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从石阶上下来了, 急切的问我有没有摔伤. 两个人具体说的神马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我回答他骨头都没断一根, 丫非常兴奋, 使劲抱了老夫几下, 差点把腰给搓断了...... 最后丫留下一句: 你先在这里等着, 别乱动, 先压压惊 , 就闪人了. 哪想到这个鸟惊一压压了将近一个小时,蛋都快压碎了也没出现个鬼影, 真是那句话,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也说明鱼老师的铁汉形象已深入人心, 任何摧毁鱼老师的企图都是不得人心的, 是不会得逞的, 中国人民决不答应. 这一个小时估计是老夫活了这把年纪最漫长的一个小时, 就好象被人扔在了火星上, 除了雪和石头没有第三样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还故作淡定的抽了根烟,(红双喜, 你值得信赖的朋友) 烟一没就越想越后怕, 再加上冷, 身体是越来越哆嗦, 菊花是越来越紧,左手手套没了, 全是冰水,抓绒薄手套也已经湿透,还不如不戴. 只能把冲锋衣袖口上的魔术贴卡到最紧然后插裤裆里保暖, 要不这手八成要冻伤, 回去就成猪蹄. 真是幸亏山不高, 要是8000级别的, 这情况基本等于截肢了. 雪越来越大, 头盔上粘的雪被体温融化, 开始滴水, 这情景是越来越TMD凄凉, 开始反省自己为神马要来爬这天杀的雪山, 还想起了北京那小破屋里温暖干燥的被子. 哆嗦了半天也不想去包里拿衣服穿, 挂在外边的抓绒已经粘满了雪, 湿透了, 只靠一个薄内衣和冲锋衣扛着. 脚也冻的硬了, 虽然是双层靴, 还是塑料的, 但是不动弹也是照样冷. 过了若干分钟,实在扛不住了, 包里把羽绒服拿出来套上,爽多了, 就是脱冲锋衣的时候很痛苦, 只有一个内衣顶风雪, 现在回想, 真是MLGBD. 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雾薄了一点, 阳光晒在背上, 竟然有点热乎, 然后雾又浓, 又冷, 然后又变薄, 又暖,如此反复了几次. 不断的朝老高刚才来的方向看, 希望能出现点什么, 哪怕是个高山乌鸦, 结果每次都落空. 这安静真是能搞S人, 或者说搞的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冲锋衣的帽子比较硬, 与头盔摩擦的时候, 发生褶皱的时候, 会有低音, 前几次还以为又有雪崩,吓的腿都软了, 后来慢慢也习惯了, 崩就崩吧, 也不是没崩过,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 老子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终于等来一个活物了. 小杨. 从石头的另一边绕过来. 小杨一向惜字如金, 到了近处也不说话, 我问他: 怎么办? 答曰: 下撤. 很意外, 竟然要下撤. 马上就要到C2了, 而且时间还早, 我还是能继续上的. 在C2休息一晚, 第二天如果有人能把稿借我用一下, 冲顶应该问题也不大. 虽然都被崩蛋晕了, 听到下撤的决定, 还是有点小失望. 小杨让我到他那边去, 从他那边往下走, 低头一看, 又是松软的新雪, 而且下边没石头挡着, 再崩一次, 稳死. 只能从上边的碎石路绕. 跟他说包我实在背不动了, 他把包放下, 过来背上我的, 两个人一起过去. 空身过去, 已经是极度的痛苦, 看着地上几十斤的包, 马上背上. 这个时候只要一犹豫, 可能就再也背不起来了. 刚背上包, 南舰就过来了,又跟我确认了一次下撤的决定, 又小失望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