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4)盛大的雪顿节 早上赶到汽车站,售票员动作极慢,又只顾聊天,二十分钟左右才卖出一张票,真让人心焦。下午四点多到拉萨,搭的直接赶往高原旅馆,但人已住满,又赶往八朗学旅馆,也已住满,一路问去,吉日旅馆、亚旅馆、扎西达杰旅馆、雪域宾馆、哈达花神旅馆、吉曲饭店、邮政酒店等居然都已满员,其实也不奇怪,过两天就是雪顿节了,来拉萨的人自然多了。又问了几处较小的估计是私人办的旅馆,也无住处,还好,最后终于住进一开始就被我漏掉的刚坚饭店,四人间,每个床位一晚40。 找好住处,放下心来,于是存好包,一个人出来溜达。沿北京东路一直往前,街两边煞是热闹,豪华店铺林立,街道宽阔规整,与六年前灰尘土脸的拉萨真是有天壤之别,那时的拉萨公路非常破败,到处极不平整,多是烂路,碎石块到处都是,没有公交,仅一些破旧的小巴,而现在,公路上各路公交车跑得正欢,每趟公交上居然都坐满了人,看来拉萨的确不再是偏居一隅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拉萨,帮助它填充空间。 不多时,我已到布达拉宫脚下,六年不见,布达拉依然巍峨,它前面的广场更加整洁、美观,广场的绿化搞得很好,众垂树包围着一个清澈、碧绿的小潭,到处绿意盎然。立在潭边,微风轻起,群叶舞动,水波泛起,无限惬意,索性坐在潭边补日记,引得一些孩子好奇地围上前来。布达拉正前方的广场相当大,这让我想起了天安门,它虽然稍小些,不过布局有些相似之处。一些吃过饭的人正在广场上散步,更有人拿了风筝在放,天色暗了,毒辣的太阳缩进去了,凉风习习而来,让人身心舒爽。 布达拉周围一圈转经筒的出口处有一长排地摊,卖着各种日杂用品,我买了一个盆子,卖主找给了我几元钱,我第一次见到新版一元纸币,怎么看也不像钱,以为他弄错了,他告诉我8月份新版一元刚开始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几天时间,世上又诞生了一新生事物。一路走去,顺便想转一圈,也不管方向反了。对面过来转转经筒的藏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大好意思再转动经筒了,怕自己亵渎了神佛。其实我并不信佛,不知为什么,见到转经筒总想转一转,有几次碰到过相当大的转经筒,有的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我用出了吃奶的劲儿,始终转不动,里面想是装满了经书,其实想想,装一些是这个意思就够了,干嘛一定要装满?只有这样才表示对佛的恭敬吗?我不甘心,最后在后来者的帮助下一起推动了它。和所有寺庙周围的转经筒一样,这里的转经筒表面早已被无数双手磨得光可鉴人,让人不由顿生感慨。 往回走,一岔道夜市相当热闹,仔细一看,是藏医院路,拐了进去,重新走进扎西达杰旅馆,门边的一块白色的板子上写满了各种征伴进阿里的贴子,想想自己刚从那里回来,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路两边卖西藏饰物的店有好几家,店面装饰都很有个性,张扬却并不过分,东西都很漂亮、独特,不过都很贵,也有卖旅行装备的店,也不便宜,街面上则是卖水果、小吃和零散物件的居多,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前面不远便是大昭寺前的广场,天已暗了,看不分明,满眼只是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商品和攒动的人影。醉人的乐音和各种拿腔拿调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风味小吃阵阵香味扑鼻,真使人不忍离去。