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上路了﹐從坐上開往宜昌的汽車時﹐我就在啟盼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游。而現在﹐我已然真實的站在了開往石牌的船上。 二日游。二個白天和晚上﹐我將屬于我自己。 聽著耳邊掠過的山風呼喚陌生的我﹐去找那種享受寂寞的心境。船開得很慢﹐而船的簡陋﹐也讓我們這群都市人有了與流水親近的滋味。真奇怪﹐不知道為什么參憚的人總喜歡“面壁”﹐其實“面水”不是更好嗎? 山水之間﹐看著老秋﹑野菠菜他們一張張閃動的臉﹐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另一個網名﹕檸檬色的海。我總說自己是屬于那片酸之海的﹐那他們呢?我想老秋的海應該是深邃的吧。那么多的旅行經歷﹐讓他有了海般的特點﹐會有深淺不一的顏色﹐也會有捉摸不透的天氣﹐當然也應該有那種包容才對。 他們說這就是我們的歇息地---一個太過完善的小酒家。有一點失望﹐我寧愿它破破爛爛﹐又老又舊﹐我也寧可支個破鍋在路邊煮水啃饅頭。反正這兒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也許完美總是不現實的吧。 吃過一碗雞蛋面條后﹐我們在屋前做了一次小小的介紹會。于是我知道這個群體中除了走了好多路的老秋﹐還有可愛的在校學生野菠菜與熱帶魚﹐爽朗的警花﹐還有讓我忌妒得不得了的老姐帶著她的兩個小弟﹐以及古道熱腸的稀飯。看得出﹐在真正的旅行開始以前﹐大家還有几分生疏。 石牌風景區﹐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太重的人工開鑿痕跡﹐讓我有點索然。找不到那種每到山水勝處﹐就舉起手來應聲“我在”的沖動。只是沿著既定的路線﹐找尋一種獨擅專寵的竊喜。前面的朱﹐一面步下山徑﹐一面沾染著山邊的一切事物﹐即使是一朵小花也沒放過﹐那股勁頭彷佛是要把整座山的丰富密密實實地塞在背袋里。 終于﹐走到了山中一個小小的房舍。我坐下來﹐不愿再走了。反正“百草干花寒食路”﹐這個季節的山是走不完的。 還是下山了﹐一路塵土﹐一路水跡﹐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了一處溪流。于是乎﹐山水風景似乎也突然間有了色彩。而我們﹐該興奮的也興奮了。他們說這兒叫龍進溪。不管它叫什么﹐它比那山那洞更能吸引我。看著水不急不緩的流動﹐又有了拍照的沖動﹐拉著警花不停地拍﹐只希望能將這兒的晶瑩潮濕全都鎖進相機﹐以彌補我那會被偷竊的記憶。 哈﹐他們找到更好的了---下水摸螃蟹。稀飯﹑野菠菜他們一個個貓著腰﹐全神貫注的樣子還真可愛。我也忍不住拖了鞋想下水泡泡。偷拿來他們的戰利品﹐毫不害羞的舉在手上拍照留影﹐再怎么說現在它也是栽在我手里了啊!當我得意之際﹐警花卻不小心滑倒了﹐成了我們中第一個落水的人﹐看來占比雖小﹐我們也還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只是她的腳也划破了﹐我想接下來我得好好照顧她(當然事實相反)。 逗留到身體漸涼后﹐我們開始回行。准備去喂飽我們飢餓的肚子。當然誰也沒想到那一餐會是那么盡興。 排骨火鍋﹑涼拌皮蛋﹑紅燒南瓜---還有中途從老板桌上打劫來的清炒黃瓜﹐再加上白酒一瓶啤酒數瓶﹐我們第一天的晚餐就風風火火開始了。真沒想到拈花那么能喝﹐應該算得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吧(要跳估計也是看到警花了吧)。于是趁他沒留意﹐我將那盤皮蛋全部搞定。聽他初聞“皮蛋”二字時的驚訝﹐我不禁偷樂。一桌子的人慢吃慢聊﹐直至天黑。我也知道了今天我終于有了睡帳篷的機會﹐好興奮! 穿上了仔服﹐仍覺得有涼意。拄著手電看他們男孩子忙碌著搭帳篷分配睡袋﹐覺得好感動。是一種飽滿的莫明的感動。接下來﹐稀飯和拈花他們又忙著把最好的帳篷最暖的睡袋分給我們女生。原來﹐有時候溫暖真的可以是人為的。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睡帳篷的原因﹐怎么也睡不著。旁邊帳篷傳來稀飯的歌聲﹐還有熱帶魚和野菠菜的打鬧聲﹐我想今晚我會失眠。 果然﹐我閉著眼熬到了12點﹐還是忍不住出聲喊了喊旁邊正轉身的老姐。沒想到她和警花也一樣沒睡。于是我們抱著睡袋坐到了星空下﹐聽濤聲﹐看夜幕間隱約的山巒﹐還有星空間偶爾掠過的流星﹐一種寂寂幽沉的感覺猶然而生。 漸漸地﹐有一點麻木。許是被風吹的吧。拉著興致盎然的老姐和警花回到帳篷睡覺時﹐已然是凌晨三點。 我想睡了。但肯定即使是睡了﹐也一定是睡在山明水淨之間。
二零零二年九月十日 凌晨十二點五十
有7 年了,但看了后,还是感觉故事发生在昨天和身边。文字很美!很朴实!好帖子要顶上来。有蓝石头的帖子就是值得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