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近四十分钟,车子停在了一个尼姑庵前。拿出随身携带的GPS导航仪一测,海拔4703米,要从这里徒步上升到启孜峰的大本营。中午12点半,在尼玛次仁校长的指挥下,大家背起行囊向目的地进发。我并没有像其他队员一样将大背包交给那些专当背夫的尼姑,而是自己背着走,这主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体能和耐力。从尼姑庵上来,先是翻越一个较高的山头,其次沿着很长的碎石坡横切过去,然后是一个又一个山坡在等着。爬上了山头,参差不齐的队员们之间很快便拉开了距离,我略在队伍前面。若是在低海拔山区,这样的徒步对我算不上什么,但在高海拔地方可不是那么回事,走不多久就上气接不了下气,肩膀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是越来越重。身旁的边巴扎西老师看我挺吃力,几次提出来要替我背包,都被我婉拒。我这个人有时候很要面子,既然自己这次选择了“自虐”,岂能半途而废而让他人 “笑话”呢。歇下来用餐时,才发现自己在出发时忙于拍照,竟忘了领路餐,但当时也没有谁来通知我去领取啊。早上仅喝了点稀饭,现在才感觉到自己肚子叫得厉害。好饿啊!看着其他人一个劲地在嚼着鸡腿,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这可是我长大懂事以来第一次流口水,但是我没有向谁说,只是呆呆地坐着,因为我知道路餐是人手一份,没有谁带两份的。最终,坐在旁边的几个人知道了我的境况,大家纷纷解囊相助,大其米老师的妻子递过来一个糌粑,也有队友递过来几小袋旺旺雪饼和榨菜,虽然没有鸡腿那样美味,但总算安慰一下肚子了。 吃过路餐,大家继续上路。在途中,碰到了前天出发的第一批队友在登顶后正陆陆续续往下撤,大家相互问候示好。沿着壑谷往上走,四周风景绝佳,右边是日照金山,左边是雪峰高耸,往后眺,可以看到那连绵不绝、头戴银盔的群峰和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往前望,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白雪皑皑的启孜峰,它高昂着头,似乎在预示: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们只能用一切纯洁的心灵和端正的行为来抚慰、来触摸! 下午5:20左右,极度疲惫的我终于跌跌撞撞到达大本营。也许是在路上喝了冰冷泉水的缘故,肚子隐隐作痛,同时缺氧导致脑袋有如爆炸。什么都不管了,我摔下背包,一头钻进了早就搭建好的一顶单人帐篷。朦胧中,听到外面有人对我喊:“起来!起来!不能睡!”我不明就里,当然也懒得回应。躺了一会儿,身体慢慢发冷颤抖、额头发烫,头痛的同时伴随着恶心想呕吐,我很清楚自己感冒了,并且比较严重,想起来但力不从心。不久,外面又有人在喊:“开饭了!”为了不使自己饿着肚子,我硬是挣扎了起来,先去了队医那里。看到站立不稳、脸色苍白的我,队医赶忙拿出体温计和心率表,诊断后体温38.2度,心率132次/分,属较重缺氧与感冒症状。慈祥的队医替我配好药物,并嘱咐我晚上一定要吃点东西再服药,而且要多出去走走呼吸空气,不要过早躺进帐篷。在这海拔5200米(GPS所测为5450米)的营地上,寒风凛冽、寒气逼人,晚上不到8点,放在外面大锅里的面条都快要结冰了。正当我不知所措时,热情的厨师替我加热了一碗。捧碗的双手在颤抖,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了半碗,就恶心的再也吃不下去,接着遵医服了一些药物,就再也忍不住躺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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