重新拐回北京东路,发现一个甜茶馆,不过并不开放,很想念98年喝的甜茶,但今年却一直未喝着。 十五号才是雪顿节,我还有一天时间可以闲逛,想一大早去八朗学看看有没有退房的,然后住进去,不过却起晚了,只能继续住在这里。快11点才出门,吃了饭,进了木如寺和下密寺,与其他寺庙并无太大区别,幽暗神秘,灰黄的灯光飘乎摇曳。木如寺有一人正在做唐卡,用各种大小不同的毛笔蘸了各色料,直接涂画。我久久立于其后,沉迷于他美妙的画中。画的色彩调配非常和谐,线条清晰流畅,他注意到我的存在,回头朝我笑笑,继续未完的图画。下密寺正是诵经时间,一大群喇嘛鱼贯而出,整齐有序地各自在蒲团上盘腿而坐,随后朗朗的经音响起,殿堂里回音缭绕,到处一片嗡嗡的男性磁性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电视中见到过的巫术展示场面,其实做法式不就是一种巫术吗? 上到寺院顶部,再一次见到了布达拉,远眺它,觉得它似乎更显雄伟,众山之上,一片红色的宫殿傲然矗立,似是一个神话,一个遥远的记忆。 到了八角街,居然碰到了朱嘉翰,二人都很欣喜,他没有去那曲,所以比我早到拉萨,住进了八朗学,问我住在哪儿,我说是刚坚,他直说太贵,说我应该一大早去八朗学看看,肯定有退房的,我只好实说自己睡过了。他说那个法国人也是昨天到的拉萨,也先住在刚坚,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八朗学,其实那个法国人昨天我也见过,他匆匆而过,越过我到前面了,真不知道昨天他也住刚坚。问他进了大昭寺没有,他说门票太贵,他本来想混进去,但没成功,还在等机会,我笑了,祝他好运,二人各自逛去了。 大昭寺前的广场并没有太大改变,寺前15米高在两根大经杆上依然包裹着原来的经幡,虽经多年,色彩依然艳丽,听说今年元月三十号,大经杆上已更换了新经幡,正好是在藏历新年前夕。寺门前,依然是虔诚的信徒不 知疲倦地全身而拜,门前的地下已是油光可鉴,不少地方出现了深深的凹陷,但这已不再打动我。 八廓街依然热闹非凡。7世纪藏王松赞干布率部族迁徙拉萨平原时,这里还是一片坦荡的沼泽地。他们在沃汤湖边安营扎寨,并修建了大昭寺。这座美丽的宫殿引起了无数朝圣者,渐渐地踏出这条环绕大昭寺的八廓街。最初这只是一条普通的路,后来成为朝圣者的转经路。按西藏佛教徒的说法,以大昭寺为中心绕一周称为“转经”,以示对供奉在大昭寺内的释迦牟尼佛之朝拜。“廓儿”意译 为“圆圈”,引申为转经。八廓是中间的转经路,相对于它的,里面有“囊廓”,是大昭寺里的一圈转经回廓;外面有林廓(意指世界外围),是围绕包括布达拉宫在内的拉萨老城转一圈。从早到是晚总有数不清的转经者匆匆走在这3条路上,用脚步积累他们的功德。有不少人虔诚地从遥远的地方磕着等身长头来到拉萨。朝佛者构成了数量庞大的流动人口。 这里也叫八角街,是整个拉萨老城区一片典型的藏族建筑的代表,较完整地保存了古城的传统面貌和居住方式,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八廓街也是拉萨的象征,是拉萨的宗教、经济、文化、民族手工艺乃至西藏的风土人情的集结地。从商业意义上来说,八廓街是一间间商业铺面及一排排堆满藏族工艺品、纪念品的货架。从藏族人的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条转经的环形路,每天不在此转经,就像某种任务没有完成一样!从旅游者的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块神奇的地方,不仅在这里可以买到各种新奇的纪念品,还可看到各种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在这里以各种方式与藏族商人砍价,同时还可体验到典型的藏族生活! 