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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哈巴：未能登顶的初级雪山 曾经温顺的小家碧玉，我竟揭不下你的红盖头 从白水台去丽江的班车经过哈巴雪山下的哈巴村，经车上一位当地姑娘指点我在哈巴雪山客栈门口下车。进入客栈感觉又到了四姑娘山日隆镇的三嫂家，墙上贴满了许多登山俱乐部的花花绿绿的旗子，写满了东倒西歪的留言和签名。哈巴雪山客栈的主人是和医生，他的妻子大家都叫杨姐，他们家是村里最早组织接待登山者的人家。和医生说山上积雪太深，去年冬天下雪后到现在还没人登顶，他女儿说雪深到胸部以上，他们还说只能当天去当天返回，因为连大本营都到不了，在山上扎营太冷，而且也没意义。看来这次要登顶是没指望了，我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于是决定今天休息，明天尽量早点出发，能爬到哪里算哪里。后来和医生跟杨姐都出去了，家里只有他们的女儿阿花和阿芳，她们让我享用了自制的米花糖和其他糕点，还看了另外一拨人登山的纪录片，那个登山队伍里居然还有彝人制造组合的歌手阿木。看完电视闲来无事，我把前天在香格里拉的客栈换下的两件脏衣服洗了，夹在楼下晾衣绳上晒干。我发现楼下院子里有一堆杉木板，我就躺在最宽的木板上晒太阳。这是我20年来最闲暇的一个下午，仿佛又回到了在故乡山上放牛的童年时光，任凭冬日的阳光覆盖我的全身，静静地等着时间从身边慢慢流走，我似乎一直都是个行色匆匆的人，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真好。 下午4点钟我才从杉木板上爬起来，回到屋里时阿花她们正在吃饭，她们的电烤箱上煨着酸菜鱼，阿花问我是另外做饭还是跟她们一起吃。我说就一起吃算了。经过半天的休息我的身体状况好多了，鼻子通气了，胃口也回来了，我居然吃了三碗饭，能吃下这多饭好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晚上又来了4个人也要去登山，其中三个帅哥来自香港，唯一的女孩是来自厦门的叶子。这三个帅哥一个比一个帅气，都是二十刚出头的模样，那个外号木板的酷似歌手林依轮，他自己居然不知道林依轮何许人也。看来香港人对大陆的文化还是很陌生的，这其实很正常，就像村里人都知道县城里著名的建筑，县城的居民却很少知道某个村里有个什么贞洁牌坊，没必要为此不平。他们本来决定去黑海，我鼓动他们一起去主峰方向，说服他们尽量早起5点就出发，他们倒是采纳应了我的建议，可后来和医生说5点出发太早了，骑马不安全，至少要等到天亮才能出发，我想反正也不能登顶，干脆7点出发算了。 晚上我没住客栈的房间，就在楼下的院子里搭帐篷，夜里山风很大，那个冷哟，冻得我直哆嗦，我原来觉得我的睡袋很暖和的，在四姑娘山毛狗洞营地也是这个睡袋，而且那次是扎营在4400米海拔的雪地上，怎么这次感觉更冷呢？难道我真的老了，才过去大半年呀，悲哀呀。狼已经老弱病残，可还有那么多心仪的地方没有去，我也像那个秦始皇似的开始想着寻找长生不老药了。 14日早上7点我们才开始早餐，这次最晚起来吃饭的居然是我，杨姐把面条夹到我碗中后，准备用两根筷子嵌着耳锅往我碗里倒汤，结果跟我的预感完全相同，一耳锅汤全部倒扣在地上了，阿花又从别处给我舀来来了鸡汤。早餐后每人带上一块杨姐准备的摊面饼，7：30才出发。他们四个每人骑上一匹骡子，有四个向导牵着，我则是徒步。我坚决不接受和医生的建议，连大本营都到不了，何必浪费骑马的钱。 出发后我始终走在队伍的前面，除了在村子里的两个岔路需要征询向导的意见，进山后我就用不着问向导了，我在每一个岔路口的判断都是正确的，因为我知道主峰的位置。前一半路程没有雪，我们基本上走在一起，等到后来进入雪坡，他们很快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走在积雪的山路上，骡子走起来比人困难，因为骡子脚小体重大，每一步都会陷进去，而我会选择尽量好走的地方下脚，很多地方雪冻硬了人不会陷下去。