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天茶,忙碌了一天,我把我的输入换成了繁体字。我翻来覆去聼一张唱片,好像翻来覆去到来秋天,在高高的天空下面,聚集一种下沉的气。 为了保持敏感,我不得不像蚂蚁一样仔细观察著天气。天一晴,蚂蚁哭泣著回巢準备渡寒,我呢,可能冲出我的小洞天,深深呼吸,轻轻低吟。我和你一样是反季节的动物,避开最繁盛的生长,维持最孱弱的盛开。我还记得好些年以前的八月,在大雨滂沱好几天以后,丽江突然晴朗,仿佛一夜之间就是秋天就来了。走在清晨四方街的路口,我突然看见玉龙雪山在晨曦中遥远地发著白光,一瞬间我几乎要融化掉,我认为我在那一刻看见了自己全部的生命。 昨夜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惊慌地起身,用连贯的动作开灯穿衣,準备唤孩子起来上学,看看表才是凌晨两点,又梦一般地躺下,再睡,就无梦了。 在孩童时代,我认定我这辈子是要去做一个会写诗的歌者的,所以我经常在晴朗的天空下空旷地唱歌,并爬带高処去瞭望,做尽了一些早熟文雅的姿态。我的好嗓子用来说话了,我的笔用来写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感觉了。 有点儿遗憾,但也还算幸运,毕竟我在我的幼稚理想边上转悠,不算太荒芜。 我告诉过别人,我艳羡隐者,但是我肯定做不了,因为我和你一样,有点儿贪图繁华和虚荣。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凡夫俗子而庸碌,只会因为太多没有趣味的不甘寂寞者而腐败。 杨越每次去大理路过昆明,我都想去机场和他聊上一会儿,瞎扯一下也很有意思。其实,我到处在寻找能和我瞎扯的人,这个不容易。老董本来要去旅行的,弄得雄心勃勃,但是和预料的一样,无法成行。老汪过几天就要来昆明唱歌,我们不会再说那些伤心的事情,相聚一笑会很快乐。 我的文字里和记忆里就那么几个人,因为我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 秋天不再像以前那样伤感了,至少不会再让我说出我的伤感。伤感和喜悦其实都是很隐秘的体验,是很私人的享受,我不能轻易说出来。 枫丹白露被好多餐馆和酒吧用作了名字,平时几乎都没了风雅,今天把它写在白色屏幕上,忽然觉得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我们都有说不出来的美丽,在内心熠熠!一切其实都很好,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更多些感激藏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