八角街长约1公里,常见的商品有酥油、酥油桶、青梨酒、甜茶、奶渣、牛肉、卡垫、氆氇、围裙、藏被、藏鞋、藏香、宝石戒指、藏刀、藏帽、藏币、摇经筒、经书、木碗、戒指、耳环、手镯,还有民族服装等。过去除藏族和少数民族在此经商处,还有尼泊尔、克什米尔等外商开设的店铺。每天上午9时左右,人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汇集这里。近年来,西藏的边境贸易非常活跃,八角街上出售的外国货越来越多,有印度的佛珠和宝石、尼泊尔项链、不丹唇膏、西班牙的指甲油、法国香水等。 久久流连于八角街,不觉已是下午,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直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知该带什么纪念品给友人。西藏就是这样,不管是房屋还是其他东西,一律涂上五彩,西藏简直就是一个色彩的王国,叫你永远感到新奇,不会感到视觉疲惫。 有些累了,坐在寺前的石墩上休息,旁边一藏族生意人与我闲聊,突然他问我有老公没有,我一愣,直说没有,他马上说,那我们结婚吧,多滑稽呀,谁都不认识谁呢,我只当他在开玩笑,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开了话题,哪知他却不依不饶,说真的,我们结婚吧,我特别喜欢你这样的汉族女孩,你很漂亮,我特别喜欢你。我不知该如何反应,如坐针毡,我情知自己并不漂亮,而且结婚是这么随意的吗?我开始怀疑他是否清醒,他接下来又说了类似的话,而我看他和其他人聊天或做生意时并不像是精神有问题呀,我有些不安,忙找借口起身要走,他忙说,过一会儿还来吗?我希望你能来,真的,如果你不想在这儿,我可以跟你到你们汉区,我什么都能做。不想让他有一个没有结局的空想,我直说不会再来了,我马上要离开拉萨了,他很是失落,郁郁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怪怪的,有些惊慌,有些不忍。 买好纪念品到布达拉宫广场周围洗相,广场上为了明天“彭年光明行动”的欢迎仪式,正在进行彩排,军人和孩子一律极规整地排列,着五彩衣服的孩子随着音乐快活地舞蹈,而明天正是雪顿节,是不能来这里的了。听说过香港著名企业家、慈善家余彭年计划用5年时间,斥资5亿元,分批次完成九省一市至少10万例贫困地区白内障患者的免费手术 治疗。“彭年光明行动”2003年11月24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正式启动后,继内蒙古、辽宁后,西藏是第三站,捐资4000万元。这次活动将在两年内免费为藏族农牧民实施16000例白内障手术,并免费安排一批西藏医生、护士赴内地一流医院进行培训,使西藏成为全国第一个白内障手术示范无盲区。西藏地处青藏高原腹地,海拔高、紫外线照射强烈,加上经济欠发达、医疗条件较为落后,白内障发病率是其他地区的一倍以上,是我国的白内障高发区,也是世界上少有的高发地区之一,因此对这位善良、博爱的老者产生了由衷的钦佩。 估计明天坐车很困难,因为雪顿节是个大节,几乎所有藏民都要去看晒大佛,所以准备早起,但实际上起来也已经是7点多了,匆忙收拾,出门已是八点,满街拥挤着藏民,看得我有些心惊,不知自己能不能挤上车,然而却并无车来,有些藏民等不及了,坐的士直接去,今天的士格外贵,即使这样也是供不应求,街是混乱不堪。 终于来了一辆车,是到色拉寺的,少有人上车,虽然色拉寺也有晒大佛活动,但多数人还是想去哲蚌寺,因为那里的规模要大得多(后来好像听说色拉寺的晒佛是在下午,是为了避开时间吗?)