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0日,大年初二(小到中雨)出行的第一天
美国人也是汉学家的比尔波特曾写过一本关于中国佛教和禅宗的书《禅的行囊》,介绍了他2006年2月开始用了几个月时间到中国禅宗的发源地及其中最重要者,包括了禅宗的六位祖师——初祖达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和六祖慧能所开创的首场进行的一次朝圣之旅。他所走的路线是由北向南,从北京到广州。而我这次出行的目的之一,则是由东往西来探寻我国神秘的佛教文化。
早上九点从武汉南湖出发,走白沙洲上青郑高速一路向西。中午在天门吃过午饭,走随岳高速前往宜昌的当阳市。路上出了一点小插曲,由于新下载的百度导航运用不太熟悉,没有使用高速优先,结果差点把我们带到节省路费的省级公路上。由于事先在搜狗地图上专门查询过这段路的走法,才按自己的印象上了随岳高速,在随岳与武荆高速的交汇处上了武荆高速,在玉泉、当阳出口下了高速。只须按导航提供的线路再走十几公里我们就到了本次行程的第一站,下午五点我们来到禅宗北宗的祖庭度门寺。
之所以称度门寺是禅宗北宗的祖庭是因为这里是北宗创始人神秀大师的道场,在五祖弘忍看来他的那首“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进勤拭佛,莫使惹尘埃。”偈子没能比过慧能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因此将衣钵传给慧能,他的《六祖坛经》和”顿悟”理论在南方将禅宗发扬光大,而神秀则被武则天聘为国师,其弟子有上万人,所提出的“渐悟”理论让很多人接受。
彼尔波特在他的书中曾有这样的描述:"度门寺是禅宗之“北宗”最初的发祥地,一千多年来屡兴废。到了当代,原来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就连北宗创始人神秀大和尚的埋骨之地,现在也只剩下一座小山包。据说山头上原来还立着一座砖塔。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塔内所藏被盗贼抢掠一空。到了“文革”时,红卫兵则干脆拆毁砖塔。再后来,周围的居民就把地面上能搬走的东西全搬走了。现在,工人们差不多是在一张白纸上重建度门寺。"
当年彼尔波特到度门寺时重建才刚开始,今天这里修葺一新,成为当地旅游的又一道风景。新度门寺是在一所废弃的小学上修建起来的,占地30亩,寺里唯一的一个文物是一块唐朝的石碑,立在正门的右侧。寺外还有神秀墓和神秀洞,神秀洞据说是他当年像达摩一样参悟修行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些复制的石碑以及日本的寺庙提供的解放前度门寺的相片。
在这里我见到了度门寺的方丈宽悟大和尚和他的师弟普强法师,他们专门请我到禅房喝茶,我们进行了一翻交流。宽悟大师是玉泉寺方丈宽祥的师弟,也是一位有道的高僧。他对北宗的渐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渐悟是出于人的本性,我们的知识也是日积月累起来的,要脚踏实地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逐步完成的,目前大多数人的修行应该是这样循序渐进获得的感悟。顿悟则如一个没有文化的人直接去读懂博士的知识,让一个刚出生还不会爬的人去跑步,这种事情只有天才一样的少数人才能做到,而六祖慧能应该就是这样一位天才,他没读过书,只是通过听弘忍大师的开示就能悟出佛道是很不容易的。
我问他当年南北两宗是否因为提出的顿、渐之分而产生对立,如今这种对立是否还存在?他认为当年的对立只是神秀的少数弟子没有开悟造成的,其实神秀和慧能两人可以说是惺惺相惜,神秀后来专门派自己的弟子到慧能处学习佛法,并多次在武则天面前推荐慧能当国师。就目前而言更没有南北之分,中国禅宗能够不分彼此,相互交流,融会贯通。这样禅宗的信众就越来越多。
交谈之中不知不觉已到了要关山门的时候了,两位法师请我晚上就住在寺内。但我提出还想去看看前面的玉泉寺,答应明天上午再来。度门寺与玉泉寺之间只有3公里远,开车很快就到了。玉泉寺的名气则更大,修建的时间也更早。看过《三国演义》的人就就应该知道,玉泉寺是东汉末年普净老和尚所建,公元219年关羽败走麦城被俘被杀后,突然在他面前显灵,请求老和尚帮他接头续命。普净不为所动,反向他念诵那些随他一同战死或被他所杀将士的姓名。听到这些关羽突然领悟到自我的虚幻,刹那间,他的灵魂消散在空气之中了。
我们到玉泉寺景区交了20元的停车费,保安让我们开车进入。但到玉泉寺的门口时,山门也已关闭。于是决定就在风景区内找个吃饭住宿的地方,今天是大年初二游人不多,对外开放的服务设施也不多,找了半天总算在景区牌坊边有一家“荆泉山庄”还开着,可以提供食宿。里面的条件虽然简陋,但我们的要求也不高,住一晚就行。和店主谈好价格100元一夜也不算贵,猪蹄火锅味道也不错,98元一锅。
吃过晚饭,时间还不到八点,于是我们带着爱犬到景区内散步。这里没有路灯,一片漆黑,有一种静谧和原生态的感觉。我们用手电筒照路沿着公路往前走,路上没见到一个人。到了土地庙和关羽当年显灵的珍珠泉附近,据说他曾经多次在此显灵,在此逗留了好长时间,期盼能够有一个惊喜,但是很遗憾没能看到关将军再次显灵,也许缘份未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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