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去登山了,蛰居在自己的小窝里,生活变得平庸繁琐。甚至在玉龙雪山上冒寒归来的自己,在济南的盆地里,却开始咳嗽鼻涕一把抓了。 需要来一次解脱的攀登,释放的行走,改变这一切。 对于喜欢登山户外的人而言,往往自称为“驴友”,意指像驴子一样坚忍不拔,意志坚强。我没有睡袋,也没有帐篷,没有登山鞋;我不屑走总是台阶的老路,不喜欢把登上巅峰称之为征服。我懂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在你挑战极限的时候,要量力而行而不是意气用事,你懂得山,山便会爱惜你,这是和自然的一种心神交汇。爬了很多路,走了很多山,渐渐有了这种感受。我喜欢那句被改动的诗句:“从岩到岩,多么孤单我的影;从黄昏到夜阑,多么骄傲我的心。”我把登山的自我称为“鹰族”,我是适可而止的,我不在山中过夜只在山中挥洒汗水,倾听松涛,然后夕阳前回家,继续更踏实快乐的生活。在山间那块最危险最突兀的岩石,一定会是我要去的地方。站在一尺见方的绝壁,伸开双臂,让山风从发际吹过,从这一刻起,除了你没有能够升起的翅膀,你都在飞翔。 和自己的铁友,带上一点辎重,主要是水,大量的水,开始了这次意在登上济南之巅的旅途。 一个坡度一个坡度,一丛灌木一丛灌木,缘路而行或者披荆斩棘,这就是鹰族的波澜不惊的体会,一只蚂蚁,一尾蜥蜴,一朵花中见世界,一粒沙中见天堂,山间总有些生活表面所不易触及到的蓦然感动。 长啸一声山鸣谷应,举头四顾海阔天空,今天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回声在山岚间百转回荡,这样的感觉很好。汗水淋漓在额头,浸在身上,回归野性的洒脱,呵呵。 一个多小时,穿越了济南市区最高的三座山峰,步子越来越轻松,蓦然发现,原来济南市区得之巅仍旧是佛慧山,自己的寻常来处。山色朦胧着,但景物已熟悉得不必再看,啤酒仍冷,山间来一杯泡沫间的醉清风,感觉真好。 这里的山脊,就是几千年济南的海岸线,曾经我的左手沧海滔滔,右边细纱如沫,有一天动荡的造山运动开始,于是沧海桑田。 高中就喜欢辛弃疾的那首词,那是我在山中的最恰切感觉:我笑青山多妩媚, 青山料我应如是, 情与貌,略相似。 |