。再来一辆却不停,估计是人已挤爆了。正在心急火燎,又来了一辆,经过我时并不停,开了老远了才停,估计是怕我这里人太多,挤出事,所有的人都疯了一般,潮涌着奔向停下来的车子。待我到跟前,面前都是人头,眼看车门就在眼前,就是挤不上去,车上已挤得没有丝毫空间,可人们还在不停地往上挤,不时地说往里挤一挤嘛,上面的人却在用藏语抗议,估计是说实在不能再挤了。司机和售票员都在大喊,上不了了,等下一辆吧,但没有人听她们的,最后不得已,售票员和司机强行将车扯上。 车子终于蹒跚起步,真的是被挤爆了,我简直不能呼吸,似乎要死过去了。车子吭哧吭哧,踉踉跄跄,一步一顿,如老牛拉犁,更如喝多了酒的醉鬼,让人心惊,不知这样能不能到哲蚌寺。空气太污浊,我一直反胃,头晕脑胀。这段路还不近,真是难熬,路上又遇上堵车,天,我要死过去了。 简直不知是怎么挨过来的,车子到站,下了车,发现仍是满街的人,旁边即是山坡,上面更是人山人海,而且燃起了香草,到处桑雾缭绕,让人疑入仙界,据说在晒佛时燃香草有避邪趋福之意。这个气味我闻不惯,呛得我喘不过气来,胸口憋闷。一个身着黄色的有些类似戏装的喇嘛,正大声地唱着什么,不少人围观,他顿时唱得更起劲了。不远处,两个红衣喇嘛正在诵经,以募求善款。再前行,这样的喇嘛多了起来。上山的人虽多,但下山的人也不少,也有一些在山脊草地上三、五一群,席地而坐,取出自带的食物和美酒过起了“林卡”(郊游),定是已看完出场仪式的,想到已错过最精彩的场景,我略有些泄气。 “雪顿”意为酸奶宴,在藏语中,“雪“是酸奶子的意思,“顿“是“吃、宴“的意思,雪顿节按藏语解释就是吃酸奶子的节日。因为雪顿节期间有隆重热烈的藏戏演出和规模盛大的晒佛仪式,所以有人也称之为“藏戏节”、“展佛节”。 传统的雪顿节以展佛为序幕,以演藏戏,看藏戏,群众游园为主要内容,同时还有精彩的赛耗牛和马术表演等。据记载,参加雪顿节演出活动的共十二个藏戏团本。因此这个有三百多年历史的民族传统节日,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藏戏节。 雪顿节在十七世纪以前是一种纯宗教的节日活动,民间相传,由于夏季天气变暖,百虫惊蛮,万物复苏,其间僧人外出活动难免踩杀生命,有违“不杀生”之戒律。因此,格鲁派的戒律中规定藏历四月至六月期间,僧人只能在寺庙念经修行,直到六月底方可开禁。待到解制开禁之日,僧人纷纷出寺下山,世俗老百姓为了稿劳僧人,备酿酸奶,为他们举行郊游野宴,并在欢庆会上表演藏戏,这就是雪顿节的由来。到十七世纪下半叶和十八世纪初,西藏政教合一的制度得到加强,及至1642年藏传佛教格鲁派掌权后,五世达赖喇嘛驻锡的哲蚌寺甘丹颇章宫一度成了西藏地方的政治宗教文化中心。每年藏历六月卅日,成千上万的人涌进哲蚌寺,给五世达赖喇嘛和哲蚌寺的僧人们献酸奶,请求摩顶祝福。 藏戏渗入到雪顿节的初期,是宗教活动和文娱活动相结合的开始,但范围仍局限在寺庙内,先是以哲蚌寺为活动中心,故人称“哲蚌雪顿节“。五世达赖从哲蚌寺移居布达拉宫后,每年六月三十日的雪顿节,也总是先在哲蚌寺内进行藏戏会演,第二天到布达拉宫为达赖演出。布达拉宫白宫部分修成后,雪顿节活动也在布达拉宫的德阳厦举行。十八世纪初罗布林卡建成后,成为达赖夏宫,于是雪顿节的活动又从布达拉宫移至罗布林卡内,并开始允许市民群众入园看藏戏。这以后,雪顿节的活动更加完整,形成了固定的节日仪式。 哲蚌寺的这一天也是维持政教活动正常秩序的铁棒喇嘛“格贵”每年换任的日子。晒大佛时,喇嘛们扛着数米巨大笨重的法号鼓着两腮、涨红着脸使劲地吹着法号,沉闷的号声响起,几百个青壮年喇嘛一字长蛇阵地抬着几十丈高大的锦缎绣绘佛像大唐卡,抬到寺院西北边的陡斜的后山崖上自上而下地铺开,用五彩丝绸织就的巨大释迦牟尼像就徐徐展开在众人面前,许多喇嘛在这里焚香诵经。 