才11点向导要大家停下来准备午餐，因为再往上走就没有水源了，向导们生了一堆篝火，烧开水大家喝，我们把摊饼子放在炭火上烤热了吃，味道很像新疆的馕，太干了勉强咽下去半个，向导们还有饵块和土豆，他们给了我一个烤土豆，乒乓球大小的烤土豆我居然没吃完。 午餐后出发，我还是在前面开路，他们又很快被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向导们对我似乎很放心，因为路上有脚印，还有和医生家的小白狗一直跟着我。随着海拔的升高，山上的树只剩下一个品种，树枝上挂满了淡绿色的胡须，和医生的哥哥（年纪最大的向导）后来跟我说这树名叫黑柏泡，是不是这个泡字我不敢肯定。三个多小时一直在树林里走，看不见主峰，只能凭感觉，我渐渐有点害怕自己走错了路，直到在一片开阔的地方又看见了主峰，我才又信心十足地继续向上爬。主峰看上去并不遥远，但我明白那是错觉。等到我爬到山脊上的一片平坦宽阔的地方，看到那里有四间木头小屋子，我以为我到了大本营，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雪山，我判断那应该就是玉龙雪山，再往前已经没有脚印，看看时间已经快2点了，我想今天的终点到了，拍了几张照片就开始下山。 刚往下走不多远就听到下面有人说话，还以为那四位同伴和向导们上来了，等碰面才发现是另外一批登山者，这批人四个游客只有一个向导，他们也是徒步来的，他们的向导帮他们背着个大包，向导是个大胡子当地人，兄弟中排行老四，绰号叫好四（淏涘），是哈巴村淏涘驿站的主人，也干着跟和医生一样的活路，不同的是好四总是亲自带队。这个好四的模样跟我留着大胡子时很相像，个头体型也差不多。我一见到他就有种亲切感，似乎他是我的兄弟。好四跟我说我刚才到达的地方还不是大本营，只不过是一个休息的地方，地名叫干河。对面的雪山也不是玉龙雪山，而是玉龙西面的天宝雪山，哈巴北方的雪山叫猪古雪山，在猪古雪山与天宝雪山之间的那座雪山叫东巴雪山。好四带的四名驴子也是三男一女，那位女驴友是北京的，她说他们晚上回丽江，我刚好可以搭顺风车去虎跳峡。跟他们说好我去好四客栈找他们，我继续下山，他们继续往上爬。 当我下到可以看到主峰的那片开阔地时，我的四位同伴和两位向导也到了，他们已经下了骡子走路上来的，木板说有匹骡子差点摔倒了，骡子没法再上他们只好走路来，和医生的哥哥说今天就到这里了，于是大家一起返回，原来我所到的地方已经是今年所能到达的最高点了，大本营还是去不了。其实在正常情况下哈巴只是个初级雪山，没有什么攀登难度，海拔也不过5396米。要是没有那么厚的积雪，我登顶应该没有问题。都是老天爷从中作梗，不肯让我更近地目睹哈巴雪山的真容。 到下面跟另外两个向导会合后，我和三个向导赶着四匹骡子下山，留下一位向导陪着他们四位可以在后面慢慢走。16点56分我回到哈巴雪山客栈，收拾好大包，跟杨姐把帐结了，一顿午餐一顿早餐加饼子共计25元，向导费我只用象征性地给了15元，因为我没骑骡子，自己给自己当向导了。半小时后其他人也都回来了，跟四位同伴合影后道别，我背着大包去淏涘驿站，在那里等了1小时好四他们才回来，原来他们在干河玩了满长时间，我还以为他们爬到更高的地方去了。由于担心虎跳峡公路上的落石，司机何师傅决定不吃晚餐就立刻出发，要在天黑之前过了落石区域。 在去往虎跳峡的途中我看到了哈巴雪山的另一个侧面，非常美。哈巴雪山，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我一定要亲手揭下你的红盖头（应该是白盖头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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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9 0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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