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蟀歌的帖,心里酸酸的,于是决定带了孩子一起去,有那么一点点让孩子接受教育的私心。 去了,回了。当天晚上,在疲劳中睡下,一夜无梦。 周日,上班。下班洗澡洗头,闭上眼睛,满是那一屋子的痴呆儿怪异,冷漠的表情在眼前晃动,顾不了洗发水是否会刺激眼睛,我睁开了眼。 也许你会耻笑我,但是我得承认,光有爱心不够,还得有足够坚强的神经去面对那些面孔。我没有。 去之前,看到帖子里的文字,我和女儿想象的是一屋子年幼的孩子,有着天真无邪的笑脸,当然也想向到了会有孩子病在床上不能起身。 九岁的女儿在夏季每天训练三个小时的轮滑,她非常乐意为孩子们表演,甚至准备带上她的三双鞋子去教小孩子基本动作。后来问了组织者,根本不可能,她很沮丧。 我说你可以做别的,于是买了一点别的小礼物,准备和孩子一起玩游戏,给不能起床的小朋友讲故事,把礼物送给他或她。 去了,会议室没有看到一个九岁以下的孩子,满满的一屋子探望者,寥寥几个病残儿,歌唱了,绣花也看了,没有年幼的孩子,有的倒是刺眼的闪光灯和话筒。 院长,这里有年幼的孩子吗?忍不住问了。 没有,这里是福利院,那些幼儿在孤儿院。院长回答了我,哦,是我混淆了他们的区别。 拥抱了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病患者,包里的礼物没有拿出来,那里有很多东西,还是想把礼物送给没有来的人。 从会议室出来,进了一个院子,说是孤儿的生活区。 看到了绣花的许珍,那副金粉画是为她特意留的,赶紧给了她。她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一个女孩子,一直跟在身后,于是给了她一个拼图。彩色贴纸也随手给了其他人。 在走进一点,居然看到了一屋子的人,看到来了陌生人,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动作,个个表情冷漠,呆板。有的年纪很大了吧,起码我是看见了其中的白头发。 我的包里除了还有一套幼儿海豚包教材在没有礼物了,可是他们好象不适合这个礼物。 我不敢进那个房间,转身往回走,有医生带人进来,那个拿了拼图的女孩子拦住了她,把那个拼图给她看,满脸都是开心的笑,是她给我的,她指着不远处的我。 那不过是一张三块钱的小小的拼图,但是她非常开心的笑,那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才会有的笑容,虽然她的身体看起来是个大女孩了。 原来她们真的还只是孩子,心念一动,我把那套教材给了医生。教材是给5到6岁的孩子用的,也许他们用得上吧。 回了,看到了论坛里的纷争,也看到了大家对媒体的意见,我准备沉默。 但是,我去了,我想我应说出我看到的和我心里想的。 有人说他们有吃有穿,因该教给他们坚强,自信。他们吃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穿的看到了,那该是他们最好的衣物了吧。这么冷的天,盖的是一床被子. 我和朋友去过一个镇的养老院,没有和院方打招呼,我们带去了牙膏,肥皂等日用品。去的时候,老人们已经吃过饭了,在院子里闲闲的晒太阳。 有一个外出的老人没有吃饭,他去打饭,我们跟了去,白饭,有一点大白菜和白箩卜,菜里没有多少油水。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准备在路上吃的火腿肠和鸡蛋给了他,甚至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一点。我不知道第二福利院的伙食比那里好多少。 这里的人也许会在院子里老死一生,那么让他们有机会吃上一块巧克力,吃上一块蛋糕有什么不好呢?也许你带去的巧克力是她这一辈子唯一吃过的一块呢? 去之前回来后我都讨厌煤体的高调,让我们的爱心宛如作秀,但是如果他们的报道,能让官方的视线在那里多停留一点,加大对那里的关注和投入,让那里的人们能多穿上一件衣服,多盖上一床被子,让他们能多吃上一次肉,我们又何必在乎是不是秀呢? 青松是大自然的生命,藤萝也是,因为疾病,灾难,注定了他们的命运是一株藤萝,我们不能要求一株藤萝象一棵青松那样去生活。 面对着自己的残臂,断腿,痉挛的面容活下来,这就是藤萝的坚强。 当然活动的组织者有很多考虑不周的地方,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出发点是善良的,而且在实际抄作中有很多事情是他们没法预料的。比如人数,资金。 那个女孩子的笑脸我想将很久留在我的记忆里,我不后悔此行,也希望论坛里的一切纷争尘埃落地,让我们记住的是院子里人们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