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过丝绸之路

二月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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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赛里木湖

由于前天到新疆中国旅行社报各，参加该社的伊犁四日游，20日早上刚醒来，便接到导游的电话，说有车来接。向对方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外貌及装束，便在饭店大堂里坐等。

此时饭店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大多是背着行囊准备出发的旅行者，即有青年学生，也有浩首长者，更不泛金发碧眼的老外。

旅行社一位年青小伙子与我接上头，跟着他走出饭店，门口停着一辆依维柯，经过确认，这就是将载我们去伊犁的车。但车上并没有旅行社的任何专用标志，心中不免起了一些疑惑。车上已有八九名游客，司机后面的座位依然空着，这里虽然安全性差一些，但视野开阔，宜于观景，我选择里面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感到满足与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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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拉着我们在市区内各宾馆间穿梭，接其他客人，上午十点左右人才到齐，换上一名女导游，自称姓徐，汉族人。小徐看上去二十来岁，身材矮胖，脸旦黑红，眼睛大大的，头上扎着一把马尾，显得非常干练。

正要出发的时候，车上又上来一位女士，拎着两个纸袋儿，一身便装，年龄大约三十多岁，身材清瘦。她试着在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当确定这里没人，并且在未来的四天里，她都可以安坐于此，没人与她争这一“宝座”时，我看到她的脸上漾开了甜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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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导清点完游客人数，让大家你了自我介绍，车上共有十六名旅游者：一对老年夫妻、一对少年夫妻及少夫的爸爸和少妇的妈妈、两名来自湖南的先生、一位山西大哥、一名重庆房产商和他五六岁的儿子、三个来自北京的小青年、我和坐在我身边的大学教师魏小姐。魏小姐只身一人从西安飞到新疆，刚从克拉马依观光回到乌市，学得几招正宗新疆舞，便在车上为大家表演起来，举手投足，动作十分到位，博得阵阵掌声，车上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白色依维柯载着满车欢声笑语，轻快地驶出乌鲁木齐，开上奎乌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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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戈壁中悠闲而舒缓地伸向天边，沿途除农垦师开发的几片农田，再也看不到其它绿色。被称为“欧亚大陆桥”的铁路线，与公路遥遥相伴，象两条舞动的丝带，一直飘向瀚海的深处。

中午一点左右，到达奎屯，按公路沿线市镇分布，我们得在此解决午餐。公路边上有一溜儿低矮的简易饭馆，专为过往司机、旅客提供饮食。我们的车停在一回民饭馆门前，回族是一个极爱干净的民族，他们有一种风味佳肴（粉汤）非常诱人，我曾在一本游记中看到过有关它的描述：粉汤的主要原料是凉粉块，外加肥瘦适中切成碎块的羊或牛肋条肉，用盐和准备好的姜粉、花椒粉、胡椒粉、洋葱、酱油、陈醋爆炒，加肉汤，猛火烧滚，然后改用小火炖至肉烂，再加上适量圆白菜和切好的粉块、菠菜、红辣椒、水发木耳等，烧成即可。粉汤色、香、味具佳，风味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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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以上文字，就足以叫人口水长流。

到店中坐定，热情的老板给每人倒上一杯糖茶，并让大家点菜。“粉汤！”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没有粉汤。”老板的回答似乎有些无奈。

回民饭馆不卖粉汤，那不就象四川饭馆不卖火锅吗？我大感意外。其实在以后的行程里，我在所有遇到的回民饭馆中，无一例外地重温了这种意外，成为我此次西北之旅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缺憾。

客随主便，老板给我们每人上了一盘拌面。在新疆，拌面和抓饭就象我们湖北的热干面与炒花饭一样，是快餐的主打品种。几位南方游客显然没有北方人的胃口好，边一风卷残云，一边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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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灼人，一顿饭吃得大家汗流浃背，纷纷逃回车上，空调徐徐吹出的凉风，抚平了一颗颗燥热的心。司机把车开上312国道，继续西进。沿途多沙漠，公路两边不时出现高高堆起的沙丘，并有洪水漫过路面留下的痕迹。

