地人家现在剩下我们九个露营的队友和“湿地人家”主人。
“生态旅游、生态环保,我们来还原原本的生态……”还是罗主任磁性的声音。声未尽,大家就开始忙绿起来,纸杯、手套、纸片、骨头……一一拾起,能燃烧的统统扔进篝火堆里,不能燃烧的收集在一起,集中处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悄悄爬上来,清澈、透明,带着五彩光圈,湿地人家回归宁静,我们开始仰望天空。明月、稀星,微风、虫鸣,还有送来淡淡清香的花草。
我们的心再次膨胀,“我们在月下吟诗如何?”、“我们对着月亮歌唱”……《明月千里寄相思》、《月亮代表我的心》……无需点名、无需相邀、无需约定,在这样的月光下,引吭高歌、尽情倾诉,那份情感、那份思念、那份难舍、那份激情和向往,从心底汩汩而出。
站在星空下,环望这高山盆地四周的山峰,隐隐约约,朦胧梦幻。突然间,我感觉宇宙如此之小:我们站在盆地为底的半圆地心,头顶就是通透的宇宙,四周像一幅朦胧的山水画。我们畅游其间,只要闭上眼睛,一切都是那么清新,深深呼吸下,就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只要双脚轻点地面,我相信,我会飞上蓝天,触摸星星,窃取一缕月光,将我的心挂在月之稍……
201105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