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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碛口•[春节长假山西行] 过年我从未出过远门，大不了和家人到附近的乡下逛逛、亲戚家走走，到城市附近周边的野山爬爬、田间溜溜、消消年饱堆积的油水。中国这么大，除我已习惯本地春节民俗外，其实我很想知道其他地方的的人是怎样在过年，很想看看北方他乡冬季裹密的山，漂雪的水，披霜的树。所以今年过年我想到他乡去走走去看看。往那走呢？应网上的朋友邀请，决定到几呼无人去寻访的山西黄河边‘碛口古镇’去走走，去看看。 说到黄河我马上想到气势磅礴的湖口瀑布，而黄河边的‘碛口古镇’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在地图上可能都很不起眼，但我知道黄河，知道窑洞，知道黄土高坡，知道从黄河边流淌出来的荡气回肠的歌谣‘走西口’‘兰花花’。我看过河南段的黄河，也看过兰州段的黄河，但他们都是从喧嚣的城市内穿过。好多年前都梦想着找个无人区静静的坐在黄河边聆听黄河的涛声，去看看黄河流水，在宁静近距离的亲近祖国的母亲河，近距离的体会黄河绵沿流淌的文化，流传的民俗，想在黄河边山梁上窑洞里寻访清纯朴实的兰花花。但随着社会不但前进发展，黄河文化，黄河民俗也在跟着不断变异着，在我的眼中可能更现代化了商业化了，至便我一只想去触摸她体会她，但又怕我的冒然泯灭了黄河文化和纯朴的民俗在我心中的神圣。可能‘碛口古镇’至今还远离着凡尘的喧嚣，顽固的沿绵黄河文化，固守着千年的封尘，保持着中国人的纯朴，因此，当春节来临时至使我一定要追寻她，追寻时空那边的我们，去看看心中的兰花花。 春节前武汉的天气反复无常，时阴时晴、时雨时风。决定到山西走啧口后我特别关心此时北方的天气情况。此时中央电视台预报太原气温零下20度，久居南方的我很难想象我要去零下20度的北方情景，但我能想到的是我要去的目的地有温暖的窑洞温暖的炕。好在临近春节全国天气晴好无雨，太原气温保持在零下17度左右。2009年农历大年初二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与武汉的驴友‘般若’‘伊瞳’搭乘江西驴友的自驾车和桂林的驴友广东的驴友同车直奔目的地黄河边的古镇‘碛口’。 一、 黄土高坡 我相信很多人都看过黄河，一路上我们在车里谈的最多的话题也是黄河，每个人从不同的角度描述着心中的黄河。车到太原再向西行驶200多公里就进山了，而沿途的山除了黄土就什么没有了，看不到一点绿，看不到一点蓝，看不到除了她特有的黄色以外的其他颜色。由于春节前连日天气晴好，空气很是干躁到处弥漫者黄土的味道，好在没起风，所以我们还能有辛看到黄土高坡的苍凉的原貌。太阳钭洒在远处的山峦上，阴阳相间山梁形成一道道皱折，象历经沧桑老父亲的脸。油画家·罗中立的作品‘父亲’的油画顿时从我脑海中跳出，哦，这就是我的父亲，这山蛮、这大地就是我历经沧桑的老父亲，而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的人同样历经着他们的沧桑。闭目间任思绪随着车轮飞转着，耳边久久回荡着那首老歌[黄土高坡]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 祖祖辈辈留下我 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 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二、 碛口边的黄河 不知翻了多少山梁大年初四中午时分我终于来到黄河边的到了碛口，哇！黄河我终于看到你了，但步入我眼中的不是奔腾的黄河怒吼的黄河，而是低温冰雪将河水凝固的黄河，此时我在想奔腾黄河是不是也有疲倦的时候，是不是想通过结冰的方式停下休息一会，是不是想停下来与远到寻访你的我们说说你历经的酸甜苦辣。我们小心的走上冰面上，小心的走近你，生怕看见你心情激动我们的嘻笑吵醒了你。站在结冰的河面上及目远望，远处的山蛮一层层的象人工开凿的梯田。在看河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漂动，哦，是冰凌，黄河在雪后寒冷的冬季,展现出无比的妖娆美丽,善于变化的黄河,把层层冰凌玩弄在手心,变化着美丽的形状. 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象似走进人间仙景。 可能是因为开春的原顾，在阳光的崔促下河面有些地方的冰已开始溶化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沿着黄河边的沙滩步行。走在黄澄澄的沙滩上，我感到是阳光把波浪似的沙滩亮了起来，是沙滩把整个黄河变得幻了起来，阳光走到那里黄澄澄沙滩就落到那里，沙滩落到那里，黄河就流到那里。我躺在沙滩上，仿佛阳光也躺在了我身边。我躺在云影下，仿佛影随云漂动，随手抓起一把沙随风洒去，我的思绪、我的眷恋随风在黄河上漂散着。在河与冰的边缘，我小心的走近你，轻轻的匍伏在你怀里亲吻你，此时我真想把自已完全溶入你的身体。 三、 李婶家的窑洞 所谓碛口是山西临县边缘黄河边的古渡口，在历史变迁中曾经繁华的古镇被历史的封尘淹没了，在现代人眼中可能已记不起九曲黄河边还有这个不起眼的古镇。一条从山里流出的小河在碛口与黄河交汇，小河把古镇一分为二 ，河的一边地势稍平坦的地方是村民依山用青砖布瓦筑建的民居叫西湾村，河的另一边是黄土崖壁叫李家山，村民依山在崖壁上开凿生活居住的窑洞，翻过李家山的山梁往山里再走上十几里地就到了李婶家的窑洞了。