司机是个退伍老兵，甘肃人，车技很棒，人也有趣。话说当年他在部队替首长开车，因看上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便制造了一场车祸，将该女撞伤，然后送进医院，悉心伺候。天长日久，便打动了那美女，孰料那女子是满族人，要按满族风俗来考验他的诚心。一日，司机上门求婚，美女的家人端来一个啖盂，里面黄黄的盛了不少尿液，美女的母亲说：你要是真心爱她，就把这尿喝了。那司机爱美心切，毫不含乎，一仰脖儿，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嘿嘿，后来司机退伍在乌市落了籍，自已买了车跑运输，她的美女老婆是乌市一个百货商场的经理。他的求婚经历，引得车上几个北京小伙无限景仰。只是，有个小秘密，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啖盂……啖盂是崭新的，那黄黄的……也不是尿，是红糖水。呵呵。（司机后来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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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精河县，车停在路边一兵站门前小憩，县城不大，只有内地一个普通乡镇规模，房屋低矮，屋顶蒙满灰尘。公路两边是高大茂密的白杨，风很大，鼓动着人的衣衫，很是舒爽。树荫下布满小商店、修车铺、瓜果摊，老板看上去都象汉族人。与店铺的冷清生意相比，成片的苍蝇轻舞飞扬，显得颇为热闹。魏小姐挑了个西瓜，邀大家共享，瓜瓤淡红，味道平平，似乎有负新疆瓜果的盛名。

出精河，路面平缓上升，耳膜开始嗡嗡作响，这是海拔升高，气压变化的正常反应。公路沿线也由戈壁变为草场，只是草短面稀，不适宜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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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一青岱色山口，眼前突然一亮，司机提醒大家，赛里木湖到了。自车上望去，只见那湖面广阔，水色发青，四围高山环抱，南岸靠公路一边是道缓坡，金黄色的牧草似绒绒的地毯，一直铺向遥远的山梁，坡上及湖边羊群星星点点，远远望去似散落的珍珠，路边搭满毡房，并建有一幢幢漂亮的小木屋，供接待游人。赛里木湖是一个值得停下脚步，仔细玩尝的地方，只是交通不是很方便，只有从乌市到伊犁往返的车打此路过。下湖边细看，水凉侵骨，与天池一样，不可游泳。湖边骏马奔腾，骆驼穿梭，民族兄弟大声吆喝着拉客，扬起飞沙阵阵。湖边有当地人立一木牌，上书赛里湖几个大字，游人们便纷纷在此留影，每人收费两元。魏小姐是个洒脱人，除了随身衣物，什么都没带，呵呵，这一路下来，我便成了她的专职摄影师了。论起摄影，我到不陌生，二十年前便开过照相馆，只是我也是个洒脱人，每次出门除了一个极袖珍的傻瓜相机外，什么都不想带，我一向凭心尝景，不为外物所累。呵呵，只是让魏老师的伟大形象受了委屈。

过赛里木湖，沿盘山道下行，便是著名的果子沟，沿沟皆野果子树，不知名，一道清流顺沟而下，有零星牧人逐水而居，景色没什么特异之处。

顺宽敞的水泥道穿沟而过，便到了我们今晚的住宿地，清水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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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伊犁

7月21日，按行程，上午去游霍尔果斯口岸。沿途皆丰美良田。口岸市场几乎都是汉族人的摊点，卖一些望远镜、香水、洋酒、铜器之类小玩艺儿，生意非常清淡。市场离边境线还隔着两道关卡，一道由武警把守的海关，一道由边防军把守的哨所。经徐导牵线，我们每人出10元小费，由一驻军战士引导，通过海关，到边境线上参观，拍照。因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外交关系十分友好，所以边境上一片祥和，界碑立在一道干涸的河床桥头，对岸哈军士兵粗壮的身影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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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影后，驱车前往伊犁，中午在伊犁宾馆就餐，宾馆院内古木参天，多两三人合抱的白杨、榆树。环境清幽，远赛江南。

饭后游伊犁河，河床宽阔，河水微浑，映着远处绵绵高山，气势雄浑。狭长的伊犁大桥上，游人如织，河滩一侧被辟为公园，门票两元。为当地人游览、外地人留影必到之地。

出伊犁，赴那拉堤草原。沿途庄稼青翠，牧草金黄，山也变得油润，有祥云笼罩其上。村舍点点，极类江南。晚上在那拉堤镇一路边招待所住宿，条件极差，无热水洗浴，只得以冷水浇身。

晚餐，天南地北的朋友凑一桌喝酒，新疆伊力特，幽香味烈，两瓶下肚，不觉情绪高涨，打伙摸黑爬山，无月亮，星星明朗，夜风很凉，需穿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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