随着人流一直向上,却始终见不到大佛,真让人心焦。经过哲蚌寺的大门,转弯上去,大佛正静静地铺在远处的山壁上,安详注视芸芸众生,它的前后左右、远远近近都是数不清的人。见到大佛,我顿时有了气力,快步往前赶。前方有几块大石,石上或刻经画,或书经文,均被浓烟包裹,回头望望,满山如处云海,真疑到了仙境。山坡上的路不好走,很有些滑,有的斜坡上只是碎石子,我极为小心,生怕摔下来。 终于到了山壁顶上,大佛就在脚下,藏民迫不及待地趴下身子小心将洁白的哈达放在大佛上或挂在支撑大佛的架子上,更多的人是直接将哈达扔向大佛,嘴里并念着什么,想是在祈祷吉祥平安,顿时大佛周围不断地飞舞着洁白的哈达,哈达随着山势缓缓滑落,所以在大佛脚下,总在一些喇嘛在捡拾哈达,免得它们挡住大佛,可是哈达实在太多了,也有不少只滑到中间,并不下来,所以大佛身上一片雪白。他们还在撒着一种各色的粗糙的小块纸片,我不大懂这是做什么用的。 大佛的正前方是临时搭起的一个五彩的帐篷,十几个活佛和高僧正在里面念诵经文。整座山上,法号长鸣,经声朗朗,桑烟飘渺,众生涌动,我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国度。来瞻佛的人估计有好几万人,绕下山来,来到大佛正下方,大佛身着五彩,栩栩逸动,生动的色彩和线条,以及巨大的宏景,让人不能不心生感慨。释迦牟尼正端坐其间,面带慈容,以智者的从容俯看众生。久久立于大佛下,人已飘渺。 在大佛下停立了好久才想到应该看一看哲蚌寺,远远眺望,红墙金顶,群楼云叠,气势壮观。哲蚌寺系黄教六大寺庙之一,原名是吉祥永恒十方尊胜州,系黄教创始人宗喀巴之弟子降央曲吉·扎西班丹于公元1416年创建。解放前该寺僧众近一万人,占地面积约20万平方米,是藏传佛教最大的寺庙。 该寺是历世达赖喇嘛的母寺。三世达赖索南嘉措于1546年作为该寺的第一个活佛被迎请入寺。后来他应蒙古俺答汗的邀请,到青海讲经传法。明万历六年(1578),俺答汗赠以“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达赖喇嘛”的尊号,达赖喇嘛一称即始于此。索南嘉措得此尊号后,又追认其前两世为第一、二世达赖喇嘛。五世达赖罗桑嘉措受清朝册封之前,一直住在该寺。由于历世达赖喇嘛皆以哲蚌寺为母寺,因此该寺在格鲁派寺院中地位最高。 寺内主要经殿有六个:甘丹颇彰、措钦大殿、密宗院、洛赛林院、郭芒院、德阳院。主尊佛像有:见解弥勒佛通追、金刚怖、不动佛,还有金写甘珠尔、大展佛芒历史悠久、举世无双的真品和不计其数的各种镀金佛像、唐卡、佛经等珍贵文物。另外寺庙四大僧院中有三个显宗和一个密宗院,三个显宗院都依据宗喀巴三师徒所著经典,郭芒主修贡钦降央协巴之经典,德阳则根据五世达赖喇嘛的经典进行修持。 措钦(意为大法堂)大殿是哲蚌寺的主要建筑,登上石阶便是8根列柱的明廊。大殿的经堂建筑规模相当大,用183根大柱建成,面积1857.4平方米。这里供有哲蚌寺的主要信仰物——右旋法螺。大殿里还保存有一至四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大殿后面是扎西斑丹当年修行的净室。东边有一个半地下的很小的山洞,只能容一人进入,名叫“让迥玛”,原为宗喀巴闭关静修的地方,也是哲蚌寺最早的建筑。大殿二楼的甘丹拉康所藏经典很多,原有三部珍贵藏本:一为明朝后期,云南木天王为了表示他对宗教的虔诚,特找人用金沙抄录全部《甘珠尔》经文,共170余部,送到西藏,一直珍藏至这里,现有一部,其余为某研究机关调走;另一为清康熙时的木刻经文;还有一部是康熙十四年(1675年)第巴罗桑图特为达赖祝寿而写的,将全部《甘珠尔》经文写在一整张长纸上,也可称得上长寿经了。大殿3层是强巴佛(未来佛)殿,这尊强巴佛像是当年宗喀巴在世的时候由他亲自开光的,极为著名。 