下车、漫步，我一人静静的走在公路上，山里的凉风沿着黄河的冰面迎面向我吹来，正午的太阳洒满古镇的每个角落，可能这里是北方，又可能因为是冬季，这里的一切仿佛被时间凝固了，正是有时间的凝固才使古镇保持着明清古镇初建时的模样。其实我早就想看看窑洞反而觉得这十几里山路特别长。 李婶家有5孔窑洞坐落在山梁上的半坡上，由石块垒起一个不小的院子，院门口挂着硕大两个红灯笼，小院很干净，有序的堆放着各种农具，窑洞的屋檐下木门上方挂满了金灿灿的确玉米棒。可能是在黄土坡上开凿的窑洞，整个小院和窑洞显得土黄土黄的灰朦朦的。正午阳光直射窑洞，把窑洞把小院挤得满满的没留下一点阴角，我偶尔进出窑洞，阳光则马上形成光柱象聚光灯钭射进来，泛起的灰尘也在光柱中飞舞着。 李婶是个非常热情的北方大婶，一行人刚踏进李婶家的院门，李婶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宁静的小院顿时热闹起来，相互拜年声问候声溢满小院，李婶张罗着生火、倒水、做饭，把同学们迎进窑洞，刚才热闹一时的小院又安静了下来。我没急于走进窑洞，而是放下行李后坐在窑洞前的小院里静静的发发呆晒晒太阳，静静的呆看着洁白的炊烟从窑顶漂过，静静聆听从窑洞里漂出的欢笑声，静静呆看着黄土从窑洞顶随风洒落，静静呆看着李婶忙进忙出，此时我也根本帮不上李婶的忙，也只有静静的坐着看着。窑洞里不知是谁提议欢迎李婶唱首当地民歌，稍息片克李婶用带有浓郁当地口音的嗓子献唱当地民歌[走西口]从窑洞里漂了出来；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
走路走那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苦在心头，
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盼你也要白了头。
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
走路走那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
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
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 她唱得那样如醉如痴，我听得是那样如痴如醉，没有一点音乐修饰却觉得她的歌喉是那样的宽广纯美，一阵叫好的掌声使我从呆思醒来，起身抖尘我也走进向往已久的窑洞。 四、 [佳节他乡遇故人] 春节是我国的传统佳节，虽然各地风俗虽然不样，但与家人团聚共渡佳节的传统是一样的，眷恋家乡的心情是一样的。今年在全家的抱怨中我执身来到苍凉的西北，来到贫瘠的黄土高坡，来到时空凝固的窑洞与纯朴的老乡共渡佳节。李婶拿出家里最好吃的东西，使出浑身蟹术为我们准备满满一桌年饭。大年初四的晚上，乡村的天特别黑，但李婶家院门口的大红灯笼特别红，窑洞灶台里烧的火特别红，屋里屋外到处扬溢着节日的喜气，窑洞外气温很低但窑洞内却温暖如春，在这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乡村，在这个远离凡尘浮躁的窑洞里，我们与李婶的家人们大碗喝着酒大碗吃着肉。酒过三旬席间我忽然发现一家之主老李头不在我们中间吃饭，我急忙要李婶请老李头与我们一起喝酒，李婶解释到，老李头在另一间窑洞陪武汉的朋友喝酒，我为之一震，在这寒冷的冬天，在这荒凉的黄土高坡，在这新春佳节居家团聚的时刻，居然有来自武汉的朋友在我的隔壁喝酒，我一定要与他们同庆佳节共渡良宵。带着几分酒后的醉意，带着几分他乡遇故人的喜悦，带着满天繁星的星星微笑，我们在另一间窑洞相会了。上炕，牵桌，摆菜、斟酒、破冰，原来他们是我们武汉市‘在路上’的老驴‘方片A’和‘老馋’一家人，大家都很庆辛有辛在这新春佳节时相聚在这西北窑洞的热炕头。可能在他乡过年的缘故‘老馋’今晚很高兴，在我来之前以他已与东家老李头促膝长谈一瓶白酒下了肚。拿酒来，喝酒的都满上，我们围着炕上的小方桌坐定后‘老馋’大声叫着。又是一瓶白酒，又是一大碗肉，此时酒不再是酒，肉也不再是肉，畅饮间酒已化成欢笑，化成喜悦，化成最美的祝福，化成最动人的歌喉。这醉人的酒！！！醉幻间‘方片A’象变魔术式的拿出一套功夫茶具，滚烫滚烫的水端了上来，洗杯、沏茶、闻香，此时窑洞的热炕头到似象江南的茶馆了。可能因为我饮酒过多的原因，又可能因为室外寒冷的原因，一盅热茶下肚，茶香味、酒香味从腹腔内快速溢出，传向我的鼻、传向我的脑、传向我全身。我醉了，我醉了吗？这醉人的茶……。如梦如幻间耳边突然漂来一首不知谁唱的江南民歌；[三月桃花雨] 三月桃花雨，点点美酒。 醉了山，醉了沟，醉了溪边柳。 桃枝红了脸，梅苞含着羞 山坞里，新茶绿，醉了采茶女。 哎咳哟，哎咳哎哟， 山坞里，新茶绿，醉了采茶女。 三月桃花雨，点点美酒。 醉了田，醉了地，醉了塘中鱼。 秧苗正吐翠，樱花满枝秀， 春江里，橹声密，醉了打鱼舟。 哎咳哟，哎咳哎哟， 春江里，橹声密，醉了打鱼舟。 三月桃花雨，点点美酒。 三月桃花雨，点点美酒。 佳节、故人，香茶、美酒，热炕、醉意；我真想永远沉醉在这热炕上，沉醉在这良辰佳节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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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6:46: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