殿内帏幔交织,门窗处均被遮掩,有着所有藏传佛教惯有的神秘。到处依然五光十色,佛像造型和大殿四壁的壁画非常精美生动,大殿中间的大文殊像及白伞盖像也很是精致。与所有寺庙一样,殿内不能拍照和摄像,便如果交了二十元钱便可随意拍照,交五十元可随意摄像,那么,是不是佛对于芸芸众生并不同等看待呢? 在这里呆了太长的时间,厚重的号声再次响起,并有一长串的鞭炮声,在参观的人急忙出去,原来展佛仪式已经结束,几百个喇嘛还有许多藏民一起抬着卷好的如长龙一般的大唐卡回来了。喇嘛们戴着一般不常带的黄色头帽,神情庄重而来。一行人进了大殿,一起用力将之重又置入殿内一壁处高高的长木箱中,而后众人散去,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哲蚌寺又恢复了它以往的平静。 离哲蚌寺不远是乃穷寺,在藏语中“乃”即“地方”意思,而“琼”是“小”的意思,乃琼寺意思就是一个“小地方”,但乃琼寺是历史上西藏著名的佛教高等学府,每年考中格西学位的喇嘛多出于此,现在仍是西藏的佛学院。不过已快下午四点了,我想去色拉寺碰碰运气,所以没时间去乃穷寺看看。 出了门,并没有看到车,想到要再走下去,时间肯定来不及,这么远的路,况且已走了大半天,早上、中午都没吃饭,早就走不动了,但没有办法,只能一步一步往下拖。天助我也,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辆直达色拉寺的车,急忙上去,直奔色拉寺。 色拉寺全称“色拉大乘洲”,由宗喀巴大师的忠实弟子释迦益西于1419年兴建的,与甘丹寺、哲蚌寺合称“拉萨三大寺”。主要建筑有措钦大殿、3个僧院(麦扎仓、吉扎仓、阿巴扎仓)及29个康村等,占地约11万平方米。寺内保存着上万个金刚佛像,最著名的是大殿里的“马头明王”像,在四层吉扎仓里面,进大殿直走,过一排小殿,最里面就是。大殿和各扎仓经堂四壁保存着大量彩色壁画原作。 色拉寺措钦大殿东侧的大威德金刚神殿南墙珍藏着永乐版大藏经,这是我国第一次木刻印刷的经书,是明成祖亲自馈赠的传世之宝。护法神殿供奉的马头金刚(丹珍)在西藏最为有名。色拉寺内藏有大量有价值的文物及民族工艺品,如各类佛像、唐卡(轴画)、经书、法器、供器等。其中以保存在措钦大殿甲央拉康内的《大藏经》最为珍贵。这部大藏经系明永乐八年(1410年)所印,共有108函,现完整无缺,是用石朱刻印的。在措钦大殿的另一个佛殿土其拉康内,保存着200余函用金汁手抄的《甘珠尔》、《丹珠尔》经书。在吉扎仓的岗叔康佛殿内,珍藏首一副铜钹,钹上刻有“二龙戏珠”的图案,并有“大明宣德加金银造”款字样。此外,在吉扎仓的旦增拉康内,四周墙壁上挂满各种式样的盔甲、弓箭、盾牌、帽子等。相传这些乃是西藏第九代藏王时的兵器,能够“镇魔辟邪”。除以上文物外,据说寺内还珍藏着明朝皇帝赐给的十八尊檀香木雕刻的罗汉等。 色拉寺的辩经非常有名,可惜无缘见到。寺内人气并不亚于哲蚌寺,估计多是从哲蚌寺赶过来的,寺外生意显然要比哲蚌寺红火。寺就在路边不远,不用像到哲蚌寺那么辛苦。一警察告诉见我只在摆弄相机,催我说快要收大佛了,快去看看。我忙随人流上去,大佛不是在山坡上,而是在展佛台上,要比哲蚌寺的小许多,但依然壮观,忙于在下面拍照,未及细看,却下起雨来,从喇嘛忙一起去收大佛。唐卡太大了,展开需要一些时间,收拢也相当费时,众喇嘛先用大布将之遮盖,然后一点点卷起。 我并不想离开,展佛台周围的大石上和扎什伦布寺后山一样,描着许多精美的佛画或生动的经文,不过可惜我的胶卷没有了,不能再照。雨中人群逐渐散去,一个人流连于各大殿堂之间,不多时,各大殿堂陆续关闭,不过热闹了一时的色拉寺在雨中重又冷凄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